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什么人!”
南疆大营门前,守门的士兵将来人拦住。
被拦下来的老婆婆眼神有些惶恐,她指了指自己身后板车上的菜,“各位军爷,老婆子我是专门给军营送菜的,都已经送了十多年了。”
其中一个守卫看了看老婆婆的样貌,对着另外一人点点头。
那人收回视线。
“我记得之前不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来送菜吗,她是谁?”
首位指着老婆婆身后的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发利落地挽了起来,皮肤粗糙,眼神带着畏缩和闪躲。
“这个是我新过门的儿媳妇,老婆子年纪大了,这买卖也干不了多久了,所以就想着趁还能动弹,带着我这儿媳妇过来认认路,以后这生意就由她来做了。”
士兵眼神扫过年轻妇人的脸,没有多做停留。
“这种力气活为什么不让你儿子来?”
士兵怀疑地问。
“哎哟,我那儿子可是读书郎,以后是要考科举当状元的,可不能做的力气活。”
老婆子提到儿子脸上又是兴奋又是自豪,滔滔不绝地和两个士兵说着她儿子在书塾有多厉害,读书多么上进。直把两个士兵都说烦了。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知道放在哪里吧,送进去之后就赶紧出来,不要乱走,小心被抓进大狱里面哭都没地方哭。”
士兵摆摆手让两人进去。
“诶,好嘞好嘞。”
老婆婆拽着板车和年轻的妇人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大营。
两人先去了平时送菜的地方,伙头军清点过后给两人结了款。
“军爷,老婆子和我这儿媳妇一路走来,有些口渴了,能否讨口水喝?”老婆婆看着钱笑眯眯的放进了怀里,然后问。
“等着,我去给你拿。”
伙头军刚一转身,一道寒光从他的眼前划过,脖颈处瞬间一凉。
用刀之人的手法极其诡异,明明划破了喉咙,可鲜血却没有流出来。
“将衣服换上。”
刚才还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瞬间站直了身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年轻妇人卸下伪装,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正是姜姜。
姜姜利落地换好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换到了伙头军身上。
两人合力将伙头军抬上板车。
“记得,若是没有找到秘报,我们全都得死。”
临行前,老婆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姜姜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门前的守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她们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出来。”
说完他刚准备转身,就看见老婆婆佝偻着腰,拉着板车走了出来。
而那位年轻的妇人正躺在板车上,原本在婆婆头上的帽子,现在遮在了年轻妇人的脸上。
“等等,她这是怎么了?”
老婆婆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我这儿媳妇忒没有见识,刚才被一个官爷一吓,竟然晕了过去,看来老婆子我呀,就是吃苦受罪的命,这生意还要再干几年。”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这军营里就是男人多,以后这年轻的小妇人还是不要来军营里了。”
守门的另外一个士兵嫌弃地摆了摆手。
“唉,我们这就走。”
老婆婆刚走没两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板车。
“等等。”
觉得有问题的士兵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老婆婆。
他缓缓走近,在老婆婆不解的注视下,趁机一把掀开了草帽。
草帽下面,露出年轻妇人苍白的脸。
“官爷,这是做什么!”
老婆婆神情激动地挡在两个人之间。
“哦,我就是看这草帽样子不错。”
士兵重新将草帽盖在了年轻妇人的脸上,一挥手让两人离开。
老婆婆拉着板车脚步轻快地走了,好像生怕身后的士兵反悔,又想动手动脚,非礼她儿媳妇一样。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人眼神揶揄地看着他。
“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另外一边,顶着伙头军脸的姜姜已经成功混入军营。
在南疆大营之中,被他们收买之人可不只有一个吴正茂。
只是吴正茂位高权重,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多。
边境防御图是重中之重,宫里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所有的奸细。
而姜姜的任务就是,找到一个手臂上印着花纹的男人。
和姜姜这边的提心吊胆相似的是城中的叶淮清。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要裱一幅画,结果竟然变成了木工比赛。
起因就是因为阿楚在木工家里买了一块废弃的木料,说是
要雕刻一座叶淮清的小像送给她当生辰礼物。
陆墨辰不肯认输,也买了一块木料。
两人就好像是故意要气对方一样,谁也不回房间雕刻,就坐在客栈的中堂,一人占了一张桌子,将叶淮清夹在中间。
美其名曰做参考。
叶淮清算是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
正坐的有些烦,只听楼上传来哐当一声。
叶淮清马上站起。
“那个我去楼上看看。”
她逃跑一般地跑上了楼,一把推开声音传来的房间门。
“徐小姐,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