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张清源和二师兄挤在一间屋子里。
陈府虽说比不上动辄十几套院子的豪宅,但三进的宅子,外加东西跨院,也算是大宅子了。
不过为了迎接亲家的到来,二进院子早早就被收拾出来,是专门给王家之人准备的。
本来张清源和李秋燃在一个院子里,分别住在两间厢房,忽然多出来一个何清闲,就算有空房,也没来得及收拾。
本来张清源想高风亮节一把,把自己的房间给二师兄住,自己委屈一点,和秋燃随便挤一挤算了,但这么高明的想法,竟然被她给识破了。
李秋燃将张清源拒之门外,十分恪守成规,不到成亲坚决不给。
看着师弟寂寥的身影,何清闲上前,右手搭住他的肩膀。
“干嘛?”张清源斜眼看他。
“师弟仍需努力呀。”
“呵!”张清源不屑地转过身。
何清闲以一副过来的的嘴脸道:“你刚才那话说的就不对,什么叫不想打扰我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啥意思,你那是怕打扰我吗,你分明是馋人家的身子!
等回头哥哥教你几招,保准管用。”
张清源直奔自己的房间,进了屋坐在床上道:“你以为我真猴急呢?”
“难道不是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张清源解释道:“我那是尊重人家。”
二人相互对视,何清闲笑道:“好吧,你开心就好。”
“你别不信!”
自从和李秋燃确定了关系,自己一直没用上辈子对付女朋友的手段去对付她。
别以为只有男孩子馋女孩子的身子,女孩儿也馋男孩子,除非这个男孩子长得实在恶心,否则女孩儿的思想可能还不如男孩儿纯洁呢。
只不过李秋燃不一样,虽然她与自己确定了关系,但心理障碍还是有的。
如果自己强硬一点,恐怕她也能半推半就的接受,只是这样的话,她的体验肯定不会太好。
所以,要循序渐进。
脱了外衣,张清源躺在床上,何清闲也脱鞋上床。
“你干嘛?”
“睡觉啊。”
“漫漫长夜,你不赶紧练功还有心思睡觉,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咋回事儿吗?”
张清源用肘子怼了怼他的腰。
但何清闲死死地攥住幔帐,严防死守。
“师弟啊,哥哥我已经五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如果我以这个状态去练功,不走火入魔才怪。”
张清源听完,顿了一下,而后更加用力的把他往下挤,“老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天不努力,明天回家去种地。”
何清闲依旧拒绝,商量道:“我明天一早就练,一早就练。”
明早你又拖到下午了,张清源伸出大脚,继续鞭策他道:“难道你不想去合欢宗报榨干之仇了吗!”
“嗯……”
这个理由果然好用,只觉得他一个翻身站到地上。
严肃道:“师弟说的在理。”
“嗯,练吧。”
张清源满意地点点头,一个人裹紧被子,闭上双眼。
何清闲找来一张垫子扔在地上,盘膝坐了上去,照着少阳真经的内容开始练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静的房间里忽然有了动静。
……
“师弟睡着了吗?”
“嗯……何事。”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展开的书页,瞄了一眼:“就是纯阳之气护身,万法难侵的意思,但我这不是最正规的纯阳,也有有太阳之火,金乌降世之意。”
“哦,你睡吧。”
“嗯。”
……
“师弟,你睡着了吗?”
“啊,又怎么了?”
“我的真气运行到百会穴,总觉得百会穴有点堵,没问题吧?”
“没问题,冲过去就好了。”
“诶,你睡吧。”
……
“师弟师弟,再醒醒。”
“又怎么了嘛!”再次被吵醒的张清源怒不可遏,咬着牙问道。
何清闲也觉得几次三番打扰,感觉不好意思,“嘿嘿,我运行了一个周天,感觉丹田处有些胀痛,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清源吐出一口气,百无聊赖道:“没事儿,这说明你不是童子身练功,如果是童子身,就不会痛了。”
“啊,那我以后每次练功丹田都会痛吗?”
