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骨骼病症,实际并非如此,而是肾脏代谢不足导致的关节性疾病。中医来讲,就是湿热邪气阻塞经脉,也有人叫这个病症为痛风。”
家庭医生反问阮迎溪:“你说瞿先生肾脏有问题,为什么发病单是脚下?”
“按照经络循行,肝脾肾三藏皆是从足下开始,也极易被寒湿之气侵蚀。所以一般都是从脚开始扩散,瞿先生现在不也是疼到了膝盖吗?”
瞿叶对这个丫头的话半信半疑,:“那你来说说,我这病要如何去治?”
“瞿老先生去医院都没有查出来病因,我自是不敢去说医院的治法。如果我来治的话,肯定是中药方子加针灸,缓解痛苦,争取减少发病次数。”
瞿有容觉得阮迎溪可以信赖,便征求瞿叶的意见。
瞿叶说:“我的病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倒不如信阮小姐一回,看看你能怎么给我治疗。万一真治好了,我也能少点痛苦。”
瞿老爷子想要一试,但是慕蓁蓁这个时候却突然插了一句嘴,:“爷爷,她年纪这么小,无论是人品还是医术都有观察,您怎么就能这么信任她呢?”
“还有,瞿有容你整天在外面长点心行不行,把这种人弄到家里来干什么?”
慕蓁蓁句句离不开对阮迎溪的针对。
瞿叶却说:“蓁蓁,寒舟的眼光我相信,有容的为人处世也自是没话说,你不要在这儿挑三拣四。”
“爷爷!”
“阮小姐,不好意思,请你为我治疗。”
“是。”
阮迎溪对慕蓁蓁的针对充耳不闻,专心为瞿叶检查治疗。
她叮嘱瞿叶说:“豆类,动物肝脏,还有鱼类的食物一定要少吃为好,可以降低复发的次数。”
瞿叶大方的抬手:“好,赶紧给我记下来。不过区区这三样而已,我吃的不多。”
“酒也要少喝,尽量不喝。”
“什么!那可不行。”老头子当即便瞪着两个眼珠子,以表抗议。
瞿有容还不忘添油加醋:“爷爷,迎溪刚才说的那些食物,可不是一样两样那么简单的,涵盖众多啊。”
“我不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我忌口。”
阮迎溪劝他:“止疼药吃多了,可是会出现依赖性甚至是抗药性的,瞿老先生。”
瞿叶抿抿嘴,白花花的胡子动了动:“那也总比别人吃着我看着强。”
“爷爷,现在少吃是为了以后能多吃。”
“臭小子,你懂什么?”
瞿家的家庭氛围很和谐,阮迎溪光听着瞿有容和瞿叶斗嘴就想笑。
她默默的写下了药方子,拿给管家去抓药。
阮迎溪细细讲解道:“一副药七天,伴随着针灸和推拿,瞿老先生的疼痛可能会有些好转的。我下午煎药,再给瞿老先生针灸。”
“有容,去把我房中的阿司匹林拿来一些,赠予阮小姐。”瞿叶说一不二,相当讲信用。
但阮迎溪也不想要辜负别人的信任,摆摆手:“瞿老先生,我先不拿你的镇痛药,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阿司匹林。但我还是想要先让你的病有所好转,然后再拿,这样才能心安。”
“有容,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那个混账妹妹!”
瞿有容默默的看向了坐在窗边喝着茶,却不参与一切的慕蓁蓁,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下午,阮迎溪在厨房教着瞿家的佣人熬药,特意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不知何时,慕蓁蓁走到了厨房:“阮小姐,厨房里很闷的,要不咱们俩出去聊聊,透透气?”
阮迎溪忙里回头看了慕蓁蓁一眼。
除了萧寒舟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慕蓁蓁能跟她聊什么呢?
阮迎溪擦擦手,同意了慕蓁蓁的提议:“好,请稍等。”
慕蓁蓁坐在外面的花园里等着阮迎溪。
见阮迎溪来了,很有素养和礼貌的为她倒了茶水:“喝茶。”
“谢谢,不知慕小姐找我来,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呢?”
慕蓁蓁随手点起了一个香烟夹在指尖,她的身上总是有种说不清的魅力在,说话豪爽而直接,:“你将萧寒舟让给我,你日后想要的阿司匹林,我能帮你搞定。”
阮迎溪浅浅的笑了笑:“这件事和萧寒舟有什么关系?”
慕蓁蓁目色孤寂倦怠:“七年了,我觉得寒舟若是真喜欢你,他为什么不娶你?”
可慕蓁蓁想让阮迎溪认清的现实,殊不知阮迎溪早就为之清醒。
只是这些话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确实让阮迎溪暗暗难受。
她坦然的回答:“既然慕小姐知道萧寒舟不是那么的喜欢我,这种事你不去找他,找我又有何用?”
