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现代,颜沛大概要发朋友圈:
【遇上个猛女,我emo了】
真的,被一个豆蔻少女问:你睡过几个女人,花样多不多?没睡过啊,你还是雏儿啊?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发疯的!
他发出灵魂一问:“希飏,宗政禹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希飏面色如常,道:“人的底限是可以拓宽的,人的忍耐力是可以培养的,人是接受度是可以进化的!”
颜沛明白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宗政禹大概也跟现在的他一样,后来就能接受了?
“哼!”他冷冷地道:“行,本座坦然处之!”
宗政禹都能接受,他当然也能!
多年来,颜沛将宗政禹当做劲敌,他坚信自己除了出身比不上宗政禹,其他各方面都不会比宗政禹差的。
所以,宗政禹能接受的事,他也必须能!
希飏可不知道他满心都是男人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很快给他扎好了针。
“行了,等半个时辰我来拔针。”
颜沛:“?”
等半个时辰,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希飏说完那话,转身去一旁的水盆洗了手,吩咐:“以真,你留下来看着,若有什么特殊状况去喊我。”
可见,她做了决定后,就是不容拒绝的。
颜沛这才消化了她的意思:“不是……你就打算这么把我扔下了啊?”
希飏回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回答简单又理所当然:“不然呢?”
颜沛气息一窒,咬咬牙,道:“……本座是你的病人!”
“哦。”希飏咧齿一笑,道:“你的主治大夫只有我一个,可我的病人不止你一个呀!”
颜沛:“……”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渣呢?
但凡换一个场景,绝对十足的大渣女没错了!
他开口:“这半个时辰我不无聊吗?”
但希飏压根不理他,说走就走了。
颜沛躺在诊床上,只觉得一双腿凉飕飕的。
虽然天气已经挺热了,但平时裹习惯了的,此时不穿也着实倍感不适。
然而,他就这么被丢下了,比光着腿还要更加不适!
他咬了咬牙:“希阳,有你的!”
希飏进入庄子,和李常青一块儿去巡视了一遍重症区,李常青给她做交接。
“我听说欢喜楼的楼主,在不远处的庄子借住。”李常青将手札递给她,询问:“这是赖上你了?”
希飏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我能治他的腿。”
李常青点点头,道:“欢喜楼江湖地位非常高,不但承接杀手的差使,贩卖消息也是一绝。你如有需要,可以直接跟他提。”
混迹江湖好些年的江湖常青树,李常青对欢喜楼略知一二:“颜楼主这个人,做事随性、肆意妄为。上一瞬还在微笑,下一瞬便可取人性命。你知道他为何总是一身红衣么?”
“为何?”希飏听着有点感兴趣:“因为杀人多,红衣不容易看出来血迹?”
李常青点点头:“一来,他穿红衣好看。二来,则是你说的这个原因。”
希飏耸了耸肩,道:“确实怪好看的,我要是男人,肯定优先考虑他!”
李常青:“……”
他是不是听错了!
“他是男子……”他试图掰一下义妹的三观。
奈何,希飏一脸坦然地道:“我知道他是男子啊,作为女子,我不喜欢这类男人。但如果我是男人,肯定想试试看是什么滋味!”
李常青:“……”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又成功搞疯一个,希飏将手札浏览完了,拍了拍李常青的肩膀,道:“好了,你下班吧。”
李常青见她这明显拒绝就刚才的话题沟通的样子,无奈放弃了。
算了,反正她说的也是如果!
疫病区这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这些病人都是南地为了躲避水灾,流浪到帝京来的难民。
他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眼神呆滞、失去希望。
这样的人,要么会偏激发狂、要么则是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希飏也没想着劝说什么,她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便是了,悲天悯人的事不归她管。
倒是——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徒弟璃月,好奇地问:“师父,他们也太可怜了,我们就不能帮帮他们吗?”
希飏很冷静地道:“你能帮一个、两个。或者能力强一些的,帮十个、二十个。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苦海无边、众生皆苦,你能帮得了几个?”
璃月咬了咬下唇,道:“难道不是能帮一个算一个吗?”
“不!”希飏非常坚定地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比如你经过一群乞丐,给了其中一个乞丐十个铜板,其他乞丐看见了,会不会一哄而上每个人都跟你讨要?你也许有点小钱,给了十个、一百个,但你能照顾一千个、一万个吗?并且,你这一次给了,下一次呢,只要你经过他们就会围住你,直到……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璃月想想那种状况,一脸怕怕,但又不死心,问:“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倒也不是没有,必须找到根源问题,才能做打算。”希飏说道:“只不过,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少事。我能想到法子,可我能力范围内,办不到。但是,摄政王可以!”
璃月顿时一脸希冀:“那师父是打算让摄政王出手吗?”
希飏笑了笑,道:“你倒是聪明,只是现在啊,得先把疫病给解决了。”
这么多难民,哪怕全部都治好了,他们日后的安置,还是个大问题。
目前流窜到帝京的人数,还不算很多。
可朝廷统一管理了之后,各地的灾民一定会持续不断涌来。
到时候上万张嘴,先不说生病了的药材,就说他们吃饭……
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但她在疫病区,跟宗政禹见不上面,不好讨论,所以等等吧。
颜沛该拔针了,希飏回到了帐篷这边。
她一进来,颜沛的嘴就彻底闭不上了:“我说希阳,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也太不厚道!你这个侍女,一问三不知,简直是气死本座了!”
希飏睨他,一针见血地问:“你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