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只是薄唇轻扬,分明掩着一抹得逞轻笑,墨眸里溢出丝丝温柔,如情丝,如春雨。
傅擎钰不顾萧萧的满脸羞红,径直离开了房间,长手搭在门把上时,微微侧头:“快休息,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我了。”
明天早上,手术应该也能结束了。
萧萧负气的拉过被子,高高盖过头,不肯回话。
直至房门开合声响后,她才拉下被子,微微喘着气。
抬起小手,沿着微红的唇抚摸着。
好甜啊,他平时真的不吃糖吗?还是说,涂了什么果味的润唇膏?
门外的傅擎钰,在出来那瞬,俊颜覆上一层冰冷的深意,眸心如同深渊般,无尽的黑暗。
他朝着不远处的病房而去,推开门,就看到长身玉立的祁风。
祁风先反应过来,低声:“傅爷,你过来了。”
傅擎钰顺带将房门关上,声音玄寒:“都安排好了吗?”
祁风点点冰,视线微抬,环顾房间内的几位医护人员:“这几个人是我从淮川那借来的医生跟护士,都算是自己人,办事利落也信得过,手术内容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站在手术床旁边的几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朝着傅擎钰投来打招呼的眼神后,又接着办自己的事。
傅擎钰视线下移,看到被绑在手术床上的杨敏,她被人拉着换了身病号服,从她手臂上跟凌乱的头发,就能猜到她曾多激烈的挣扎过。
而此时,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死命的朝着进来的傅擎钰,不停的眨动着。
仿佛在用眼睛说话。
因为她的嘴巴,被人用白布塞住,塞得整张嘴都是鼓鼓的,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你塞的?”傅擎钰抬眉,淡然的看了眼祁风。
祁风点头:“嗯。”
“塞得好。”傅擎钰淡淡的道,语气淡冷,可眸底闪过的厌恶,却是那样的真实。
杨敏不是一位合格的妈妈,而他,深厌这样的妈妈。
对孩子不负责,却要带孩子来到人世间。
他不想再听到杨敏的任何声音,所以塞东西很有必要。
“萧小姐睡着了吗?”祁风问到重点:“东西准备好之后,就可以让萧小姐也进来了。”
傅擎钰抬手看了眼腕表:“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她现在肯定毫无睡意。”
闻言,祁风蹙起眉,自觉的走到手术台旁边,跟正在准备的几位医护,轻声道:“动作可以放慢点,病人还没有睡着。”
要等萧萧睡着之后,再给她注射麻药,进行手术。
“好的,知道了,祁先生。”几人笑着回答着。
他们对祁风的好感不错,祁风待他们礼貌,他们自然好说话。
就在大家的动作放缓下来时,忽然间,病床上的杨敏,不知道怎么把绑住的绳子弄断,猛地拿起床头边的消毒水,往旁边的医护人员眼睛里泼。
“啊!”
“我的眼睛!”
毫无防备的医护人员,按着发痛的眼睛,极其刺激的灼痛感,令人忍不住蹲下来。
旁边的同行,赶紧扶着他到一边的洗手台:“快,要冲一下眼睛。”
而杨敏像是疯了般,能拿到什么拿什么,朝着他们的身上乱扔一通,吓得医护人员们根本不敢靠前,举着麻醉针的医生,正要看准时机,扎住杨敏的腿上。
却不想,杨敏先朝着他的脸踹了一脚,险些把针扎到旁边的人身上。
手术台周遭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大家想要靠近杨敏,却不停的受到伤害。
关键之际,祁风迅速的赶过来,在混乱当中,扼住杨敏的手,反绑在身后。
“要不是因为担心手术中有什么意外,我不介意把你打残了再说。”他冷声道,沉眸之下,尽是不耐。
明明跟杨敏说过,做半相合骨髓移植,不会危及她的性命。
而且傅擎钰,始终看在她生养萧萧的面子上,给她留有一分薄面。
只要她乖乖的配合手术,傅擎钰甚至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她究竟,是为什么,不肯配合呢?
就在祁风强硬的把杨敏按回病床,并亲自动手拿着东西把她绑起来时,袖口处被她锋利的指尖划过,平整的料面勾出一丝线来。
祁风眉头轻拢,心头的烦躁更甚。
他一把拽开杨敏嘴巴里塞着的白布,沉眸之下,掩着一层惊涛骇浪:“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再也不想管杨敏身体如何,从腰间摸出银针,对着她脖颈处要扎下去。
只要扎下去,杨敏就不能再动弹,不能出声,也不需要麻药,还要让她清楚的感受着,手术的痛苦。
文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