慕蓁蓁眼色落寞,红唇微启:“如果真可以的话,我也不会暗恋了他这么久。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当年认他当干孙子,就是为了撮合我们俩的,只可惜他不愿意。”
她说着说着,便凝眸注视着故作平静的阮迎溪,:“我原来以为他是爱你,才不愿意接受我。但是直到我知道了他和江月
宁随随便便订了婚。我忽然又觉得他并非那样爱你,却想不通他怎么不能接受我。”
慕蓁蓁眼中的渴望和爱而不得,阮迎溪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
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比起自己,阮迎溪更加好奇萧寒舟对慕蓁蓁的态度会是怎样的。
反正……一定比得过她就是了。
阮迎溪眸光黯然,心中又怎是难受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扯了扯唇,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慕小姐既然对我三哥情根深种,那便可以多研究研究他,不用在我的身上下功夫,没必要。”
两人心平气和,却不欢而散。
就在阮迎溪转身之际,刚好撞见了从远处走来的瞿有容。
他双手插兜儿,迎着烈日微微蹙眉,对阮迎溪解释:“你别听慕蓁蓁跟你瞎说,她神经有问题。”
“没事。”阮迎溪莞尔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是不知道萧寒舟在外面究竟惹了多少个女人。以至于现在自己偶尔出个门都能遇上一个……
阮迎溪整个一下午都在闷闷不乐的,替瞿老爷子针灸之后便被瞿有容开车送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阮迎溪又累又倦的,回去放下了自己的医药箱后又去了萧铭羽处看看情况。
一到了晚上,萧铭羽的腿就疼得厉害。
阮迎溪马上伺候他吃药打针,这样才会缓过来一些。
萧铭羽这人又坚强,疼得再厉害也不想出声,这可把阮迎溪心疼坏了。
因而,阮迎溪不放心萧铭羽,只好住在他院子的西厢房守着,怕他半夜还会疼。
她累了一天,才抱着被褥准备睡下。
只听“咣当”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阮迎溪立马警惕的起身,只见萧寒舟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
他整张脸都阴沉沉的,问阮迎溪:“白天干嘛去了?”
“三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阮迎溪看着萧寒舟的眼神堪比防贼。
“我问你话呢,你干什么去了?”
“去瞿家了。”
“去干嘛。”
萧寒舟此刻的状态,让阮迎溪有些害怕。
“三哥,你有话可以直说。”
“白天给你二哥求药,晚上伺候你二哥休息。唯独对我,你是不管不问。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你高兴,对吗?”
萧寒舟的语气已经不能用“不悦”两个字来形容。
是满满的怨气憋在心头。
阮迎溪:“我不是已经将药膏给你了吗?你找人上药就是了。”
“谁是你男人你到现在依旧是分不清楚吗?”
“我只是去瞿家求药,而且二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总要有人照顾他。我见他腿疼得厉害,便留在这儿一晚,这有何妨?”
“我的伤就不是伤,你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去瞿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非得等我死了你才肯多看一眼?”
面对萧寒舟的疾言厉色和无理取闹,阮迎溪的心里也攒了不少的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合着三哥你遍地是熟人,到哪都好办事儿。什么时候二哥的事也要全都知会你了?三哥的伤一直不见好,难不成是操心太多?”
阮迎溪言辞犀利的回怼萧寒舟,反倒是将萧寒舟怼得愣住了。
他错愕:“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三哥深夜来访,到底是谁不讲道理?”阮迎溪无奈:“三哥若觉得谁讲道理,便去找谁就是了啊。”
“你!”
“正如三哥所想,我就是关心二哥。我该做的都做了,你有什么想法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何必事事都告知你?”
萧寒舟原本是来质问阮迎溪的,结果却没曾想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阮迎溪这样顶撞他……
萧寒舟索性二话不说,直接将被子里的阮迎溪裹成了一团,偏就是要将她抗走惩罚。
谁曾想阮迎溪反抗之余竟然把萧寒舟的手给咬了。
萧寒舟抬手看了眼手掌被咬的痕迹,骂了她一句:“死女人!”
阮迎溪怒目而视,萧寒舟气极转身砸门离开。
眼看着萧寒舟走了,阮迎溪才松下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个男人应付走了。
经过萧寒舟这么一闹,阮迎溪反倒是困意全无。
她抱着厚厚的被子,辗转反侧,甚至在检讨刚才是不是把话说重了一些,惹他生气。
“算了,不想了。”
阮迎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翌日。
瞿有容按照约定,开车来接阮迎溪去瞿家给瞿老爷子治病。
上了车,瞿有容主动跟阮迎溪打了声招呼:“迎溪小姐今天看起来神清气爽的,精神头儿不错嘛。”
“没……”
“昨天晚上,我爷爷没疼,看来你的治疗是有效果啊。”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