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究竟是从谁的口中知道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又是从谁那里知道大夏国有蛊虫这东西的存在?”
苏青妤可没时间和拓跋玲珑多费唇舌,见她被明月威胁之后根本不敢再张口说话,就知道她已经服软了。
“你,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拓跋玲珑的眸色中闪过意思慌乱:“这问题,你已经问过本公主了,本公主也如实告诉你了,你就是再问一百遍,本公主还是不知道。”
苏青妤扬起秀眉:“是吗?”
“自然,是真的......”
看到拓跋玲珑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苏青妤更加证实了心里的猜测。
“你放心,我这个人不爱啰嗦,一般问人问题绝对不会超过三遍。”
苏青妤忽而弯下腰,垂眸看着靠墙而坐的拓跋玲珑,笑意中带着一丝丝往外溢的杀气。
“毕竟,能动手的情况之下,我定不会选择多费唇舌去动口。这一点,拓跋公主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一听这话,拓跋玲珑果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明月往前一步,将自己的指关节掰的咔咔作响:“自然,是要揍到拓跋公主愿意说为止了。”
明月一步步靠近,拓跋玲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等一下!”
眼见明月的拳头马上就要挥到拓跋玲珑的脸上了,她终于吓得大声阻止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苏青妤!你还真是个疯婆子!又凶残又无情的,陆云乘如果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只怕会忍不住当场就把你休了吧!”
拓跋玲珑还想继续骂的,可是一看到明月的眼神,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苏青妤笑眯眯地看着她:“现在,可以说了吗?”
“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他来见我的时候,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黑色幕笠,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很严实。”
“是个男子?”
“你怎么知道?”
面对苏青妤冷不丁的问话,拓跋玲珑几句是本能地回答出来,而后才发觉自己的情绪实在太过了。
“他当时就说拿到蛊虫,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他在走的时候还威胁我,如果敢供出他,他就会杀了我......”
说到这里,拓跋玲珑也很生气:“本公主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又是何方神圣,招哪门子的供?”
只是一个男子的身份,并不能完全让苏青妤心里的那个猜想被坐实。
她垂眸看着拓跋玲珑:“你仔细想想,这个男子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地方?”
发觉苏青妤好像对这个人很重视,拓跋玲珑起了戏弄她的心思。
为的,自然是想看到她也有情绪失控到面目狰狞的时候。
“有一处地方,我的确觉得他和旁人不同。”
“哪里?”
“他的手。”拓跋玲珑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青妤:“他浑身上下都包裹得紧紧的,唯独一双手露在外面。这双手真可谓是好看得很哪!”
“袖长白皙的手指,右手指腹上还有轻微的红肿,看着就很惹人心疼呢!”
看着苏青妤微微皱眉,拓跋玲珑冷笑道:“怎么样?这个线索,对你来说,有用吗?”
“我可将我全部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如果连这都没有用,那你就算是打死本公主,本公主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苏青妤重新靠到椅背上,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拓跋公主给的线索对于我来说,还真是有点用处呢。”
拓跋玲珑刚刚想勾起的唇角,瞬间凝固住了。
一只好看的手,竟然也能成为线索?这让拓跋玲珑有种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
“苏青妤,你耍我?”
苏青妤摇摇头:“公主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问了,你答了,你我各取所需,有什么耍不耍的?”
苏青妤用手指弹了弹裙子上不知何时落下的草屑,缓缓起身。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距离她两步之遥的拓跋玲珑忽然恼羞成怒冲上来。
她的手上,还有一把不知何时藏在身上的发簪。
“苏青妤!你去死吧!”
变故的发生实在太过突然了,好在苏青妤也不是能随便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谁知她正准备反击之际,一道玄色身影适时出现。
他迅速掐住拓跋玲珑的脖子,周身杀气四现。
“想杀她?”
陆云乘眸色阴沉恐怖:“那本王只能先杀你了。”
眼见拓跋玲珑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双脚也跟着离开地面,苏青妤瞪大眼睛盯着陆云乘的背影。
“陆云乘!你不能杀她......”
只是她话音还没有落下,陆云乘的手已经用上内力,只轻轻一动,刚刚还在挣扎的拓跋玲珑立刻软绵无力地垂下双手,没了气息。
陆云乘将她随意丢在地上,然后很嫌恶地接过流云递过来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头。
“你可知道自己如今的境地究竟有糟糕吗?”
苏青妤就算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今天的陆云乘为什么会这样冲动,竟然在大理寺的监牢中将拓跋玲珑亲手掐死。
“你如今杀了她,陛下又怎么能饶过你?”
陆云乘将手帕丢在地上,并没有着急回答苏青妤的话,而是面色狠厉地盯着那几个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西楚使节。
“想喊人告状?那便尽管去吧!”
他的声音没了素日里的温润,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冤魂,带着能深入骨髓的寒意。
“有一个,本王便杀一个。”
这种情况之下,西楚使节哪里还敢吱声。
陆云乘这才满意地转身,拉着苏青妤的手离开监牢。
“收拾干净。”
“是。”
流云被留下清理现场。
苏青妤搞不明白,众目睽睽之下,许多狱卒和犯人都远远看到他亲手杀了拓跋玲珑,这件事情他又能怎么清理干净?
两人一路沉默着离开了大理寺,直到到了繁华的街角处,苏青妤才挣脱他的手。
“陆云乘,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
“就算要救我要为我出气,你好歹也给她留口气啊!她本来就是必死的人,你何必还来给自己惹麻烦?”
“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可以摆平这件事情。”
陆云乘又恢复到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可苏青妤就是觉得今日的陆云乘陌生极了。
他好像还是那个他,却好像又不是他了。
这种感觉一直在苏青妤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回到慕妤轩,她都不明白陆云乘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反常。
“明月,你跟在陆云乘身边有多久了?”
明月抬起眼眸看向自家王妃,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王妃,属下跟在王爷身边,已经十余年了。不敢说十分了解王爷,可对王爷的脾气和秉性,还是能说上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