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还真这才把手伸开,顾不得此行来聚仙楼的目的,便拉着谢馒头扬长而去,出奇的是谢馒头这丫头临走时将一颗生得非常喜人的瓜果递给了唐慎。
要知道赵还真有时想要从这小妮子嘴里讨吃的也是十之八九讨不来的。
难道真是凡是姑娘都喜欢生得俊俏的?
回驿馆的路上赵还真若有所思,心神不宁,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回到了驿馆也没有心情修炼,一直坐立不安。
一向心性稳重的他此刻竟然开始抓耳挠腮。
赵还真突然恍然大悟。
定是谢馒头这小丫头被那个唐慎给算计了,老话说得没错咬人的狗到底是不叫。
某驿馆雅间的客房内,目生双瞳,的俊美青年,正靠着百年的桃木浴桶,泡着各种天材地宝调制的药浴当中,如墨的长发披肩,身材线条分明,端得一副好皮囊。
手指上缠绕着两条红色丝线,丝线微微颤动,俊美青年的脸色便苍白几分,如墨的长发也跟着变得斑白,面容之上皱纹陡生,原本的俊美青年眨眼变成一迟暮老人。
随着身体衰老的速度越快,青年嘴角的笑容便越是明显,口中喃喃道:谢馒头!谢馒头!能让我这本命神通有如此反噬,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还真!你这乡野武夫如何与我相争?说到赵还真时嘴角上扬露出一缕轻蔑。
青年伸出干瘪的手,打了个响指,一宝石镶嵌的戒指上光芒一闪,指间便多了颗丹药,随手扔进口中。
桃木浴桶中迟暮老人恢复成俊美青年。
小镇,春华楼前,猥琐老人正看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姑娘,啧啧称奇,兴致极高时仰头灌上几口土烧。
老人不由得感叹:这世间女子的风情,果然是世上最好的佐酒菜。
满面桃花时,顿觉脊背发寒暗道一声不妙,顾不得眼前美景低头便要脚底抹油,不成想领口一紧,却被人一把抓住后襟。
耳边传来一女子清冷的声音,前辈这般匆忙,莫不是家中有人归天不成。
听闻此声猥琐老人如遭雷击,回头满脸堆笑道:仙子说笑,老夫孑然一身哪里来的什么家人。
来人是名独眼女子,一袭黑袍,一身的剑气纵然收敛起来,也让人瞧着锋芒毕露,剑气逼人直刺人双目。
正是莽山上以虚影出剑的那名独眼女子赵红婵。
未等猥琐老人有所准备,赵红婵便拉着老人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莽山之上的两座孤坟前。
老家伙,你可还记得你与我师傅的约定?
猥琐老人灌了口土烧道:当然记得!老夫自然说到做到,姓叶的交代的事情已然办得妥当,如今老夫与他两不相欠。
独眼女子眼神一凝,一身剑气溢散:两不相欠?
老五现今武道一途因何近乎断绝?阳寿现今还能有几何?
猥琐老人有些无奈道:受这头顶的剑气长河大道压制我又能如何,要不然你一剑把我给砍了罢了!
猥琐老人此时一副滚刀肉的态度。
独眼少女不怒反笑:怎么?你这是趁着我家那个窝囊废不在,欺负我一介女流之辈?
如此甚好!我新得一飞剑,如今正缺一试剑之人,说着一身剑气激荡,眼中战意如火焰燃烧。
猥琐老人深知眼前的女子若是疯起来,可不管什么剑气长河,生灵涂炭。
见此连忙摆手,罢了!怕了你不成,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起折腾了,你有何事直说便好,我一一应下。
独眼女子这才收敛起剑气,扔给老人一个小巧的布袋。
只不过让你跑腿而已,你将这袋子原封不动的交给我那弟弟便可,我与我家那窝囊废现在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只能由你代为劳。
这次若事情办砸了,可别怪我们两个晚辈欺负一个糟老头子了。
猥琐老头有些赌气道:现在就不是欺负人了,为此事老夫可是赔上一颗宝贝丹药了。
说罢便负气扬长而去,只留下那独眼女子,独自在两座坟前沉思良久,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色。
笔砚山小镇驿馆。
赵还真将睡得四仰八叉的谢馒头抱回褥子上,又将被脚小心翼翼地掖好。
独自一人来到院中练拳,可由于心神不宁,独自练了一会,想着白天之事便放心不下谢馒头,便打算回房看看。
刚迈起步子只觉腰间微颤,用手一摸,瞎眼老道人留下的那三枚铜钱此时从身上掉落在地上,碎裂的那一枚已被赵还真粘上。
三枚铜钱掉落在地,巧的是正成一幅卦象,“坎上震下,水雷屯”此卦为凶,成围困之局。
赵还真眼神微眯,这三枚铜钱自成一卦时赵还真遇到过一次,正是与傻三哥砍柴而归时遇见金发少女之前。
想到此处赵真浑身紧绷,仔细打量起院中事物,夜里驿馆的小院中静得出奇,本是仲夏之夜却没有一丝虫鸣。
脖颈处微凉,赵还真用手摸了一下,脖颈处不知何时居然被割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借这月光仔细打量,竟是一条灰色的丝线正横在赵还真面前,这丝线细如发丝,在夜色之下极难发现,若是再走一步赵还真必然会被割破喉咙,命丧当场。
而且这丝线不只有这一条,整个小院当中布满了这种密密麻麻的灰色丝线,并且这些丝线正朝着赵还真缓慢移动。
屋檐之上有一黑袍人,掩面而立,这些丝线正缠绕在这人的一根手指之上,显然这些灰色丝线正是由此人控制。
院中这些丝线正是这黑袍人的本命物,名为“游丝”这黑袍人的本命物最擅长的一门神通便是暗中取人性命。
凭此神通黑袍人已经成功取下过数名金丹境修士的人头,不成想此次居然被着院中武道三境的少年所识破。
暗杀不成,黑袍人便催动本命物向着赵还真袭去,身形一闪进入驿馆当中。
赵还真见此心中一紧,遭了这人是冲着谢馒头来的,赵还真心急如焚抽出短刀斩向那丝线,可那丝线丝毫无损反而那短刀却断为两截,切口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