“等你丹田适应了这股真气就好了。”
“哦,你睡吧,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了。”
张清源翻身坐起,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
“还睡个屁,不睡了。”
还不如让他睡觉呢,这一晚上,弄得自己也没睡消停。
张清源来到院子里,虽然松江府属于南方,但空气也不暖和。
初春时节的清晨,凉意逼人。
李秋燃的房间里,她已经醒来了。
昨晚睡得比较晚,凌晨时分,忽然感觉小腹略微疼痛,她知道这是癸水来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血流不止。
坐起来,披上外衣。
屋里有恭桶,但她不习惯用恭桶。
拿出月经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年头没有苏菲花王护舒宝,每次来亲戚,用的最多的就是月经带。
即用棉布编制的布袋,再往里面放上干净的草木灰,垫在亲戚到来的必经之路上。
并且月经带还要反复使用,在亲戚走后,需要清洗干净,方便下次使用。
所以,每次亲戚串门,都是女人们最痛苦的时刻。
不止生理上,还有心理上,处理一次很麻烦。
李秋燃白皙如月般的俏脸上,眉头拧成川字,弯弯的睫毛一颤一动,表达着她的不满。
等她整理完毕,心里这才痛快不少。
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拉开门正准备把恭桶端出去。
房门露出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修长无瑕的脖颈,蓬松的头发衬托着精致的脸。
刚要出去,只见张清源从房间里走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凝固数秒。
张清源抬手打了声招呼:“早。”
砰!
李秋燃急忙关上门,背靠着房门胸口起伏,面红耳赤,难以平复。
张清源有些疑惑,穿着衣服呢,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古代女孩儿,在没穿戴着整齐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没穿。
张清源不太理解,难道是没化妆?
不对啊,她从来没有化过妆啊。
虽然他知道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说法,但刚刚的李秋燃绝对啥也没露。
他如果知道李秋燃的想法,绝对会吐槽。若是把她放在地球的现代社会,恐怕会拆了商场。
只包到臀部的短裤短裙见没见过?
上露锁骨,下露肚脐的小坎肩敢不敢穿?
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他开始打坐练功。
直到李秋然穿戴整齐,盘起头发,这才端着恭桶走出来。
见张清源正在打坐,羞红着脸气鼓鼓地走开了。
张清源悄悄瞄了一眼,上面最多也就是个B罩杯,后面倒是很翘。
只是被宽大的道袍包裹,显不出她的身材。
早饭过后,陈灵儿带着何清闲去传播消息。
主要是宣传他的身份,以及他就是那个让江湖四大美人之一,放弃蜀山媳妇儿身份的人。
江湖上传播消息的速度很快,尤其是闲话,八卦,绯闻,一经传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让整个江湖人尽皆知。
等二人回来,陈灵儿道:“我带着老流氓去了趟茶馆,给了说书先生二两银子,让他帮忙宣传。”
何清闲白了她一眼,一口一个老流氓,至于吗,我又没对你流氓。
看着两人斗气,张清源没有理会。
“这下就可以静等消息了。”
张清源松了口气,只要慕容倩知道了他的具体位置,便可以找过来,峨眉和蜀山也会过来。
等人到齐了,说清楚,把事情处理妥当,省得把事情弄大喽。
若是因为一个何清闲,让蜀山和峨眉发生冲突,都冤得慌。
早上,早饭时间。
张清源把二师兄介绍给了陈江海和陈夫人。
陈江海对于何清闲的到来表示欢迎,又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而陈夫人在见到何清闲后悠悠叹了口气,内心深处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这一情绪被她掩饰的很好,除了心思缜密的李秋燃外,谁也没有发现。
李秋燃用脚踢了一下张清源,给他使了个眼神,张清源了然。
可是他没办法,看陈夫人这样,她似乎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希望她能恪守忠贞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天一早,何清闲急匆匆地叫醒张清源。
“师弟,不对啊!”
被强行开机的张清源生无可恋地问道:“又怎么了?”
何清闲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这都三天了,怎么江湖上没人讨论我呢?”
“讨论什么?”
何清闲回答:“当然是我和倩儿的事儿啊,这都三天了,就连松江都没掀起一丝水花。”
“嗯?”张清源忽然惊坐起来,疑惑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八卦,怎么可能没人讨论。”
“就说呢,我也奇怪啊。”
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陈灵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清源道长,不好了,我们传的消息,根本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