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橘没出事儿真是太好了,我刚刚吓得脑袋都要短路,心脏都要停跳了。】
【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我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不仅要在大房手底下讨生活,还要搬到寿康宫后院儿睡大通铺!】
【话说我都怀上了,怎么他一点都没想着给我升职?眉姐姐和嬛嬛一怀上他就巴巴的给她们晋位,这是区别对待!】
听到开头,大胖橘还有些欣慰,觉得他对孙妙青这么好,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乎了。
谁知还有后半段,当真是气不死人语不休。心里想的全是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他!
不过人的心理是那样奇怪,付出那么多,沉没成本太高,即便是皇帝,也有那么点被pUa的迹象。
大胖橘忍不住想到,她心里多少该有些在乎他的吧?
这是不是她在欲擒故纵?
不然她在别人面前怎么不作,只对他一个人作?
可见他在孙妙青心里还是有所不同!
他这些脑补,孙妙青不知道,她刚才当真有些害怕。
还好没出事儿,不然她得倒大霉。
皇帝在她床上出事,真要是追究起来,她多半要去冷宫抓虱子。
至于大胖橘刚才的态度,冷静下来后,记吃不记打的某人,是一点都不怕他那点恼怒。
她现在顶着个免死金牌,在不影响到朝政的地方和大胖橘耍些小性子,大胖橘的容忍度极高。
即便真的生气,也不会被激怒。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孙妙青撒娇道,“皇上就知道吓唬嫔妾,嫔妾这会儿胸口都还砰砰砰的跳,跳得可快了。”
大胖橘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过,这会儿胸口又闷又堵,整个人头晕眼花,疲惫乏力。
孙妙青还在他旁边说个不停,吵得他越发难受,直接怒道,“住嘴!”
“你就不能让朕消停会儿吗!”
孙妙青委屈的说道,“嫔妾也是关心皇上,皇上要是嫌烦,大可去华妃娘娘还有沈贵人那里,何必来招惹嫔妾。”
“嫔妾辛辛苦苦的为您怀孩子,您却因为嫔妾有孕不能伺候,就嫌嫔妾烦,嫔妾委屈……”
大胖橘无言,又不是他自己想来的,是孙妙青让人将他请来的。
昨天晚上他要走,也不知道是谁拉着他腰带又哭又闹不让他离开!
其余嫔妃不管是什么性情,在他面前都一个比一个知情识趣。
只要他稍有不悦,便如临大敌,就算是华妃,也都是费尽心思的讨好。
他还是第一回见识到孙妙青这样胡搅蛮缠的!
“朕何时说过是因为你不能侍奉才嫌烦的?”
孙妙青一脸她早已看穿的表情,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这么聪明伶俐,美丽动人,懂得陪伴,乖巧懂事,还热情似火,谁会嫌我烦!】
大胖橘被噎得坐在床上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就想静静,不要问他静静是谁……
“你先歇着,朕该去上朝了。”
“苏培盛。”
孙妙青说道,“嫔妾伺候您穿衣。”
大胖橘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必了,有苏培盛伺候,你有身孕要好好休息,以后不用起这么早。”
伺候他穿衣?
他可没这福气,至少一个月时间,他都不想再听到孙妙青的声音!
像是来了什么紧急军情一般,大胖橘飞快的收拾完自己,赶去上朝。坐在轿子里,大胖橘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就连轿子外头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都格外悦耳。有那么一刹那,大胖橘觉得自己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苏培盛。”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苏培盛靠近轿子,耳朵贴了过去。
大胖橘说道,“下回诚贵人要是再让人过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告诉朕,先让朕轻松几天,明白吗?”
“奴才明白。”
苏培盛也是头回见着,像诚贵人这样闹腾的小主。不过他旁观者清,诚贵人再闹腾,也只闹腾皇上一个。
对别人不管是嫔妃还是奴才,都是笑盈盈的,让人一看就心里暖和。就连华妃那性子,不也一样对诚贵人和颜悦色的,可见人家聪明着呢!
一开始,皇上和诚贵人在一起,总是没由头的发火。
他还担心这诚贵人这欲擒故纵,来回横跳,哪天真把皇上惹恼了,他还要把她送去冷宫安置。
但这么久了,皇上对诚贵人的宠爱日盛,这诚贵人福泽又深,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有了身孕。
瞧皇上对她的态度,这福气还在后头呢。
反倒是碎玉轩那位,有着那样一张脸,不想却如此福薄。一入宫就病了,反反复复也没好利索过。
就算后头病好得了皇上青睐,这样虚弱的身子,又能享几天的福。
当初他把瑾汐安排过去也不知是对是错,这时候再想调到其他地方容易,想得主子信任却难。
而且看她那样子,对碎玉轩那位莞常在挺尊重,暂时并没有别的想法。
暂且先看着,也许开了年,就会有什么转机。
第二天,
孙妙青估摸着大胖橘的火气应该已经消了,依旧是不舒服、动了胎气的老一套说辞,让琉璃去养心殿请人。
谁知没过多久,琉璃垂头丧气的一个人回来,大胖橘的影子都没瞧见,不用问就知道事情没成。
孙妙青心底有些可惜,她可是为大胖橘又准备了新鲜玩意儿。不过一次两次的也不打紧,他总不会一步都不跨进她这芙蓉馆。
琉璃苦着脸说道,“奴婢没用,没见着皇上。”
“苏公公说朝政繁忙,皇上正在面见大臣,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让奴婢先回来和小主说一声,等皇上有了空档,他再代为禀报。”
孙妙青明白,什么朝政、大臣,都是借口而已,就是不想搭理她。
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这两天就当给他放个假好了,反正还有段时间才会小产。
“好了,我都不难受,你这么难受干嘛。”
“不来就不来吧,大冬天的,我们还自在些。去拿些红薯进来,一会儿吃烤红薯。”
蔷薇劝道,“小主,您连着吃了两三日的烤红薯,这东西燥热,吃多了当心上火。”
孙妙青说道,“没什么,我心里有数。陆太医不是说我体制湿寒,要多吃些温补的东西?”
“烤红薯正好,我这叫以毒攻毒。”
几人忙着这些的时候,景仁宫里,皇后终于清醒过来。
剪秋守在边上,见皇后转醒,喜极而泣,“娘娘,您昏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了。”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让人请太医过来。”
说完,剪秋匆匆跑到门口,让绣夏去将一直在偏殿守候的太医请来。
章弥过来行过礼后,对皇后又是一番望闻问切,这一套做完之后直接说道,
“回禀皇后娘娘,您的病情平稳已无大碍,只要按照方子好好调养即可。”
“但身上的问题好治,心上的病痛微臣却无能为力,还要您自己想开才好,切勿沉浸于悲痛之中。”
“不然即便是华佗在世,怕是也无能为力。”
皇后虚弱的说道,“本宫知道,有劳章太医了。”
章弥拱了拱手,提着药箱退了出去。屋里已经没了旁人,剪秋泪眼朦胧的劝道,
“娘娘,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疼。”
皇后两眼茫然,看不见一点神采,喃喃说道,“本宫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