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位楼主性子有多恶劣,宗政禹并不跟颜沛抬杠,而是缓缓开口:“一万两。”
颜沛摇头:“不要。”
宗政禹:“金子。”
颜沛却是咬紧了,丝毫不动心:“本座不缺钱。”
以前啊,他肯定是要的。
能从宗政禹身上薅到,也是他的快乐,还会把价码无限上提。
在贩卖消息这件事上,宗政禹简直就是大肥羊、冤大头!
但这一次他不想要了。
死对头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他不缺钱、不惜命,主打一个玩得开心、老子高兴!
见他这个态度,宗政禹也并没有跟他杠下去,沉默半晌,转身就走。
一如既往高贵冷漠。
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颜沛:“……”
不是,怎么就走了?
他挑了挑眉毛,顿时兴趣索然:“啧,求一下本座、放低你那摄政王的高傲姿态会死吗?”
谈不拢,宗政禹说走就走。
颜沛想要看的,就是打垮他、看他狼狈。
但宗政禹这种人,放在现代就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那种人。
宁肯死,也不可能求颜沛!
而颜沛所说的,也确实应验了。
次日,希飏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太后懿旨:“传,希家女希阳,进宫觐见!”
目前中宫无人,玄周最尊贵的女人,当属太后。
太后传召希家女,按说其实他们是妯娌关系,但那地位却相差悬殊。
小禄子是宫里出来的,刚听说便明白了:“希小姐,太后娘娘这是……来者不善啊!”
因为希飏被太后传召,不得不梳妆打扮。
她已经换好衣裳了,当然是小禄子给她梳头。
“多半是为了小皇帝的事。”希飏面色如常,除了有点烦,倒是没有其他情绪。
采青问:“太后这是要责备小姐,带皇上出去玩差点遇险么?”
小禄子忧心地道:“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最应该担心的当事人,却不甚在意,抬起右手打了个呵欠,道:“你们别个个愁眉苦脸的。生活已经那么苦了,咱们做梦也要想点甜的呀!”
众人:“……”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比起杞人忧天,希飏更愿意花心思去思考对策,她很快做出了安排:“太后要见我,宫里肯定知道。但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一会儿进宫后,以真去找摄政王。小禄子去请皇帝。太后如果不为难我,那两厢安好,如果太后要跟我撕逼,那我就直接把她架空!让她的好大儿成为我的!”
怕个蛋,干就完了!
见她有主意,非但临危不乱,甚至还运筹帷幄的样子,众人渐渐放了心。
采蕊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也是啊,咱们小姐是什么人?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呐!”
这一说,众人反而都笑了。
还有什么担忧情绪?
不过,他们也过分乐观了一些,进了太后宫中,希飏才发现——
不仅仅是太后一人!
她要面对的,好像是三堂会审?
座上,不仅仅有太后,还有皇太妃——先皇的贵妃;有三名王太妃,也就是宗政禹的伯父叔父的正妻;还有两名公主,这两个公主,都是宗政禹的姑姑。
倒是没有裘心娴的祖母。
可,在座的每一个身份都能压希飏一头,她就是个小辈!
并且,卫骄一开口便是:“摄政王妃来了?正好,明日大婚你就要嫁入皇家、入了宗政氏的门了。先来拜见一下诸位长辈吧。”
撇开皇家不谈,只说宗政氏这一门楣,卫骄便是宗族大妇。
换句话说:管家婆!
她这话听起来就是要给希飏下马威、立规矩的。
但希飏明白——
卫骄还不是为了卫家,给自己设局。
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把她给打压了、打服了,回头保住卫家!
希飏舌尖顶了顶后牙槽,勾唇笑了,并没有众人预料的那样,而是道:“太后娘娘也知道说,明日才是大婚。我这宗政氏的门还没进呢,你们改口费也没给,那是不能改口的哟!”
卫骄一愣:“……”
其他人也是一怔:“……”
神他娘的改口费!
希飏笑得灿烂,一双圆润的猫眸扑闪扑闪的。
熟悉她的人就要知道,小野猫要使坏了,拆家都是有可能的!
但眼前这群女人,没有一个了解她的,她们对她的认识,仅限于传闻。
她下一句便是:“新妇过门,是要给列为长辈敬茶的,这点规矩我还是懂。不过,还没过门呢,如今我就还是希家女娘,就不奉各位为长辈了。”
本来她还想给众人行礼,表示她虽然轻狂,却还是有做人的基本礼貌。
收服人心,比得罪人来得好处多。
能交好,绝不结仇。
可她们非要她以“德”服人,有什么办法呢!
“你!”开口的,是临安公主,宗政禹的三姑:“好大的口气!仗着摄政王宠爱,你就这么目无尊长么!”
太后、皇太妃、两名王太妃,她们都是皇家媳妇,做事还是以体面为主。
可公主就不一样了!
临安公主仗着自己是皇帝姑奶奶、摄政王姑母的身份,平时也没少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她撕开这个口唱黑脸,再合适不过。
可惜,她对上的是希飏。
希飏神情淡淡,唇边勾着似有若无的笑,道:“临安公主,你还真的搞错了。我目无尊长不是摄政王宠出来的,而是我本来就这样。”
临安公主一怔。
她怎么不按理出牌?
希飏非常明白,什么叫做:走自黑的路,让黑子无路可走!
她笑嘻嘻地道:“你们是宗政氏的长辈,可我这还没过门呢,你们就想给我立威风呢?我知道你们着急,但是你们先别急。想要折磨我,多等两天又不会死,对吧?”
一群女人又僵住了。
她们知道希飏嚣张轻狂,却没有与她直面对抗过,哪里知道她那张嘴火力有多猛。
“你们不说话,就当你们都赞同我了。”
希飏轻松ca
y全场,眸光一扫,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坐,她干脆朝最中间的太后卫骄走去。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她一屁股坐在了卫骄旁边,屁股还耸了耸,将卫骄往旁边一挤。
两个女人的大腿几乎都贴在了一起。
卫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