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华清宫管事太监,黄公公如何不认得陈向北手上的腰牌。
这的确是管事太监的身份凭证。
黄公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陈向北表现得这般无所畏惧,不像是凭空捏造,难道说他真的被提拔为华清宫管事了?
然而,被甩了一巴掌的小凌子还是不愿相信,暴怒道:“你说你晋升为管事太监?你做梦吧!论资历你与我们一同进宫不久,论修为你也高不了我们多少!
就算这令牌是真的,肯定也是你偷来的!
欺上瞒下,谎称华清宫管事,这是死罪!你活不了!”
陈向北嗤笑道:“怕是没睡醒的是你吧?
就在昨夜我突破了微盏境,娘娘大喜便提拔了我。”
什么?
微盏境?
在场的所有太监都是一愣。
这怎么可能?
陈向北才进宫一旬多一些,便已突破微盏境了?
须知整个华清宫武境在微盏境以上的寥寥可数,一旦突破了微盏境相当于真正踏上了武路,而且陈向北还如此年轻,无疑会得到贵妃娘娘的器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凌子还在胡搅蛮缠:“你不过是靠着当狗腿子换来丹药修行,修为才比我们高一些!就凭你也能突破微盏境?你做梦呢?”
陈向北没有说话,笑意凛然地看向黄公公。
黄公公观气片刻,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这家伙竟然真的突破了。。。
如此一来,在以武为先的华清宫,陈向北被晋升为管事太监也就不奇怪了。
“我现在只是告知你们,你们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情!”
陈向北沉声指着小凌子:“有种就碰我试试,李贵妃饶不得你们!”
“全部都给老子滚开!”
陈向北冷笑着走向床边,将挡路的太监通通粗暴推开。
这些太监见黄公公没有说话,也就等同于默认了陈向北的说法,所以没有一人敢阻拦。
陈向北扶起满脸淤青的小贝子,见他嘴唇上还带着血迹,便问道:“有无大碍?”
小贝子心中发直,使劲地摇头:“我。。。我无碍。”
说实话,虽然陈向北挺身而出救了她,但他还是大相信陈向北成为了管事太监的事情。
万一后边黄公公将此事禀报给娘娘,他们两人怕是连留全尸都难。
黄公公权衡利弊,目光眯成了一条狭缝:“咱家现在就去请示娘娘,若你真敢欺上瞒下,咱家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黄公公摁下心中滔天的杀意,领着一众太监帮凶就要离开。
“慢着!”
陈向北却喝住了他们:“你要去哪与我无关,但你们伤了我的人,还砸了我们东西,拍拍屁股就想了事?”
陈向北微抬下巴,示意一片狼藉的床被,还有被撕成碎纸的小黄文。
黄公公眼中再次泛起杀机,他停下了脚步,嘴巴都在发颤:“你想如何解决?”
陈向北并没有被黄公公的气场慑住,反而没有丁点要让步的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谁干好事的谁赔,否则留下一双手,此事就算过去了。”
两人各不相让剑拔弩张。
屋内充满了火药味。
跟在黄公公身后的太监们都有些隐隐害怕。
就在这时,小凌子跳了出来:“我赔。。。”
他察觉到黄公公怒而不发,分明是已经相信了陈向北被提拔一事。
而且这些本来就是他干的,他领着人想找出陈向北去黑市的证据,不料一无所获,气急败坏便将气撒在了床被和那些自撰小黄文上。
若是陈向北真被提拔了,往后找自己的麻烦怎么办?
不得把自己往死里弄?
递出银子后,小凌子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如烙铁投河,呲地一下,精气神蔫了。
陈向北掂量了下钱袋的份量,冷冰冰道:“再有下次,我会亲自把你的手剁下来!”
离开屋子后,黄公公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中暗道:“这废物玩意,还真赔钱给他。”
“这不是变着法子打咱家的脸呢?”
黄公公感觉脸都肿了,突然回过头,狠狠一巴掌抽在小凌子脸上。
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小凌子又懵了,捂着剧痛的脸欲哭无泪。
黄公公出完气后便大步离开。
好啊!
太监报仇一天到晚!
你等着!
屋内。
见找茬的都走了,小贝子整个人瘫坐在地:“小陈子!你不应该啊!等黄公公将此事禀报给李贵妃,我俩的脑袋怕是都要被生生拧下来。”
陈向北却摆手道:“你慌什么?我看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我的的确确被提拔为管事了。”
见陈向北信誓旦旦,小贝子怔怔的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这么说你真的突破了微盏境?”
陈向北点了点头,将从小凌子那得来的赔款塞给小贝子:“以后我照你!”
小贝子接过钱袋,心绪万般复杂。
赔偿的银子里有足足二十两,恰好能弥补小黄文的损失。
那可是他没日没夜的辛苦付出!
恩同再造啊!
小贝子缓缓抬起头坚定道:“小陈子,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白白挨这顿打。”
陈向北目光一寒。
如果不是他恰好突破了微盏境,又得到了李贵妃的赏赐晋升为管事太监,今日说不定真会栽在小凌子的手里。
果然,坏人就要趁早处理,绝对不能留着过年!
陈向北心中终于动了杀意。
“我不会让你再有下次。”
。。。。。。
很快陈向北升职一事就传遍了整个华清宫。
监栏院中发生的事情也炸开了锅。
陈向北一上任就让尖酸刻薄的黄公公吃了大亏,让不少宫女和太监都刮目相看,往后见着了这位新晋管事,得夹起尾巴做人。
陈向北也在监栏院住上了豪华单间,吃穿用度的待遇蹭蹭往上涨。
又将这阵子得来的收获,藏进了宫里统一的“保险柜”,一只空花瓶里。
忙完了一切,他换上了新领的管事服,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
特别是身上的精神气,沉稳之中又带着引而不发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