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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腰不想要了,还是腿不想要了?

希飏一出厅堂,管事的便从庭院里走了过来:“王妃,您的寝房已经收拾妥当,沐浴用水也已备好,不知道王妃是要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希飏给了答复:“用膳。”

管事的立即道:“奴才立即王妃传膳,还请王妃移步膳堂。”

希飏一言不发,朝膳堂那边走去。

她身边跟了很多人,这里的奴仆都只是做事的,完全不能近她的身。

先前她与小黄莺在厅堂内说什么,就是这管事也被隔开远远的,不可能听到。

饭菜送来了,采青询问:“王妃,可是要验毒?”

“不用。”希飏吃饭,不需要身边的人给她验毒,她自己检验比身边的人做这件事还要靠谱一些。

采青便不说话了,伺候她用膳。

采蕊已经去寝房检查了。

以真以诚守在膳堂门口,江信江义则是带着人守在外面。

另外,暗中有影卫保护。

“吃完饭,我去沐浴,早点歇下。”希飏一边吃饭,一边吩咐:“今夜你们辛苦一些,只怕不会太平。派个人在小黄莺身边,给她指点机会,让她趁乱逃跑,把戏演得逼真一些。”

“是。”

宗政禹死了,但小皇帝却暂时镇住了朝堂,还沿袭原摄政王的做法,重用了希家。

而希家,又要跟贤国公府联姻了。

因为希飏与萧廉的兄弟情义,并没有因为跟萧谦退婚,而失去定北侯府的助力。

另外,希飏与安宁县主交好,虽说公主的势力不会太强,但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啊!

更何况,这个公主不是当朝公主,而是当今皇帝的姑祖母一辈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汇聚了诸多小流可成大川!

因此——

对于那背后之人而言,仅仅是弄死了宗政禹,绝对是不够的。

要怎么打破皇权与希家这权臣的关联?

杀了希飏!

因为,希飏才是联系这些人的中枢纽带!

而在这个时候,她不老实在窝里待着,跑出来便罢了,竟还敢跑出城。

出了城就算了,她身边也就没带多少人。

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深夜,万籁俱寂。

中秋刚刚过去,月华如练。

庄子上四周都是农田,即便是深秋了,却依然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蛙鸣与虫唱。

许多昆虫都是一年生的,入冬即死。

眼前的动静,宛如生命走到尽头前的最后一场狂欢。

希飏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屋内的灯火早就已经熄了。

整个庄子安静极了,除了蛙鸣虫唱,好像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也正因如此,有一点动静,都很明显。

外面传来声音:

“王妃已经入睡,你干什么来了?”

“官爷,小人是管事的命来添灯油的,这灯笼里的油,点不到天亮的。”

“哦……添上了赶紧走!”

“是是是……”

窗外竹影重重,随着秋风摇曳晃荡。

一道人影走到廊道下,把上面的灯笼勾了下来,将灯油添上。

希飏饶富兴趣地盯着窗子,却只能躺着不动。

不一会儿,窗户纸突然被戳了个小洞,一根细长的芦苇杆伸了进来,吹进来缕缕烟雾。

她不由笑了。

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来了!

不过她也没动。

外面又传来声音:

“灯油添满了,小人告退。”

“快走,勿扰王妃歇息。”

“是。”

脚步声远去,仿佛恢复了静谧。

过不了多久,外面的值守的守夜人突然感觉困倦,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靠着柱子头一歪睡了过去。

屋内更是只剩下熟睡的呼吸声。

黑影攒动,慢慢将主屋寝房包围起来。

一只手推开了寝房的门,直奔床榻这边,一把掀开床帐。

一道刺目寒光亮起,对准了隆起的被子狠狠一刀扎了下去!

“噗——”

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鲜血喷射。

然而,却并不是床榻上正在熟睡中的人的血,而是——

刺客自己的!

在他全神贯注刺向被子的那一瞬,斜刺一柄剑倏地伸出,穿透了他的心脏!

战斗一触即发。

门外传来叫嚷:“有刺客,护王妃驾!”

纷乱的脚步声,与兵戈碰撞的吟鸣声四起,撕碎了这夜的宁静。

那蛙鸣虫唱也听不到了,只有急促的喘息、一道道利刃入肉的声音,以及生命最后的的惨叫。

希飏坐了起身,不由轻笑,道:“我就说吧,这是最后的狂欢。”

她看向床头的黑影,笑嘻嘻地道:“我何德何能,竟有这么一尊大佛给我做贴身护卫?”

那人回头扫了她一眼。

屋内昏暗,他又是背光,那点月色不足以让希飏看清楚他的脸,但她依然笑嘻嘻的,问:“这位小哥哥雄姿英发,身材了得,本王妃十分好奇,你有没有八块腹肌?胸大肌够不够健硕?一会儿解决完了刺客,本王妃奖赏你留下侍寝,怎么样?”

听言,那人身子一顿,并没有回头,但希飏还是听到了气息短促的凝滞抽气声。

她更乐了,抱着双膝靠在墙壁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他,低声道:“我说的侍寝,不是素的哦,是荤的。不但能看,还能摸、能抱,只要你想,还很能干的那种!你确定不要吗?”

越说越不像话了。

那人吐出仨字:“你再闹?”

听着,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儿。

希飏不以为忤,道:“你紧张什么?我会安排得很妥当的,外面金戈交鸣,咱床上也可以策马奔腾呀!”

“闭嘴!”男人终于受不了她这满嘴油荤味儿,低声啐了一句:“就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很能干?”

希飏:“……”

好吧,她的确不太能。

可架不住她又菜又爱玩啊!

她不怕死的继续虎口拔毛:“那真不能怨我,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被犁坏的田!如果牛没累死田却坏了,难道不是应该牛反省一下自己牲口行径太过分吗?牛是活的,可田是死的呀!”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深深吸了一口气,怒道:“腰不想要了,还是腿不想要了?一天天的就嘴上叫得凶,真来了你倒是上啊!”

希飏被喷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