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常在,明年依旧,相与笑春风。”
“娘娘,等墨干会儿。”祝妍将画平铺到了桌上,用镇尺压住。
“我倒觉得,你这画比画师画的还好。”皇后又认真看了几眼给了个很高的评价。
宫里的画师姓崔,名胜,祖上就是宫里的画师,崔胜是前几年才入宫做的画师,山水画画的极好。
祝妍自谦一笑,“能得娘娘这般高的评价臣妾高兴,就是臣妾可不想叫崔画师丢了饭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崔画师的山水画怕是还无人能及。”
这话她说的真诚,崔胜的一手山水画,就是那种看着超脱自然的感觉,飘逸洒脱之感。
其实崔胜画人物也不错,但崔胜这人吧,就是那种很写实的人,写实到嫔妃们脸上哪儿有个黑点点都要精准画上去。
所以崔胜在后宫名声就不太好。
皇后大概就是欣赏她这种手动美颜的懂事儿画技吧。
“他画的山水画我确实也喜欢,但你画的人物画比他好也是不争的事实。”皇后说完无奈的摇摇头,就觉得崔胜那人矛盾吧。
画山水画是飘逸洒脱之感,到了画人就开始古板了,所以叫后宫人也不喜欢,就是她也觉得无奈。
话说,她百年后太庙的画像能不能不叫崔胜画啊?
叫贤妃给她画个?最好画瘦些。
唉,肚子上的肉好像又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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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常在,明年依旧,相与笑春风。”
出自宋张先的《少年游》
后宫众人纷纷得知官家在玉兰阁,后来得知贤妃也去了。
心里暗戳戳讽了几句,但也纷纷叫宫女开始梳最好的头,戴最好的首饰。
主打一个质疑贤妃,成为贤妃。
但打扮了一番后,刚出了门就又得知官家已经回了紫宸殿了。
玉兰阁里只剩下了皇后和贤妃在。
几个嫔妃虽然觉得无语,但坐在妆奁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久没这么精致了。
又想到方才院中的春风和煦,罢了,妆都上了,不能白上吧。
于是,花园里带薪摆烂的小宫女小黄门们就格外勤奋了。
怎么回事儿?今儿什么日子啊,怎么嫔妃集体出游了。
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啊?
玉兰阁内得知消息的皇后和贤妃面面相觑。
春日里画儿也干的快,祝妍叫人将画儿和画画的工具都收了起来,玉兰阁内又整洁有序。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一股玉兰的清香。
“迎春,叫人去膳房叫准备些吃食儿吧,果子什么的多备些,再递个信儿去给诸位嫔妃,叫她们来玉兰阁赏花儿。”皇后对着迎春吩咐道。
祝妍心道这是要来一次集体团建了?以前淑妃就很热衷于搞这个。
有什么关于玉兰的诗呢?淑妃一定会叫人作诗!
迎春几个不愧是皇后贴身秘书,小宫女儿小黄门们各自领了职,责任到人,分工明确,立即行动起来。
淑妃是第一个到的,等淑妃给皇后行完礼,祝妍起身行了个平礼。
按品级来说淑妃在贤妃前面,但祝妍有个封号,也算是追平了。
“咱们就别客气了,你怀着孕呢。”淑妃很是规矩的福了福身,直起身的时候还托起了祝妍。
“淑妃呀,你们互相谦让,这是好事儿,只是这大好时光也莫要辜负了。”皇后拿着团扇笑着指了指淑妃,心道等会儿你不作诗了?快酝酿酝酿。
二人都找了座位坐下,虽然画儿已经收了,但屋内还是有淡淡的墨香的。
淑妃就看了看皇后和贤妃,这是贤妃做画儿了?
她知道贤妃作画好,是四公主有一本翻着里面的人会跳舞的书,被儿子瞅见了,闹着要一本来。
但她又不会,叫了画师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她是想问问贤妃的,但就是张不开那嘴。
嫔妃们来的也快,但很两极分化。
一半是用心打扮了的,一半像是临时接了通知来赶场的。
除了坐双月子的贵妃没来,基本上都来了,包括怀孕三个月的吕娘子。
吕娘子刚来皇后就道,“吾还特意叫人与你说了安胎要紧,你第一胎,要仔细些。”
“多谢娘娘关心,只是娘娘盛情,臣妾不敢辜负。”吕娘子作了个揖道。
“好,那等散了我给你请个太医请个平安脉,叫伺候你的仔细些,迎春,把吕娘子的茶水换成果茶。”皇后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错。
吕娘子道了谢坐回座位,悄悄地瞧了眼贤妃,又垂下了眼眸。
吕娘子就觉得娘娘挺偏心,和贤妃娘娘在这里半上午了,她来了就是该好好安胎?
祝妍其实也看到了吕娘子在她身上一闪而过的视线,她也纳闷,怎么回事儿?这个吕娘子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儿呢?
这种感觉叫她不舒服
,吕娘子,之前还挺小白兔一人啊?
“贤妃娘娘,臣妾可一早儿就去找您了,结果扑了个空。”同在临华殿的蒋娘子嘟了嘟嘴道。
“这不巧了,我这大早儿的觉得闷就出来走走,咱们可是岔开了。”祝妍回道。
“可不是,是臣妾有个问题要请教您呢,等明儿个吧,臣妾去给您请安。”蒋娘子道。
“好,若是打紧的今儿说也行。”祝妍笑着回道。
蒋娘子应了声是,对着皇后福了福身行了个礼又坐了下来低头喝茶。
祝妍没看到的是,蒋娘子对着吕娘子那神秘的一笑,和吕娘子快绞烂的帕子。
谢安在紫宸殿刚和户部尚书谈完事儿,就知道了皇后在玉兰阁请了嫔妃的事儿。
看着一旁一小摞的奏章,谢安拿起一本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起身,“去玉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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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假,似放了,又似没放。
又是在路上的一天,今天前头一辆挂车,可能司机疲劳驾驶了,一侧就歪进了排水渠,吓一跳。
诸位,出门,安全第一!
初七初八爆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