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摸了摸下巴,眼中带着一丝狐疑,眼前这张二马嘴角一阵抽搐,看着秦天良久,缓缓道:“您应该是,六殿下吧?”
“怎么?”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太子呢。”
张二马长出一口浊气,秦天眯着眼睛,面前这家伙这一番话,自己听起来,可不对劲。
怎么,太子的话你就得服软了?我六皇子你就不放在眼里了?
突兀的,张二马似乎也察觉过来自己说的不对劲,连连摆手:“六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这儿是为了取一本书籍。”
说着,张二马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典籍,其上书名已经模糊,秦天点了点头:“此时早朝,怎么未去?”
“诶哟,六殿下啊,您真是高看我了,这朝上三品官,朝下六品官,我这些九品的芝麻小官,哪儿有资格去面圣。”
闻言,秦天挑眉道:“那你也应该在工部,怎来这太常寺?”
“这不取书来了嘛?”
“此书取于何人,用以何用?”
“这......”
张二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天摸着下巴,这张二马倒是有趣,能将摸鱼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行了,取了就赶紧走吧,莫要在此地耽搁时间。”
“诶,是,是。”
就在此时,太常寺外,几人结伴而行走入门扉。
“四哥。”
张二马向着其中一人点头哈腰,那被称为四哥的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嫌恶,叹了一口气:“在宫中,你这毛病改改,若让皇上知道了你这般沾亲带故,砍你的头都是小事!”
“这皇上不是不在嘛,嘿嘿。”
张二马嬉皮笑脸,完全没有半点的从官模样,秦天见状也不禁暗暗摇头,这样的人,能当上正九品官,都是一个奇迹,放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半集的人物。
此时,为首的阴三和也注意到了二楼的秦天,挑眉道:“下官见过六殿下。”
“无需多礼。”
见到秦天,虽然方才门外小吏已经和自己言说,六皇子秦天等候多时,但是阴三和还是略有几分诧异。
这位爷来太常寺干什么?
阴三和作为太常寺少卿,平日里太常寺卿不出,就已经是最高的官,平日里前来拜会的人相当不少,可秦天前来为何,阴三和摸不透。
张二马已经不是阴三和第一次见到了,尽管没少让海青同这张二马言说,莫要随意让人前来太常寺,但是张二马却依旧我行我素,使劲浑身解数都要来这太常寺摸鱼。
但是在这太常寺中,见到秦天,还是头一遭。
上一次二人的见面,应当就要追溯到泰山祭祖了。
秦天缓缓走下楼梯,开口道:“这位是?”
“下官太常寺典簿海青,见过六殿下。”
海青行了一礼,秦天挑眉,此次虽然说是前来找阴三和,但是秦天的真正目的,正是这海青。
此人看起来不高不矮,身形干瘦,蓄着山羊胡,整个人看起来身板似乎相当不好。
“此次前来,其实并无他事,正是为了典簿的七弟,海明台一事。”
闻言,海青的眼中嫌恶之色更甚几分,甚至高过方才见到这张二马。
“此人已经与我海家没有干戈,若是在外惹是生非,还望六殿下莫怪。”
此言一出,已经表明了海青的态度。
这海青,完全没有将自己的七弟,当成七弟。
这一句话已经彻底的划清了界限,二者完全没有半点瓜葛,就算是惹了什么大麻烦,也别来找他。
秦天摇了摇头:“非也,不知典簿可有闲暇,你我坐下言说。”
话音落下,海青无奈道:“这边请。”
海明台如何,他完全的不在乎,但是六殿下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身后,张二马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其后,一旁,阴三和见状这才明白,原来秦天今日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这海青的身上啊。
“不过,这海明台又能惹什么祸端出来?”
阴三和自然是知晓海青家中的事情,当年这海明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如今海明台岁数也已经不小了,成家立业,有了一番根底,怎么可能还惹是生非?
“捉摸不透这个小殿下啊。”
如是思索着,阴三和摇了摇头,向着楼梯之上走去。
在三楼的一间隔间之中,此地正式平日里海青在这太常寺中处理工职任务之地。
一旁,张二马看着秦天,秦天饶有兴趣:“你管海典簿叫四哥,不知你可认识海鸿?”
“那是我姐夫!”
张二马略有几分得意的开口道,秦天这才反应了过来,这张二马的工部官职,恐怕都是海鸿帮着安排的。
不得不说,这张二马着实是有些愚笨,在朝堂之上,就算是你亲爹,也得装的没有半点关系,可这张二马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日的时间,这海青和海鸿,自己都有了接触。
若是能从张二马入手,将海鸿也顺势拉拢过来,那确实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海青落座,瞪了一眼张二马:“少说两句。”
闻言,张二马登时不敢多说,静静站在一旁。
秦天扫了一眼张二马,海青即刻道:“去取些茶水来,怎么这么不懂事?”
见状,张二马撇着嘴,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屋子。
如是,秦天看向海青道:“你七弟,死了。”
“死了?死的好,这样的败类,活在世上也是无用!”
海青冷哼道,丝毫不在乎。
从小到大,海家之中的教子模式,便是赤裸裸的优胜劣汰,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海青尚且还要护着海明台一番。但是如今,在海青的眼中看来,海明台早就已经和海家没有半点关系。
“三年前就死了。”
“三年前就......什么?”
海青微微皱眉,略有几分不解秦天的话。
他本来以为秦天所说的,是近日发生的事情,自己尚且还不知晓,但是若是说三年前,这怎么可能?
这两年的时间,虽然海明台和海家已经没有了干戈,但是海明台如何,他偶尔还是能听的到些许消息,怎么可能死了?
“现在的海明台,是别人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