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正德来找江铭母子,本就是为了正事的。
谁知被这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以及苏青妤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给耽搁了一会儿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纳兰正尧,见他用眼神示意着快开口,也就没有再犹豫了。
“我来找你们母子,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只是......”
说着,纳兰正德瞥向了苏青妤,那暗示的眼神已经不能更加清楚了。
可苏青妤就跟没看见一样,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反正,她在纳兰正德的眼里,印象已经不能更坏了。
更何况,她不需要他的好印象。
纳兰正德见苏青妤依旧杵在原地,而江铭也是没有半点要让她离开的样子,有点动怒了。
“铭儿,事关咱们山庄大事,你让人先将她带下去吧。”
就在这时,纳兰正德忽然想起江铭方才还说此女子是大夏国的人。
再联想起山庄内发生的事情,他忽然又指着苏青妤大怒道:“妖女!是不是你做的?”
苏青妤:???
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吧?这老头子是疯了吗?
而江铭和拓跋欢原本还不甚在意的神情,在看到纳兰正德的气急败坏后,才终于重视了起来。
“父亲,究竟出什么事了?”
现下,他已经认定了此事一定是苏青妤这个细作所为,也就没有顾及她在不在场了。
“一定是这个妖女的出现,才动了手脚在兵器库和粮草库的门前设下了机关阵法,好叫我们无法靠近!”
苏青妤极其隐晦地看了纳兰正尧一眼,见对方朝她轻轻点头,便知这是他用来拖延的手段了。
可她没有想到,纳兰正尧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来人!将这妖女给我拿下!”
“父亲!”江铭情急之下直接出言阻止纳兰正德。
“此事定另有蹊跷,绝非苏青妤所为!”
纳兰正德满眼着急地看着江铭,苦口婆心道:“铭儿,为父知你对她是深情厚谊,可她却在利用你的心意啊!”
“若非她来此,试问咱们山庄之中还有何人有这等本事?”
“就算山庄里的人有这样鬼斧神工的本事,也不敢背着我做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
见纳兰正德已经认定了此事是苏青妤所为,江铭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了。
眼下,他最在意的,是兵器库和粮草库究竟还能不能使用了。
他朝纳兰正德的身侧看了一眼,能肯定拓跋欢显然也是很在意的。
所以哪怕方才两人差点就要你死我活了,现在在利益的面前,两人还是会继续合作的。
于是,就听到拓跋欢不咸不淡道:“我和铭儿略懂一些奇门阵法之术,我们不妨先去看看。”
自从拓跋欢回来之后,对纳兰正德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冷的,让纳兰正德的心里好一阵的失落。
但想到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自己对不住她,也就乐意去哄着她,顺着她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日而已,拓跋欢竟然就这么把他的事情、山庄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爱他的......
想到这里,纳兰正德的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至于这里,就交给二弟来处理吧!”
拓跋欢的语气十分笃定:“二弟跟在家主身边多年,想必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好的吧?”
不论是苏青妤还是纳兰正尧,都能从拓跋欢的口气中听出她的威胁之意。
江铭能利用纳兰正尧来向苏青妤传递假消息,拓跋欢又岂会不知他们的合作关系?
苏青妤更加知道,拓跋欢就是料准了她会趁机逃跑,才会拿着纳兰正尧的性命来威胁她的。
“正尧,那这里就辛苦你了。”
纳兰正德得了拓跋欢主动和他说话的机会,眼底很快就溢满了欢喜,屁颠屁颠地跟在拓跋欢的身后离开了,哪里会有怀疑的心思。
江铭见此,轻笑了一声。
“青妤,你可要好好听话了,否则的话......”
苏青妤假意被激怒:“你还真是卑鄙!”
大概是没有想到苏青妤会心软道连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性命都会在意,江铭更加得意了。
尤其是方才出现的那个念头,现在基本上可以拿着纳兰正尧的性命来威胁她来达成,他就更加兴奋了。
“晚上回来,我还有更加卑鄙的,你可得准备好了好好感受感受......”
听着江铭大笑离去的声音,以及他走的时候,甚至连门都没有让护卫关上,可见是吃准了她会顾及纳兰正尧的性命而不敢离开这里。
而纳兰正尧早就因为这对变态的母女白了脸色。
他战战兢兢地抬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拭掉了以后,才说到:
“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准备去杀江铭的,可如今却因为他的一条性命被迫留在这里。
再这样下去,杀江铭之行,何时才能有机会......
更何况,连他都不知道那两道阵法究竟能拖住这几人多久的时间。
反观苏青妤,却是一脸的淡然。
她抬手示意纳兰正尧先坐在石凳上休息,自己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这可是关乎到他小命的大事啊!
可这样孬种的话纳兰正尧也只敢在心里喊一喊,岂敢在苏青妤这个女子的面前认怂?
像是看出了纳兰正尧的不安,苏青妤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杀了你的。”
“我问你,兵器库和粮草库门口的两道阵法,是你布下的?”
说起正事,纳兰正尧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我哪儿有这等本事......”
比不了苏青妤的本事就算了,想起自己竟一连比不过两个女子,纳兰正尧的脸就一阵发热。
“是邀月......”
“其实,纳兰山庄周围的那些阵法,都是我们的祖宗设好的,多年来都未曾有过变化。”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纳兰一族阵法的设立和解开,其实一直都是有传人的。”
苏青妤讶异道:“邀月就是传人?”
纳兰正尧点点头道:“邀月,就是被上任阵法传人看中的接班人,已经得到了全部的传授。”
“这件事情,就连历代的家主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
这么一说,苏青妤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邀月既然有这等本事在身上,这么多年以来,为何都没有离开这里去找司马闻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