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可刚刚她也看过网上的评论,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原本指望着她表现出色吸一波粉,顺带带火耀世的珠宝和品牌。
可现实是,不仅宋舒婷表现很差,遭了不少嘲讽,甚至连带耀世珠宝也一并被人嘲笑,甚至有人说不仅宋舒婷这个天才钢琴少女水的很,连带着耀世集团的珠宝也一样水。
“婷婷这些年的努力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想必这次真的是不舒服吧。”秦雪无力的开口,只觉得最近宋舒婷的表现实在是太糟。
宋志胜冷笑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猫腻!当初不过是看着沈嘉柠颇有天赋,便断了她学琴的念头。她本是我仇人之女,我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看看,我纵了婷婷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
“早知道还不如当年潜心培养沈嘉柠呢!”
宋志胜字字严厉,显然对宋舒婷是真的彻底失望。
秦雪只得赶忙转移话题:“致胜,说起这个我倒觉得这沈嘉柠城府颇深,当年老师分明说过她没有天赋,不擅此道,可偏偏她如今的琴艺高超,俨然是个有城府的。”
提到这,宋志胜也沉默下来,显得心事重重。
“这么多年,我们可从未听她提过一句,若非上次在宴会上她露过一手,我还真当她再没碰过琴呢。这沈嘉柠到底不是我们的孩子,不得不防。”
秦雪缓缓开口,知道宋志胜这次是气急了,否则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把沈嘉柠是他仇人之女这句话说出口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年她们几乎从未提起过沈嘉柠的身世,怕的就是她有所察觉。
如今宋志胜将这话说出口,显然是失了理智。
想到这,秦雪不由得叹了口气。
婷婷到底是她的女儿,可她再怎么帮也改变不了她自己不争气的事实。
宋志胜沉声道:“这事我心里有数。”
秦雪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是觉得她这两年越发不受我们掌控,担心养虎为患罢了。”
“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立刻让宋舒婷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坏了我多大的事!”
宋志胜心情很差,若是不能融资成功,又不打算放弃耀世,那便意味着宋家要拿出更多的资产抵押。
可裴时瑾那个人的手段他素有耳闻,虽然如今有着沈嘉柠一层关系,但是秦雪说的没错,沈嘉柠眼下并不可信。
更何况,难保裴时瑾不是和他们打着一样的主意,打算利用沈嘉柠吞并他们宋家。
吃进嘴里的肉,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他不会蠢到百分百相信裴时瑾,但如果拿不到融资,银行又不肯给他贷款,他便别无选择。
*
另一边,沈嘉柠和裴时瑾则等到了宋舒婷比赛的成绩。
让人意外的是,宋舒婷压线晋级,虽然弹的曲子错误百出,拿到的分数也不高,但同组的选手分数也被压的很低,硬是被挑出了不少毛病。
最后在几个评委高的离奇的分数下,以及场外莫名的高票数的支持下,宋舒婷勉强晋级。
宋舒婷松了口气,沈嘉柠看到这,却是兴趣缺缺。
似乎不怎么意外,却又难免失望。
毕竟她的晋级,势必要挤掉另一个努力付出过的人。
“心情不好?”裴时瑾低声问。
沈嘉柠道:“也不算,只是难免会觉得有失公正,但其实我又明白,这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自人出生起,不说有三六九等之分,却有贫富尊卑之别。
有人样貌出落的仅靠一张脸便能赚的盆满钵满,有人却哪怕埋头苦读刻苦奋斗却偏偏比不上一张好的样貌。
总而言之,道理她都懂,可大概还是个庸人,总是难以释怀。
裴时瑾同她十指紧扣,缓缓道:“犯规也是比赛的内容,只要最后能赢,总会有人不择手段。”
沈嘉柠看着台上宋舒婷的笑脸,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裴时瑾起身道:“我陪你去,一会带你去吃饭。”
沈嘉柠想了想,觉得也好。
总归后面没有几场,她和裴时瑾要是一会一起离开,少不得会被记者和媒体围堵,毕竟自己虽然没有那么大名声,可裴时瑾有啊!
“好。”
裴时瑾护着沈嘉柠一道走出观众席,两人走在走廊,裴时瑾牵着她的手,温声问:“想吃什么?我让陈霄订位置。”
沈嘉柠转头看向他,笑着道:“你想吃什么?”
后天是他生日,明天她打算去做个蛋糕,然后买些他喜欢的菜,一起吃完饭之后出去逛逛,回来再看个电影。
这两日,她做了许久的那枚胸针,一直带在包里,就担心若是他有事,也好能及时给到他。
裴时瑾黑眸凝视着她,忍不住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听你的。”
沈
嘉柠笑了笑:“那我想想。”
“恩。”
沈嘉柠先进了洗手间,裴时瑾在外面等。
一想到裴时瑾生日,沈嘉柠心情便不由自主的变好,大抵是觉得能够弥补前世的遗憾,所以觉得满足吧。
她总归希望自己也能留给他一些美好的记忆,也能让他感受过温暖和幸福。
沈嘉柠从洗手间出来,正打算补个妆,可才抬头,便见镜子里倒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男人身型高大,有点混血的面容,发丝微卷,深邃立体的五官不算漂亮,带着阴冷的杀意。
沈嘉柠吓了一跳,心一瞬间提起,下意识要尖叫出声。
可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条浸过迷药的帕子猛的捂住了沈嘉柠的口鼻。
沈嘉柠屏住呼吸,挣扎着想要制造出一些动静。
她眼角猩红,手指摸向梳洗台上的玻璃香薰瓶,同时奋力呼救。
“裴…唔!”
可对方显然是个老手,身量体型都比她强壮太多,沈嘉柠挣扎不开,更因为男人站在她背后,甚至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拿不到香薰瓶,她便放弃,反手去抓男人的头发,高跟鞋同时狠狠踩向他的脚。
可对方穿着厚重的短靴,不痛不痒,更因为身量太高,沈嘉柠情急之下的思量通通作废。
男人轻易看穿她的意图,一个手肘敲在沈嘉柠后颈。
沈嘉柠眼前一黑,彻底昏厥过去,昏厥前,她手扯掉了自己耳朵上的一只耳坠,扔到洗手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