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不知羞耻!”
她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市井流氓都没这么口无遮拦、虎狼之词频出!
他想不明白:“这些粗言烂语,你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希飏嘿嘿一笑,才不会回答这种问题。
她站了起来,道:“你只管留在这儿别动,不用管我是怎么走的。反正我能把你的药弄来!”
虽说被她气得要死,宗政禹还是没办法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去御药房,道:“让小禄子去。”
“不行。”希飏立即拒绝了:“你的药,别人碰不得。”
主要是,需要她的独门药引!
可这话,听在宗政禹的耳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他心道:虽然气死人不偿命,但这女人还是挺看重我的,即便是脚成这样了,还要坚持亲自给我煎药!
希飏也不管他,拿着药方子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用力的时候,脚有点疼,但也还好,她又不是娇气包,没什么受不了的。
出了门后,她叮嘱:“闻统领是吧,你进去陪一下你家王爷。我得去煎药!”
闻沙的相反就跟宗政禹一样:“希小姐对王爷可真是上心!”
希飏黑人问号脸:“???”
非要说上心,也算吧。
毕竟对她来说,金大腿就是资本爸爸,那是必须上心的。
等她自己成了资本爸爸的时候,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出了门后就方便了,以诚可以背着希飏,身边还有采青和小禄子跟着,省很多事。
煎好药端过来,闻沙站在门外,道:“希小姐,王爷睡着了。”
细声细气的。
希飏当即让小禄子把托盘递给闻沙:“行,你把药给他。赶紧进去,给他拔了针,我得回丞相府里去了。祖父的病情我还得亲自照看,才能放心。”
宗政禹很浅眠,希飏刚进来他就醒了。
她走过去,道:“时间到了。”
拔完针后,宗政禹迅速穿好衣裳,再把药喝了。
“感觉如何?”希飏问。
宗政禹答道:“有了一点暖意。”
希飏点点头,道:“那就成,你这情况必定会反反复复的,如果不是冻得压不住,都在正常范畴。”
她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宗政禹扫了她那薄情的眉目一眼,问:“希丞相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肯定比你快。”希飏如实说道:“半个月内他肯定能好,但毕竟是年纪大了,又伤了肝肺,身子必然是有不可逆的损伤。”
宗政禹也能明白。
如果不是身为丞相,普通老百姓“病”成希道清这个样子,早就见阎王了。
如今能把命捞回来,但身子骨肯定是掉了境界,还想像以前那样硬朗,不太可能。
他说道:“希恒目前撑不起。”
闻言,希飏有些诧异,转头看向他,一双猫眸亮晶晶的,问:“你打算重用我大哥?”
宗政禹坦然道:“希恒确实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并且还是其他人拍马难追的存在!”
给与了充分认可,也有但书:“就是可惜了,他年纪尚轻,上头没有个能暂时替代你祖父挑大梁的人,这一断层,若希丞相撑不了十年八年的,必定会被其他家族横插一脚。”
他对上她的双眸,严肃地道:“别人占据了这个位置之后,还有没有希恒的出头之日,就很难说了。你明白吗?”
希飏明白。
谁占据了顶级优势之后,都会铆足了劲儿守护自己这片地盘。
一如现在的希道清,不管自己是死是活,都会不顾一切给希家后人铺好路。
若希道清死得太早,丞相之位易主,那就代表着,一个新的家族势力崛起。
到时候,前任丞相的嫡孙希恒,一定会被压得死死的!
“所以,我一定会为祖父看顾好身子,让他撑过去,给我打个成长的时间!”
她眸中神色坚毅无比。
宗政禹意有所指地道:“若本王没记错,希恒尚未婚配。”
希恒今年二十一了,尚未婚配是因为下方地方为官,耽误了。
“你的意思是……”希飏立即明白了宗政禹的意思:“是想给我大哥拉拢一个势力?”
最强而有力的结盟,必定是——联姻!
联姻后,就是九族亲戚关系,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容易拆伙。
“这事儿,希丞相必定心里有数。”宗政禹面无表情地道:“不但希恒,还有希维。”
希维今年十九岁,也是该议亲了。
换别人,尤其是女子,宗政禹一定不会说这些,可这个人是希飏,他极为自然地说了出来。
见他如此顺口,希飏想了想,也说了几句实话:“我有个问题,我大哥从文、我二哥从武、我从医……”
她对上他的眼眸,神色严峻地道:“会不会功高震主?”
宗政禹与她对视,却没有给正面回答,而是道:“若结了最合适的姻亲,自然不用担心那么多。不仅他们二人,包括你……也是一样的。”
希飏一顿:“我?我这样的,结什么亲?”
宗政禹根本不顺着她的思路说话,而是道:“萧家,不适合你。”
希飏一听,不由乐了:“那谁适合我?”
她口无遮拦惯了,张口即出:“难道,是摄政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