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说的吗？不认识？”陶思成在接到赵梦远的电话的时候，就看了看镜子里穿正装的自己。

“我……我没问……”

“你没问？”陶思成有点奇怪，然后又追问道：“为什么不问，你不是认识她吗？”

“我……”赵梦远说不出什么，然后就沉默一会后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给陶思成听了，“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看起来非常都难受。”

“这就奇怪了，如果她不认识的话，会难过什么呢？”陶思成想不明白那个女子在想什么，然后就告诉赵梦远自己的发现。

陶思成坐到沙发上，摊开笔记本，把上面从自己妹妹和妹妹同事那边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赵梦远，“大概就是这样了。”

舒佳凝是十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的，老家在哪大家都不知道，父母的话也没见她联系过，就陶琼羽说，舒佳凝的性格严谨而又温柔，是个好人。

好吧，陶琼羽真的是非常喜欢舒佳凝，即使舒佳凝总是爱逗她玩，所以在哥哥要她了解舒佳凝的时候，就说了一大堆关于舒佳凝的好话。

说的陶思成是哭笑不得，只能连连摇头，表示无奈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这样和我说没问题吗？”赵梦远虽然感谢陶思成的帮助，但是却担心陶思成会不会因此受到惩罚。

“不会啊。”陶思成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是私下调查，前辈们都认为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也就你和我一门心思的认为它不对劲了。”

电话那头的赵梦远沉默一会后，再次的认真道谢，“谢谢。”

“没事了，我们都希望能真相大白，让逝者安息。”陶思成说完这些话后也沉默了一会后，就和赵梦远说：“你母亲的葬礼上，如果舒佳凝来的话，我去问问吧。”

赵梦远想说自己来，但他心中也清楚，他问不出口的，舒佳凝在他最脆弱，在最悲哀的时候一直默默的陪着他。

他不愿意去质问舒佳凝，也不愿意想要调查舒佳凝，能够怀疑舒佳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挂断了陶思成的电话后，赵梦远坐下来，紧紧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久久的不能言语。

葬礼开始了，来了不少的人，赵梦远都尽自己所能去安排，然后就是感到非常的累，赵梦远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孤儿，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帮他，都是他自己在安排策划。

等到舒佳凝来的时候，赵梦远已经非常累了，没有多少精力去招呼舒佳凝了，在打过招呼后，赵梦远就继续忙去了。

舒佳凝来到一个地方坐下，刚好可以看见棺材拜访的地方，她静静的看着，沉默而无言。

陶思成和赵梦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向舒佳凝那个地方走去，然后就假装无意的问：“女士你认识那位可怜的夫人。”

舒佳凝回过神，看向陶思成，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她的声音淡淡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一样。

“可是并不想啊，你看的很认真啊。”陶思成仔细打量着舒佳凝，想要看出点什么，但是他失败了，舒佳凝非常的平静。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当年，我的母亲也是这样躺在那里的。”舒佳凝这样说道，然后神情恍惚了一阵，喃喃道：“她就这么躺在那里啊。”

“抱歉。”陶思成闻不下去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能说什么呢？生命可贵，从来不是什么空话。

“没什么。都过去了。”舒佳凝的神情轻松了很多，也结束了，舒佳凝在心中这样接了一句。

陶思成又说了一会话之后，就离开了，可以说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舒佳凝在陶思成离开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忙碌着的赵梦远的身上，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可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葬礼平静无波澜而又悲哀的结束了，舒佳凝在结束之后，就离开了。

赵梦远在结束之后，就回到自己家，昔日里热闹而又温馨的家现在变得空洞而又寂寞，明明窗户都打开了，但是赵梦远却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陶思成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看着手机上的通知，赵梦远的父亲赵飞已经入狱了。

或许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但是赵飞杀妻的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陶思成也没有办法去安慰赵梦远。

舒佳凝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后，回答自己家，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扑倒床上，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今天和陶思成说自己母亲也躺在那不是在说谎，但是少说了一些，她的母亲躺在那，失去了温度，而她的父亲和八岁的弟弟，在另一个地方，挣扎着。

父亲在挣扎中满满的失去了气息，直到最后，也在默默的告诉她，别出声，别出来，千万不要。

然后，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舒佳凝当时在出来的时候，还伸手默默自己的家人，想要辨别一下，这是不是一个梦，但是不是，她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疼的已经麻木了。

之后的二十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舒佳凝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对此无怨无悔。

赵梦远来找舒佳凝了，在陶思成的帮助下，趁着舒佳凝做饭的时候，来翻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找不到，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赵梦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或者说自己有错觉了。

赵梦远没办法，急得满头大汗，然后在翻书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书架的里面，好像有些东西，赵梦远的心一震。

在拿出来的时候，赵梦远的手都在抖，然后拆开之后，看到那是一张报纸，年代太久了，只能勉强的看到一些零散的消息。

赵梦远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大概知道了这是一场案件，拿手机拍下来之后，就放在原来的地方。

等赵梦远放好之后，就听见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

赵梦远一惊，条件反射的扭头，就看见舒佳凝站在门口，看着他。

“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书可以看。”赵梦远结结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