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是看到哪里就跑到哪里,完全不顾着方向,她只想尽可能的甩开封司宸。
这座酒店,占地面积相当的大,和之前秦墨则为东家挑的酒店都是在郊区,可是,这个更为偏僻。
司念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她停下脚步,也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令她心情更糟糕的声音。
“呦,这不是司律师吗?”张天成恶臭的语气丝毫未变。
司念:“……”嗯,我就当我耳聋了。
她充耳不闻旁边人的声音,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
“司律师现在的谱可真大啊!”张天成抓住了她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司念立马甩开,“别碰我!”
“呵!”他脸上的假意的笑终于堆不住了,“不要给脸不要脸,有些人求我还来不及!”
他恶狠狠地瞪着司念,并拦住了她的去路,“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司律师今天倒是漂亮呢。”他话语截然转变。
刚刚,他从上至下好好地扫视了一番,啧,我当初就认为她不错,今日看来果真没错。
他的眼神,令司念脊背发凉,她持续后退着,眼看快要退到墙壁,她强装镇定地说:“你可知道我今天是和谁一起来的?”
这话一出,果真吓住了张天成。
是的,在座所有人都看见封司宸身边新出现一位女子,那个人就是司念。
“能和封少一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是他的谁吗?”
司念强忍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去说。
反正他也不在这里,我就胡诌了,而且他可是出了名的换人如换衣服,我稍稍沾一下,应该没问题。
“哈!”张天成的表情又恢复过来了。
“小丫头片子,就你还想唬我,封少是什么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他极尽鄙夷的说着。
“和封少在一起出席就是女伴?你唬谁呢?”张天成是深谙封司宸的人,而不是对他一无所知的人。
他毕竟在社会摸打滚爬很长时间,这点小伎俩,是一眼就能识破。
司念的手心已然冒汗,可是面色却是淡定:“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找封少。”
“你说回去就回去了?”张天成不上套。
“那你敢以身试险吗?如果你敢,那我也敢和封少说说你,”司念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是自信十足,“张总可真忘记性,都忘了不久前是怎么和封氏集团合同没签订的事了。”
这么一说,张天成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的,司念拿捏到他不敢违逆封司宸,哪怕是一点,都不敢僭越。
他们回来的过程里,司念暗自祈祷着封司宸千万,千万不要走。
前有狼,后有虎,司念感觉自己是被左右夹攻,她觉得她现在是不得不被要挟着上贼船。
就在刚刚的时间里,宴会走了不少人,等他们走到正厅时,几乎是看不见人了。
“你说你和封少关系匪浅,他人呢?”张天成本来胆颤的心,见厅内没有自己想要出现的人,他再次张狂了。
司念眸色闪现过异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亦如旧的淡定,“哦?张总,你真的敢那么确定吗?”
她调出微信的界面,指尖点触着面板,随后一行字发出了。
这是一场豪赌,司念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结果,看似风平浪静依旧是淡定模样的她,其实已经濒临崩溃了。
就在她心中祈祷时,消息发过来了,是一则语音。
封司宸说:“站着别动,我接你。”他按着司念的所说,发了语音过来。
司念将这条语音放给了张天成,他的面色顿时大变。
“你,你!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你怎么可能真的勾搭上封少!”张天成话说的都不利索了。
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他认为可以碾压的像碾蚂蚁那么简单的人,真的和封少有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外面下起了雨,他撑着一柄黑色的伞,在同样是黑的夜里走来。
封司宸向司念逐渐靠近,在走到她身边时,他自然地握住了司念的手,然后看向张天成:“听念念说,张总有问题与我说?”
他的语调很淡,看不出喜怒,却让张天成如临大敌,他立即谄媚着,连带着身子都有些弯,“没,没有,封总,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在说小念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封司宸开口了,声音还是听不出有着多大的感情。
“我是,我是说司律师……”张天成立即改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吞咽着口水,每个字都是经过内心筹虑才敢说出口。
后续的是什么,司念全然不知了,她只知道待她抬头时,这个空间里只剩下她与封司宸。
“哭了?”封司宸挑着司念的下巴,她的所有面目表情这时是完全暴露,无法掩藏。
“我,我,”司念眸色顿下,她嗫嚅了。
“谢谢你。”过了许久,她才说出这句话。
“你应该知道,我过来,可不是为了特意听你道谢。”封司宸的手收回,插在裤兜里,看向前方。
从始至终,封司宸的语气都很淡。
司念低着头:“我知道。”声音很轻。
在封司宸要向前走时,她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在他转身要看是什么时,司念主动凑近,并在他唇角边蜻蜓点水相碰,随后又归复原位。
“我输了,会任凭你处置。”
封司宸转手就再次掐住了她的腰,两人就在即将要再次相贴时,他收回了动作,语调略微有些起伏:“到车上后,好好表现。”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外面又又又下雨了。
雨点滴答在地上,将司念的心湖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封司宸的伞倾斜在司念那边,他握住了司念的手,与此同时也放慢了步速,就这样,他们走到了车旁。
司机十分的恭敬给他们打开了门,司念先进去,封司宸后进去。
他进来后,后排的挡板,徐徐升起了。
“吻我。”封司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