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是上天的恩赐,它能迅速博得人们的好感,包括孩子。
巴尔泽布与影带着孩子离开。
“我料到会有这一天。”黄三强的父亲黄水田低声诉说。
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拿出仅存的香烟点燃。
烟尘入肺,许久方才吐出,他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
“你应该是三强说的那个会长,说说补偿吧。”
黄水田冷静的让人意外,仿佛地上死去的人不是他儿子。
白明做了很多假设,比如遭受殴打,被他们二人肆意辱骂,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或许黄水田不爱自己的儿子,又或者他迅速接受了现实,在为其他孩子着想。
由于家境并不富裕,如何把孩子拉扯大,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请说出你的需求,我会尽量满足。”白明做出承诺。
身为会长,成员不幸身死,他有义务补偿家人。
孩子母亲哭成了泪人,对两人的谈话毫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疼爱的大儿子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黄水田深吸一口烟,直接烧掉半截,浓浓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
“2000万,三强是异能者,有能力挣到2000万。”
他自己心里清楚,儿子不过是d级异能,难有出头之日,在学院里待一辈子也没前途。
所以听说儿子要去城外猎杀妖兽时,他没有阻拦,反而非常支持。
因为猎杀妖兽能挣到更多的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如果没有奇遇,黄三强靠自己的实力,每个月顶多可以赚个十几万。
妖兽凶残嗜杀,异能者们受伤是常有之事,穷苦异能者是没有资格受伤的,高昂的治疗费令人望而却步。
无形中再次增大了异能者赚钱的难度,挣2000万简直难如登天。
“没问题。”白明一口答应,让1号女仆从车里带下来两口箱子。
“里边有400万,剩下的钱,明天我会让人送来。”
看见花花绿绿的钞票,孩子母亲泣不成声。
失心疯般抢过钱箱,把它扔出屋外,钞票散落一地。
白明手指微动,清风托起钞票吹回家中。
所谓财不外露,一旦被人发现,或许会招来麻烦。
哐当一声,风儿推着大门紧紧关闭,孩子母亲恢复了冷静。
黄水田抱住妻子低声宽慰,“孩儿他妈,你别犯浑,爱强他们需要这笔钱,这是咱儿子用命换的钱。”
听了这话,妻子不再胡闹,继续趴在儿子身上哭泣,哭声凄苦哀婉,令人于心不忍。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听着耳畔的哭声,张水攥紧拳头,心中发誓必定要坏人加倍偿还。
“三强是怎么死的?”黄水田询问。
白明没有说出实情,撒谎是被妖兽所杀。
真相对他们来说太过残酷,甚至会招来祸端。
“我杀了那畜生,替黄三强报了仇。”
黄水田闻言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
后院里,孩子们跟巴尔泽布玩过家家的游戏,黄爱强排行老二,年纪稍大,他追着巴尔泽布询问问题。
“漂亮姐姐,我哥他怎么了?睡着了吗?”黄爱强天真的问。
大家的情绪非常低沉,年幼的他隐隐感到不适,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含义。
“磨损是人们难以逃脱的命运,我们终将面对它,除非找到永恒的真谛。”巴尔泽布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答案。
黄爱强却更加迷糊了。
“哥,快来玩呀!到你扮演舅舅了,我要扮演舅妈!”
妹妹的呼喊让他停止思考,转头加入游戏。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巴尔泽布跟着白明上了车离开,三个孩子被表情严肃的父母叫了过去。
未来的天空是否阴雨连绵,没有人知道,至少2000万可以让房子更坚固一些,禁得起风吹雨打。
王重楼的情况要复杂一些。
他是战争遗孤,父母都是战士,在多年前的派遣任务中丧生。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性格倔强,不愿被人领养,自始至终,只有院长是他唯一的亲人。
孤儿院位于庆阳城的东边,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城中依旧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每天有人诞生,同样有人死去,纷乱的世界里,死一两个异能者太寻常不过了。
“老大,我有些迷茫...”张水打破车里的沉默气氛。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犹豫。
“我想去红浪漫发泄,也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跟父亲坦诚布公的坐下聊聊。”
白明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开着跑车出场,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其实答案就在你心中
。”
张水陷入过往的回忆,逐渐找回那日的自信,眼神不再犹豫。
“我明白了!”
很快到了目的地,眼前这所孤儿院是退役城防军所造,专门收养战争中丧失双亲的孤儿。
父母为了人族牺牲性命,他们的孩子本该受到优厚待遇。
可惜的是,这样的孩子太多了,城市根本无法负担。因此越来越多的退役城防军着手搭建孤儿院。
大门破破烂烂,很让人怀疑,开门时是否会坏掉。
一名老人精神矍铄,身子骨依旧硬朗,他站在自己打造的了望塔上观望,很快发现了不请自来的几个人。
黑色裹尸袋似乎表明了来意,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裹尸袋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老人急匆匆的爬下了望塔。
谨慎起见,他的右手伸进衣领内侧,随时准备拔枪。
“你们来干什么?”
他锐利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巴尔泽布令其眼神骤缩,那是强者才会有的眼神!
经历过数次战争,还算有些阅历,曾经见过人族顶级强者。
他们的眼神跟这个女人一模一样,里面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以及对力量的自信。
想到这里,老人反倒变得轻松了,反正打不过,于是把探入衣领中的手收了回来。
“我们没有恶意。”白明主动示好,让张水拉开裹尸袋的拉链。
老人看了两眼,认出了王重楼的身份,眼神变得复杂。
“唉,小楼是个好孩子,跟他爹妈很像,都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