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不能!
宗政询回头看她,道:“下次就是你大婚后了吧,还能怎么玩?”
希飏笑得满脸无所谓,道:“到时候你就是我侄子了,只能玩得比现在还痛快!”
宗政询:“……”
“不过……”
希飏又追加了一句:“咱们玩的细节,你得守口如瓶,不能告诉你皇叔!”
宗政询本来还在想:若皇叔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说?
结果她就扔这个一句过来。
他不由笑了笑,道:“你也会怕?”
“我不是怕。”希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就是要为以后出去玩做铺垫!”
听她这一说,宗政询同意了:“行。”
如果皇叔下了禁令,不让她出去了,到时候他岂非也没法去玩了?
半大孩子,八年来被功课、被国事淹没,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出去玩呢?怎么可能不想见见外面的世面呢?
希飏就是把他给吃定了!
宗政询没跟进朔日宫,回庆阳宫去了。
希飏照例去书房找宗政禹。
听到脚步声,宗政禹抬眸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希飏十分自然地走到他身旁,推着坐在椅子正中间的他往旁边去一点,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道:“我肚子饱饱的,困了。”
宗政禹:“……”
就这儿?还指望她自己老实交代呢。
他只能自己开口问:“梁家那小子的事,解决了?”
“没……吧。”希飏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道:“不着急,小菜一碟。”
宗政禹面色一如平常的冷漠,道:“小菜一碟,值得你亲自动手?”
希飏回答得很寻常:“他们男孩子打架归打架,踹下三路的话,回头冠军侯肯定饶不了萧廉他们。但我就不同了!我是个女孩子,一口咬定他对我不敬,别说踹了他的蛋,就算割了送进宫当太监,冠军侯也说不了半个不字!”
宗政禹气笑了:“学会仗势欺人了,嗯?”
不想,希飏竟然满脸都是坦然,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是呀!面对仗势欺人的玩意儿,就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宗政禹:“……”
好家伙,他竟然无力反驳。
“梁魁确实不是个玩意儿,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都不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亡魂。”希飏又打了个呵欠。
宗政禹又问:“你不是为了一个歌女出头?”
“错了!”希飏摆摆手,道:“我是替天行道!”
宗政禹唇角一抽,没好气地问:“那我是不是应该称你为希女侠?”
“承让、承让!”希飏朝他拱手做江湖礼,脸上笑嘻嘻的。
也是真的困了,连续打了几个呵欠,眼角都有些湿润。
宗政禹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希飏往他怀里钻,自己寻找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道:“接下来看你的了。摄政王,看好你哟!”
说完,她就打算午睡了。
宗政禹:“……”
所以,这是出去捅娄子,然后烂摊子就丢给他了,是吧?
如果有人问希飏:你怎么不哄他呢?
她肯定要回答:他看起来也没生气,不需要哄啊!
事实证明,比起先前没有完全交心的时候,宗政禹的想法确实发生了改变。
放在以前,她今天干的事儿,他少不得要训斥一番。
吃喝嫖赌、打架群殴?
还想为一个歌女赎身?
一个都不能忍!
可真正了解希飏是个什么性子后,他的内心竟十分平静,虽然有那点不悦,在她钻进自己怀里像只小猫咪一样睡过去,那点不爽也没有了。
他朝小福子道:“取个毛毯来。”
不多时,小福子取来了一张薄绒毯子,宗政禹轻轻盖在了希飏身上,也没有要把她赶去床上睡的意思。
旋即又道:“闻沙。”
闻沙进来后,便听得自家王爷下令:“查冠军侯。”
“全家?”闻沙一愣。
本以为只查梁魁就够了,现在竟然要波及全家?
宗政禹颔首,不想吵到希飏,他的声音很轻:“查了秉公办理,不用经过本王点头。”
闻沙没敢看主子怀中抱着的人儿,却在心中惊骇!
王妃可真了不得!
世家门阀,谁家还没点儿脏屁股的事儿?
没有任何一家,是禁得起细查的!
这一锄头挖下去,冠军侯即便不会死,那也必定要剥一层皮。
但,不值得同情!
养不教父子过,不管是希飏还是宗政禹,他们都并非针对这一件事,而是——梁魁骨子里就不是个东西!
他们王妃,这是为民除害呢!
闻沙出去后,宗政禹一只手搂着希飏,单手批阅走着。
希飏午睡不会太久,没多会儿就醒过来了,一时间还有点迷茫。
她才发现自己真睡过去了。
本来……她只是想哄哄他的!
她早便发现了,只要她亲昵一点,天大的怒火也能扑灭。
或者,把怒火变成谷欠火,结果就不一样了!
“醒了?”宗政禹第一时间发现了,但眸光没有转移到她身上,注意力依然在奏折上。
希飏眨了眨眼睛,意识完全回笼了,道:“你胳膊是不是麻了?”
“无碍。”宗政禹的胳膊确实有点麻,但影响不大。
希飏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确定发型乱了没,一边弄一边道:“你这身子跟装了空调似的,简直是夏日午睡降温神器!”
百丈冰在他体内,已经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清除。但他经过了多年的改造,体温比正常人偏低,是改不了的。
宗政禹见她钻出去了,这才问:“萧家次子他们,是怎么回事?”
“啊?”希飏愣住。
她以为翻篇了呢,怎么还有没清算的!
宗政禹眸色淡淡地看着她,什么也不问。
希飏干笑一声,道:“没怎么回事啊,如你所听说的,我以前就跟他们玩得好。那几个臭小子虽然混账了点儿,但还算是个玩意儿,小坏事没少做,大坏事一件不沾。就酱紫吧!”
“你以前?”宗政禹摘取重点不一样。
希飏叹了一口气,道:“她以前不就是我以前?”
宗政禹盯着她的眼眸,道:“我当你会跟那些都告别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