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计划得很好,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若是让他们伤了圣子,你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一声令下,好几个明显不是傀儡的男人走进笼子开始仔细地检查村民的状况。
叶淮清心下一惊。
她身经百战,演一个傀儡那是手到擒来。
但是,阿楚从小在山上长大,演技实在堪忧。
叶淮清稳定心神,先要确保自己不被发现。
负责检查的人拿着针扎每一个人的指甲缝。
十指连心,这种痛苦单靠伪装是伪装不掉的。
叶淮清犹豫着要不要麻痹自己的痛觉,但是对方的速度很快,还没等她动手,一道阴影直接笼罩了她。
完蛋。
只能硬扛了。
叶淮清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握紧,眼睛低垂,几乎要闭上。
就在她的手即将被人抓住的时候,一道怒喝声响起。
“他没有被控制,赶紧将他抓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叶淮清视线被遮挡住,看不清到底是谁被发现。
在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等到测试她的人也出去抓人了之后,她才看清笼子外面的场景。
被发现的果然是阿楚。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将他架在其中,白衣男人眼含好奇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往上一扬。
“你竟然没有被我的药控制?”
阿楚疼得说不出话。
白衣男人摆了摆手,让手下将阿楚带出去。
“小心点儿,别弄死了,我还要好好研究研究。”
阿楚被带走前,眼神不动声色地看了叶淮清一眼。
叶淮清心中惊涛骇浪,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暗地里她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痛穴。
她深知,现在暴露毫无胜算,只有抓到圣子,才能将阿楚换出来。
闹剧结束,这些人更加仔细地排查。
负责排查她这一排的人走到叶淮清身边,疑惑地看了看她和旁边的人。
“我刚才检查到哪里了?”
他疑惑地喃喃。
“算了,随便来一个吧。”
说着,他拎起了叶淮清身边人的手,手中的银针毫不留情的刺入,观察到这人没有反应之后,又继续走向下一个。
叶淮清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阿楚被发现间接地救了她一命。
“报告大人,没有漏网之鱼。”
“报告大人,这边也没有漏网之鱼。”
“好。”白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走向关着女人们的笼子,随手指了几个,“将他们带出去侍候圣子。”
这几个女人之中正好有叶淮清。
被带到单独开辟出来的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摆着几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菜,白衣男人让几个女人分别跪坐在桌子旁。
叶淮清被指配到了最中央的一张小桌子。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滑稽。
几名女人身上穿的还是寻常百姓家的粗布麻衣,却要学茶楼酒肆中侍女的样子。
实在是不伦不类。
可眼前的人却像是没有发现不对劲一样,搓着手,焦急地在空地中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另外一个通道中传来。
白衣男人停下踱步,眼神热切地看向通道。
叶淮清不动声色地看向那边,最先看见的,是一片白色的衣角。
不多时,衣角的主人从通道中的阴影中走出。
圣子不愧是圣子。
别人都只是穿着一身白衣,而圣子的白衣上叮叮当当地挂着各式各样的银饰。
头发卷曲,不像是晋朝人那样利落地束发,而是披散在肩上。
圣子的发饰也是银色的,只有抹额的中间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
更加怪异的是,圣子的瞳孔也是绿色。
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幽绿色的瞳孔被衬得更加神秘。
圣子后面跟着几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恭敬。
“圣子安康。”
白衣男人对着圣子行了一个复杂的礼,“圣子小人不负所托,已经将秘药炼制成功。”
“圣子请上座小人这就给您展示。”
白衣圣子高傲的点点头,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坐在了叶淮青的身边。
靠得近了,叶淮清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药草味。
叶淮清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袖子中的银针夹在指尖。
不多久,一队穿戴整齐的白衣傀儡走出来。
白衣男人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中,吹动哨子,白衣傀儡便跟着哨子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动作。
队伍十分整齐,就连举手的角度都像是经过刻意训练一般,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条线。
圣子满意地点点头。
白衣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谄媚地上前两步,
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刻繁琐的小盒子。
“圣子,这就是用来操控这些傀儡的母虫。”
叶淮清眼神一凛。
只要杀了这条母虫,所有的傀儡都获救了。
母虫被放在圣子面前的桌子上。
圣子刚想伸手去拿。
但是另外一只手比他的动作更快。
叶淮清左手夹住银针,胳膊环住圣子的脖子,银针停在圣子的喉咙前。
另外一只手去抓母虫。
两只手分开协作,可就在她即将抓住母虫的时候,一旁的圣子猛然抬腿将桌子踹翻。
母虫滚落到地上。
变故来得太突然,白衣男人反应迅速地将母虫抢过来。
但是此时圣子已经被叶淮清挟持。
眼见抢夺母虫不能成功,叶淮清立刻放弃选择挟持人质。
“别动我的银针有毒,见血封喉。”
蠢蠢欲动的人听到这话果然停下了脚步。
叶淮清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圣子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
“将那个没被控制的人带过来。”
母虫重要,阿楚同样重要。
“你以为你们两个走得出去吗?”
白衣男人紧张的看着叶淮清,生怕她手一抖,圣子直接丧命于此。
“走不走得出去,还要看这位圣子大人在你们心中的地位。”
叶淮清不想和这些人多废话。
“把母虫放在地上,你们退后,否则我就送你们圣子上西天。”
说着她动了动手中的银针。
白衣男人盯着叶淮清,眼神仿佛淬了毒。
就在他刚准备将母虫放在地上的时候,被挟持的圣子突然轻笑一声。
“真是有趣。”
圣子的声音犹如他身上的银饰一般清脆慵懒。
“可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母虫重要一点还是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更加重要一点。”
“你只有我一个砝码,却要交换两件东西,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男人和母虫你只能选择一个。那么你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