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原本围在一起坐在原地的几人,异口同声的称呼着,心里不禁犯嘀咕,首领怎么会在这?
首领眼神凌厉,犹如尖刀般,划过他们众人的脸上,最终停顿在副官身上。
副官与之对视,亦缓缓出声:“首领。”
只是他这句,分明带着愧疚与些许不安。
开始是傅家夫妇两人带路的,快走到之时,让首领走在前面,这会儿几人先后立在首领身后,形成一字排开,眼神很不友好的逡巡在他佣兵身上。
首领一开口就问:“萧家千金在哪?”
话音刚落,旁边的祁风诧异的扬了扬眉,之前他一直没提过虞初,首领是怎么知道的?
靠着祁风而站的秦淮川,凑过来,笑着道:“看来他留意着你,估计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知道你在找虞初,联想到副官与我们起了冲突。”
倒也是靠得住,上来就问到重点,省得祁风再去追问。
见到首领,佣兵们脸色严峻,不假思索的回答着:“被长野带走,赶最快的路程回军队。”
闻言,首领脸色铁青,眸光不瞬的盯着副官:“我问的是你。”
知道是谁带走之后,问题不需要再问,伊伦拿起联络器就拨打长野的电话,是内部的电话,接通的很快。
“长野,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长野是跟着副官行动,而行动人员当中,没有伊伦的名字。
主要军队内都清楚,伊伦跟副官相处不来,几次当众质疑副官的命令,所以长野不会主动提及任务的事。
伊伦不说废话,直问:“你是不是带走了萧家千金,把人送回来吧。”
说着,又怕他们把人送回了临城,加了句:“送回南岸居。”
对方没有说话,只听得到车轮在山路行驶的磕绊声。
伊伦抬头看向首领:“长野不听我的。”
“送回来!”首领加重语气,怒音很重。
那头长野愣了下,随即迅速回应:“好,这就掉头开回来。”
旁边的祁风,拧着眉问了句:“初儿醒没有?”
长野不知道他是谁,但还是顺嘴回道:“没有醒,后面又加了剂量,打算是直接带她回军队的……”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冷声冷语的呵斥:“她身体虚弱,好不容易怀的孩子,你们随意给她用药,但凡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损失,不会放过你的。”
长野微愣,没听出来是谁,隔着手机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心下不爽的回怼:“你是谁啊?”
伊伦拿着手机,小声的说明着:“他是首领的亲儿子,刚认的亲。”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接着说话的声音,略有些轻微:“已经在回南岸居的路上,要不了多久能开到,先挂了。”
正当他要准备按下挂断按键时,那头突然传来激动无比的声音:“不要带回来,按原计划,把人带回军队!不要带回来!”
一直在看戏的顾北笙,心生无语,经过祁风说明情况后,知道副官要带走虞初的原因,是因为萧老爷子以未婚妻的身份,要求副官帮忙找人。
但,首领的儿子证实是大师兄啊,副官怎么还一心要带虞初回去?
思及此,她侧眸看了眼伊伦,才回想起来,刚刚他跟电话那头解释的声音过小,牢笼里的佣兵跟副官没有听到。
正准备挂电话的长野愣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显得几分迷茫:“可是首领都亲自发话,我没办法不听他的命令……”
“别管这么多!”
副官骤然起身,来到牢笼边缘,双手紧紧的掰着栏杆,眼睛厉翻,死死的盯着伊伦的手机,几乎是朝着手机大吼:“把人带回军队,这是我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履行的承诺,你是跟我出的任务,行使任务当中,以带队的人命令为准,按原计划行事,听到没有!”
伊伦无语的看着他,早就觉得副官性格有问题,又不好说话,默默的将手机拿远些,想给首领说话,毕竟大家只要脑子清醒些,都知道该听谁的。
哪知,首领正侧过头,低声跟傅西洲说着什么。
接着,便看到牢笼正方有一道门,缓缓打开。
而首领直接走进去,一脚踹在副官的身上,副官后背本就带着伤,又专心跟电话的长野说话,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力道带倒在地。
副官扶着墙面站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首领,直言道:“我要带萧家的孙女回去,回到他们的墓地前,让他们好好看清楚,他们是为了谁而死的!”
首领的身高在他之上,隔着一段距离,仍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力。
随着首领一步步走近,副官靠着墙,鼻翼翕合的频率很快,虽然有些紧张,但仍坚定着想法,他是不会妥协的!
首领平时待人温和,特别是对自家佣兵,根本没有半分架子可言,除了再出任务时,会露出凶狠严肃的一面,平时几乎不会黑脸。
真正黑起脸时,竟如此令人畏惧。
他立在副官跟前,下巴微抬,神情倨傲:“那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到底是怎么丢的,我以为等你清醒后会想明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执迷不悟。”
副官下巴动了动,眼神笃定中透着狠绝:“是为了萧家的孙女丢的。”
“真的是吗?”首领冷声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鲁莽行事,不搞清楚环境处境,贸然行事而致他们死,却只咬着行事动机是吗?”ŴŴŴ.BIQUGE.biz
两句质问像是惊雷般,重重的砸在副官的头顶上。
军队里,他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首领一向待他宽和,也理解是看在他儿子未婚妻的身份才行动,不方便责备,而其他人,皆是任由他差遣的下属,也从来没人对他说过重话。
唯独只有个伊伦,时不时的出口酸他几句。
而眼下,首领动怒后的责备,令他不得不面对当年的惨痛。
“我以为,经过那次的事后,你会反思成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半分长进没有,行事作风唯我独尊,从不肯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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