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婧怡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沈嘉柠都恨不得为她鼓掌叫好。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冯家大小姐。
只要脸皮够厚,便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无所顾忌。
“对不起小姐,是我自作主张,擅自做了决断,但是我也是一心为了小姐!还清小姐原谅我一次!”保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那模样倒真是像极了自作主张。
冯婧怡皱着眉头冷声道:“你打着我的名头做这种事,实在是败坏冯家名声!何况,你伤害的是沈小姐,就算原谅,你也该求沈小姐原谅!”
说罢,冯婧怡看向沈嘉柠道:“看来我同沈小姐之间多有误会,不过相信沈小姐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同我计较。”
沈嘉柠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这冯婧怡把她高高架起,姿态又放的极低,她若是不肯罢休,倒是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可就算她真要追究什么,一个背锅的司机,又能把他如何?
说到底,对冯婧怡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罢了,冯家总会找到新的人替她卖命。
不等沈嘉柠做声,宋致胜满脸不忿,率先道:“冯小姐说的清楚,这是柠柠没事,若是柠柠没躲过去,这么高的楼梯,是得造成什么后果!”
沈嘉柠对于宋致胜的心思一清二楚,说到底,不过是见着这事有机会为他自己牟利罢了。
冯婧怡思量片刻,道:“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人是我们家的,责任确实该我们担。为表诚意,我愿意做出赔偿。”
闻言,宋致胜才欲再度开口,沈嘉柠便抢先一步道:“可以,听说冯小姐的私藏里有一对情侣腕表,既然沈小姐想赔罪,不知道舍不舍得割爱。”
冯婧怡愣了几秒,怎么都没想到沈嘉柠会提前那对腕表,腕表是她请一位国际著名珠宝设计大师设计,而后由高级腕表品牌量身定制。
她请设计师反复修改了许久,直到最后满意不已,当时这事有不少人听说,设计师更是把其视为得意之作,所以不少人都清楚。
但她没想到沈嘉柠竟然也会这么清楚,甚至如今竟敢狮子大开口,像她讨要!
“怎么,冯小姐的歉意难道只是说说而已,还是冯小姐认为我的命不值您这一对腕表。”
沈嘉柠半点也没客气,她提及的这对腕表前世她也曾听闻,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冯婧怡曾送给过裴时瑾。
还是在一场晚会上,托她的手转赠给裴时瑾。
如此欺人太甚,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既如此,便怪不得她横刀夺爱了。
冯婧怡半晌说不出话来,任是谁都看得出她的不情愿,只是,鲜少有人会觉得沈嘉柠过分。
毕竟不论是宋家亦或者是裴时瑾、甚至哪怕是沈嘉柠本人,想不会负担不起一对腕表,所以显然,沈嘉柠摆明了就是要夺冯婧怡的心头好。
若是冯家的‘补偿’不痛不痒,又同砸钱买命有什么区别?
冯婧怡挣扎半晌,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裴时瑾。
他神色冷漠,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深沉冷厉,甚至连这些年一起长大的那些情分,都不复存在,比陌生人还不如。
冯婧怡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蔓延开细细密密的痛感,让她只觉得难以呼吸。
那对腕表她为自己和裴时瑾准备的,最初想着做他们的结婚礼物。
可后来,婚事遥遥无期,她便又想着,只要订婚就好,就当做订婚礼物好了。
眼下她和裴时瑾的婚事,终于有了些进展,她时不时便会将其拿出来擦拭,想着订婚宴结束后,她便送给他。
可偏偏,沈嘉柠要什么不好,偏偏要这对腕表!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是为了自己和裴时瑾准备的,而不是为了她和裴时瑾。
冯婧怡难以相信,自己若是见着沈嘉柠和裴时瑾一并将腕表戴在手上,她所有的教养和礼仪会不会都彻底崩塌,会不会忍不住冲上前抓住沈嘉柠的头发,挠花她的脸,然后将那只表摘下!
“我另有一对其他款式的腕表,价值比起那对‘天生一度’只多不少,不如……”冯婧怡直视着沈嘉柠,缓缓开口。
沈嘉柠则是打断道:“冯小姐当我是要饭的吗?”
一句话,噎的冯婧怡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不在其价值,对于今天的事,冯小姐好像没有多少诚意。”
对上沈嘉柠那双嘲讽的杏眼,冯婧怡紧紧攥住垂在身侧的手指。
做这个决定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沈嘉柠会打她那对腕表的主意。
“这样,我送沈小姐另外一对腕表,外加市区内的一栋别墅作为补偿。”冯婧怡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再坚持。
因为越是坚持,便越显得那对腕表对自己重要,也越显得没有诚意。
可是…她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拿到那对表,她实在是舍不得……
不等沈嘉柠开
口,裴时瑾似乎烦了,沉声道:“既然冯小姐不愿割爱,改日我登门拜访冯老爷子,想必冯老爷子必然会给个公道。”
一听这话,冯婧怡的眼圈都红了几分。
若不是被沈嘉柠抓住了把柄,司机顶了罪,裴时瑾为了另一个女人去找爷爷理论,爷爷怕是会同裴老爷子要个说法。
可偏偏,她们已经处于劣势,世家名门都要脸面,爷爷就算只为了名声,也必定会让她交出那对腕表,甚至另给别的补偿。
“走吧。”裴时瑾大手抓住沈嘉柠的手,打算带她离开。
冯婧怡挣扎了一瞬,闭上眼做出了决定:“晚些,我让人将东西送到沈小姐手里。”
沈嘉柠弯唇笑道:“多谢冯小姐成全。”
‘天生一对天生一对’,她却将它送给了别的女人和裴时瑾,冯婧怡除了不舍,更多的是觉得羞辱!
沈嘉柠从她身侧走过时,顿了顿,而后侧头看向她,低声道:“忘了告诉冯小姐,其实所谓的我有孕,不过是我和时瑾的一场玩笑,没想到你竟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