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现在是灰尘扑扑的,脸上虽然没挂彩,但肩膀和腹部是实实在在的挨了几拳。
一人对四人,我又不是一米八的一百六十斤壮汉,能抗那么长时间不错了。
共享单车也连带着回归原位,司念到了主干道能打到车的地方本打算下车,结果对方好心肠,一路送到了她家附近的药店。
她买了跌打损伤的药后,向他们道别。
路灯下,她一个人。
司念吸了吸鼻子,最终决定向他发送消息了。
【封总,那张照片不是我私自去发布在网络上的,对你的名誉产生影响,我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它被云彩遮盖了,光线微弱。
过了会,司念又发送了消息:【封总,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为表达歉意和谢意,我请你吃饭,地点和时间,烦请封总您来选择。】
她没奢望过他会回消息,就在她要息屏时,消息发过来了。
封司宸:【不用感到抱歉,我知道不是你。】
消息发过来的那一刻,司念的心再次沉重起来。
她情愿他不回消息。
他又说:【与其请吃饭不如替我解决个麻烦】
【周末有场活动,我差个女伴】
司念在打字板上打出一串字,在要点击发送时,她退怯了,手指又快速点动着,那段字的内容被换掉。
【好,我会好好准备的】
对面:【嗯。】
到这里,他们没有了下文,司念看着屏幕许久,终究还是突破了心里的控制,打出了字: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封总休息。】
【祝好梦,晚安。】
她连发了两条消息后,将手机给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抬步回家。
询问过药师,就是简单的擦伤,没有伤筋动骨,买点药就行。她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上着药。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人再尾随她了,但司念知道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要破解此局,有两个方式:讨好张天成,低声下气承认自己的错,赔笑去解决,任人发落,另一个方法则是自己麻溜的离开A市,外出躲躲风头,过了几个月后再回来。
我好不容易才攒起声誉,若是我这个时候离开,我的事业又再次回归到我刚到A市的情况,我不甘心,也不认命,更不会被屈服。
没有办法了,是吗?还有另一个,那就是找一个比浩瀚集团更有背景的人去借东风。
离周末的活动,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她应邀参加了宴会。
果真获奖后身价就不一样,司念是作为宾客而不是附带陪伴者参与宴会。
A市这个地方,每场宴会,不论大小,都是要看其身价与背景。
这场宴会的主办者是个中产,比不上上次沈钦岚带她去的宴会,就这样,她又遇见了浩瀚集团的张天成,而且,他还是作为主要嘉宾参与。
到底是两人中间有梁子,张天成假意向司念打招呼,然后将她被迫拉入他的圈里。
“我跟你们说啊,司律师可不是一般人,她啊,可是这次的律界新星奖获得者!”张天成向周边人极具夸张的介绍着。
“真的吗?司律师看起来挺年轻的,那算是年少有成了!”有张天成牵线,那群人就顺着他的话去说了。
诸如此类的赞美涌来,按道理被夸奖应该高兴,但司念却不然。
听说过捧杀和欲抑先扬吗?我不信张天成会真的有这份诚心。
“张总谬赞了,我只是侥幸获得,并没有特别多的真才实干。”司念谦卑地说着。
张天成这时语调突然变大:“你可别谦虚哦,我是实打实的领略过你的威力,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他看向了周边的人,“就她,我和封总一个亿的项目,说黄就能黄,司律师,司念律师,那可是相当的厉害!”
周边的人此刻的表情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异样变化,司念一一看到他们的表情。
“司律师,听说你接了韩总的案子,韩总,你放心,她一出马,绝对给你马到成功!”张天成拍了拍韩文的肩膀,面带着善意的笑。
韩文,是她获奖后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客户。
司念不管内心是怎么样的感受,她都要保持淡定和冷静,她的脸上依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即使对面是毫无掩饰的言语讥讽。
“嗨,司律师,听说你傍了大腿,对吗?”张天成在众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要不然怎么就两年时间能有如今的地位,还能获奖,啧,司律师,还是你手段高啊!”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沈钦岚啊?哎,你傍上他,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个工作单位的,而且这次的新星奖主办方就是沈氏集团。”他说的可谓是极其的含沙射影。
这下,司念不能再平静了。
她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张总,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这样平白无故的诬陷,还给一个女生造黄谣,平常工作里,或者说是在日常生活里,也是对异性这样说话?”司念的语气有了起伏。
这种恶心的感觉,她想起了曾经的事,当下,内心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怒意。
司念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驳斥张天成,他的脸色瞬间僵住,过了会儿,他说:“我就开玩笑的,你怎么就那么开不起玩笑呢。”他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去说。
“玩笑?你让我笑了吗?玩笑只有大家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张总,你的这个玩笑只让我感觉你为人的恶臭!”
司念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沈钦岚是将她领进这个工作圈的人,他是她的老师,也亦是朋友,可就是没其他杂七杂八身份的事情。
她的拳头捏的很紧,心里不止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要息事宁人,要忍,一定要忍,可,当她看到那些人奇奇怪怪的目光以及张天成油腻的眼神时,理智被情感冲刷了。
“司律师,说话可要三思啊。”
张天成露出了他原本该有的面目,脸色暗沉,阴阳怪气地拿腔作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