“你定亲了?当真?”李文韵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没有诓骗我?”
“没有骗你。”
“那峰哥哥那么袒护你······”说到这个,李文韵有些吃味,自己跟他相识十几年,还没有见过峰哥哥如此护着谁。
“他说了,我是张家的恩人啊!”闻溪将自己当初救治张老夫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李文韵这才真正地放下心。
“闻姐姐,先前是我不对,误以为你和峰哥哥······”她如法炮制,轻轻摇晃她的手臂说道:“你不会跟我生气的对吗?”
闻溪被她晃得心都软了。
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前世自从自己跟着师父生活后,就再也没有抱着谁的手臂撒娇了。
因为她知道,撒娇也不会有糖吃,不会得到任何大的奖励。
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女孩子还可以做这样的动作。
直到刚刚,她看见李文韵跟张峰撒娇的场景,那些被封尘的童年记忆竟一点点地闪现在自己面前。
原来自己曾经也这样抱着妈妈的手臂晃来晃去,被爸爸扛在肩膀上。
正是如此,她不愿看到李文韵天真烂漫大的笑容被嫉妒所代替。
所以她才会将她带到这里解释清楚。
两人回去的时候,有说有笑如同姐妹一般。
这个场景别说张峰,就连张宝宁都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啊!这是李家小姐啊!
平时怄气起来,就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快就被闻姑娘治得服服帖帖?
他不禁佩服起闻溪,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闻姑娘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青平郡能治住这位李家小姐的,怕是只有闻姑娘了。
“闻姐姐,韵儿真是太喜欢你了,改日一定到霓裳坊去坐坐。”
“好,随时欢迎。”
李文韵余光看到张峰正在瞧她们这边,便趴在闻溪耳边轻声说:“你答应我要帮我的,可不准食言哦!”
“放心。”
送走了李文韵,张宝宁擦擦头上的汗珠,对张峰说道:“少爷,天色不早了,要不要备下晚饭?”
“也好,”张峰转身欲走,就听张宝宁说道:“少爷,据咱们的人回来说,林家似乎已经知道咱们找到新矿的事情了。”
张峰眉头紧皱,速度竟这般快,中午才开始动工,还不到晚饭时间就被林家察觉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家里面有林家的眼线。
此时此刻,林家。
林天正在喝参汤,就见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家主不好了!”
林天“啪”地一下将参汤摔在边几上,反手给小厮一个嘴巴:“糊涂东西,说谁不好了?”
“没有谁不好了,是林家不好了!”他斟酌半天,确定自己这么说没有问题,但是另一边脸竟也生生挨了他一嘴巴。
“林家不好了?满口胡言乱语,再乱说话,别怪我将你乱棍打死!”林天怒声道。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
“说吧,怎么回事?”
“是张家,据可靠消息,他们找到了一条新的矿脉。”小厮低声说道。
“新的矿脉?”林天冷笑一声:“这些年,张家折腾的还不够?矿脉找到也不止一条了吧!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据那人说,这条矿脉,似乎比林家原来的矿脉还要大。”小厮将音量放得更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林天将火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毕竟这样的前车之鉴太多了。
这几年因着惹了家主生气,被牵连致死的下人不计其数,不是被乱棍打死就是被一点点折磨死,想到那些人的惨状,他现在都毛骨悚然。
生怕什么时候这些会临到自己头上。
他悄悄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天,果然,那原本得意洋洋的脸庞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消息属实?”
“是张家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小的这就立刻去查证。”
“还不赶快滚去查?若是晚了,老子扒了你的皮!”林天将装着参汤的碗径直扔向小厮的头,看着他脸上鲜血如注,林天才放他离开。
小厮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擦擦头上的血,心底却是无比庆幸,好歹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受点伤算什么?
矿山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很快林家就得到了准确消息,张家确实发现了新的矿脉,相比林家找到的那条,规模更大,目前开采出的原石,品质更好。
得到这一消息,林天彻底坐不住了。
自己苦心孤诣筹谋十年,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于一旦?
再说,为了找矿脉,他们林家付出了多少代价?这场赌约,只能赢不能输。
否则怕是宫里那位要不依了。
“派人去矿山上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来汇报。”
“是。”
小厮转身欲走,就听身后林天的声音传过来:“你刚刚说张家请来了一个很厉害的赌石师傅?”
“正是,那赌石师傅就在矿上,这新的矿脉就是她发现的。”
林天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有如此高超的眼力,那必然要为我们林家所用才好,不然的话,留在张家,就是一个隐患。”
小厮闻言,身上不由得抖了一下,原本动作极小,哪知竟被林天看到了。
他对着小厮摆摆手:“过来!”
小厮走上前去,低头说道:“家主有何吩咐?”
“你怕我?”
小厮赶忙摇摇头道,就算心里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啊!否则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哼!说谎!”林天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他的牙齿都打掉两颗:“当着我的面,竟然敢撒谎,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对我说假话的人,还没有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的。”
话落 就见他猛地一脚踹在那小厮肚子上,直接将他踢出几米远,躺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血。
那林天见到鲜血,似乎更加兴奋,一脚一脚踹他在身上各处。
一开始小厮还有力气叫喊,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林天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才将脚从他身上移开,小厮已经没有了声息。
“来人。”
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侍卫,在外面就听到了屋内的惨叫,家主在做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如今叫他们进来,就是要他们处理尸体。
几人似是十分有经验,直接将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随便用席子卷了就丢进了乱葬岗。
“这个是这月的第五个了吧!”其中一人说道:“家主的病似乎更严重了些。”
他们走后过了很久,一辆马车在那席子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