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舟和萧铭羽两兄弟争得凶。
奈何萧正廷一直不发话表明态度。
最终,这件事暂时以萧正廷的离场而告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次萧寒舟拿出了势在必得的气势,绝不退让。
阮迎溪偶然抬眼与萧寒舟的一次对视,却收获了他墨瞳中的冷冽寒光。
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离开,对于今天的事更不想跟萧寒舟过多提及。
可是放过她,对萧寒舟来说哪有那么容易?
阮迎溪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便看到了萧寒舟冷傲清绝的身影。
他孤身一人站在院子中央,明显是在等着阮迎溪归来。
阮迎溪走上前,装作无事发生的对萧寒舟打了声招呼:“三哥。”
萧寒舟盯着阮迎溪这张绝美的脸蛋儿,突然伸出掐住了她的下巴,不禁在阴阳怪气的感叹着:“挺美的一张脸,挺毒的一颗心啊。”
阮迎溪心头一颤,眉宇间窘迫样子被萧寒舟尽收眼底。
无论在外人面前阮迎溪是如何的八面玲珑,心思细腻。可每每到了萧寒舟的眼前,阮迎溪所有的锋芒都要被萧寒舟的气场无情吞噬着。
她眼神中的慌然诠释着一切,已经不需要萧寒舟再继续问下去。
萧寒舟转而捏住了她的手腕,沉声质问她:“是你烧了萧家的祠堂,借此机会也烧了迎迎父亲的牌位,对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对她的审判。他的眼神,又恰似将她杀掉都难解心头之恨。
阮迎溪的心却已经在他的面前死了无数次。
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经受着什么,让萧寒舟唯一生怨的,只有阮怀舒的牌位被烧了而已。
解释的话明明到了嘴边上,可阮迎溪已经身心俱疲,根本懒得去说。
阮迎溪扯了扯唇,对他摊牌:“是,又如何?”
“这么容不下吗?”
“三哥是要把我送到父亲的面前去承认罪过吗?”
二人四目相对,这一次的阮迎溪却没有退缩。
那个从前对他言听计从的阮迎溪,竟然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萧寒舟阴冷的眸光间铺陈着难以解释的复杂,对阮迎溪的刚硬却不以为然,狠心依旧:“阮叔叔的牌位没有归位之前,每晚凌晨到清晨,给我跪在院子里赎罪。”
在他的狠话说出口的那一刻,阮迎溪才明白。
自己还是低估了萧寒舟对她的冷漠。
阮迎溪美眸微颤,暗藏着温热的泪光,这样的惩罚让她如何甘愿去承受?
她注视着萧寒舟那副薄情的样子,眸光闪烁着问他:“你刚刚利用我,踩在了二哥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我做的这一切是错的呢?”
一时间,萧寒舟俊亮的眼睛里突现出风起云涌,极致复杂与矛盾的情绪,最终凝聚成了一抹轻蔑挑衅的笑意在唇边。
他阴阳怪气的问阮迎溪:“我将萧铭羽踩在脚下,是让你不舒服了吗?”
“任凭三哥你怎么不择手段,我都无权干涉,可是为什么要利用我去伤害他!”
这世间原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萧寒舟歇斯底里,力竭声嘶。
可阮迎溪的控诉,却毫无征兆的点起了萧寒舟心底那团克制多时的怒火。
他的大手突然紧紧叩住了阮迎溪的脑后,近乎失控的告诉她:“因为你是我的人,哪怕是化成灰都是!你没有资格去心疼他。”
他近乎疯狂的样子,只让阮迎溪觉得不可理喻。
“萧寒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猩红着眼,拾起零星不多的理智,态度狂妄的告诉阮迎溪:“就算我哪日遭了报应,我也会把你拖进我的坟墓里。”
“如果阮迎溪还活着,你也会逼着她背弃一切吗?”
“一切?”萧寒舟一瞬恍然后,唇边泛起一抹尤为冷情的笑意:“当然不会,因为你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明明是心里早就知道的事,可亲耳听到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阮迎溪的心却疼的像是被他生生撕碎。
萧寒舟从阮迎溪的院子离开后,心却闷得厉害。
刚推开门,江月宁却在房中。
七姨太出了事,江月宁心里多少也有点慌,毕竟这主意是她出的。
萧寒舟问她:“你有事?”
江月宁看了看萧寒舟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是想问问你刚刚的事情。”
“用不着。”
萧寒舟言简意赅,神情烦闷,就差下一秒要直接将江月宁轰出去。
江月宁揣摩着萧寒舟的心思,试探道:“要是因为母亲扶正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让家父为你出一份力。”
江月宁所指,无非就是军力。
不料,萧寒舟却不为所动,冷声呵斥道:“我的事,你少管,出去!”
江月宁听话的走了出去。
但此时,她已经看穿了这件事在萧寒舟心中的份量。
她暗自盘算一番过后,去找了萧铭羽……
萧铭羽正与父亲商量祠堂的事,刚走出来
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江月宁。
他没想到江月宁是在等他,直到江月宁大方的走上前与他打了声招呼。
“二哥。”
萧铭羽停住了脚步,眼底略带疑色:“江小姐?”
“有些话想要跟二哥说说,能否借一步?”
萧铭羽本不想与萧寒舟的未婚妻有任何牵扯,两人也没走多远,便问她:“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江月宁浅笑了下:“今早的事情,我心里清楚。身为萧寒舟未来的妻子,我倒觉得寒舟此举不太妥当。可我劝不住他,又不想我嫁进这个家后,眼睁睁看着寒舟与二哥就此兄弟反目。”
“父亲自有决断,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当儿女的可以左右的,无妨。”
江月宁:“道理我懂。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劝劝寒舟收手。”
“谁?”
“迎溪。”
江月宁如此笃定的态度,反倒让萧铭羽一时间对这件事的始末开始模糊不清。
“为什么是她?”
“今天早祠堂一事,明显是七姨太和迎溪之间的恩怨。但七姨太又怎敢烧了祠堂的所有呢?”
“你的意思是,迎溪在将计就计?”
“这也不太好说。可寒舟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了要扶正自己的母亲。所以我猜想迎溪会不会是为了寒舟才任由七姨太去胡作非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