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崔府后,傍晚之时秦天回到了宫中,将这信封亲自交给了赵要手上,托赵要送到海巡府上。
如今秦天所认识的这些人里,也就只有赵要一人有如此的人脉。
上一次那一千两银票,让赵要相当的满意,甚至与这李辛非言说之时,一丁点的好处都没有掏出来,赵要相当于是白得了一千两。
这次秦天托赵要帮忙,赵要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当然,不过是送一封信罢了,别的不说,赵要在这宫中的地位官阶和海巡没得比,但是若是说这手段势力,碾海巡十条街也不为过。
正三品官听起来相当的不凡,但是却也只是一个通政使罢了,真正能影响得到实权的本事,海巡还是没有的。
在大魏之中,正三品及以上的官员,能面圣,也就是说在宣政殿之中,是俗称的文物百官。
整日里赵要都能见得到海巡,这点小忙,对赵要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做完了这一切,秦天赶在了宵禁之前离开了皇城。
若是等到了宵禁,今天又得在这地方无聊一夜,倒不如回京城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嗯,老婆是柳柔,孩子是青青。
如今在大魏之中,就没有任何一个皇子,能似秦天一般,如此自由的来往于京城皇城之中。
毕竟凑够十万两黄金,这是秦政要求的,若是硬要把秦天按死在这皇城里,难不成秦天还能变出来钱不成?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相拥柳柔而眠,青青住在了另外一间厢房。
虽然这这样的安排相当的不满,但是青青却也妥协了。
没有别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柳柔长得好看。
说起怜香惜玉这种事儿,可能青青比秦天更加的擅长。
第二日一早,秦天缓缓走出了府邸,前往巷里弄。
如今京城之中三大属于秦天的生意,崔家酒坊五粮液,留香阁胭脂水粉日杂百货,以及巷里弄的这西仙酿。
上一次在望乡楼中,同李辛非同饮,品尝起来和后世的红酒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更要好上几分。
一入巷里弄,秦天得知了伊安珊近日并不在京城之中,是巷里弄的二掌柜前来迎接的。
眼前这二掌柜,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杏眼鹅蛋脸,看着眉目含春。
其容貌一看便知道,和伊安珊等人不同,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大魏人。
“秦公子,大掌柜说了,要是公子前来,想要查阅账目等,我可以做主。”
“西仙酿已经登入市场多久了?”
“十四天的时间。”
“近日销售如何?”
“第一批从西域送来的三成交于大魏皇城当做贡品,剩余的,第九天就已经全部卖空,共二十一万两白银。”
九天,全部卖空。
秦天闻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速度,怕是比大魏造银子都快。
“第二批酒水要什么时候送来?”
“大概十日的时间,不过如今马上就到冬日,恐怕第二批过后,再一批,便难以运输了。”
得知了这西仙酿的消息过后,秦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大魏京城之中的人对于这红酒的口味,还是相当的认可的。
“如此快,就卖的脱销,怪不得那一日在望乡楼,李辛非这么的震惊。”
秦天轻笑摇头,按照这个速度,明年开春之后,秦天就要大赚四方,当五粮液和西仙酿离开京城,推广到整个大魏开始,秦天的暴富之路,才正式的走了起来。
前脚离开了这巷里弄,后脚秦天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说你,天天作什么妖?老子是不是给你点好脸色了?驿站,就是驿站,驿丞,也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舔着个脸还敢来和老子挣云亭姑娘?我呸!”
秦天寻声望去,昨日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海运傅被几个人围在了巷角,这几个人非富即贵,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丝毫不比昨日海运傅差。
而此时此刻,海运傅哪里穿着昨日里的那锦衣玉袍?反而是一身麻布衫,看着就仿佛一个实打实的驿丞一般。
此时的海运傅脸上写满了愤恨,但是嘴里却连连赔着不是,和自己昨日里从华夫人崔元山嘴里听来,完全不一样。
秦天摸了摸下巴:“这是何故?”
“再让我在画舫见到你一次,尤其是去找云亭姑娘,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别以为你老爹能护的了你,你现在和海家没有半点的关系,海明台那个老狗,保不了你!
哈哈哈哈哈!”
那为首之人猖狂大笑,海运傅点头哈腰连声称是:“是是是,我爹就是个小生意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知道就是,还不快滚?”
说着,海运傅扶墙起身,身上的麻布素衫上下全是破洞灰尘,脸上也青一块儿紫一块,秦天定睛一看,那些灰尘摆明都是一个个脚印的模样。
从这巷角刚刚冲了出来,海运傅迎面撞上了秦天:“秦公子。”
海运傅双眼赤红,却咧嘴一笑,毕恭毕敬的向着秦天行了一礼。
“这是何故?”
“没事,没事,几个旧友。”
“谁他娘的跟你是旧友?你得海状元青睐,我还跟你称一声旧友,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驿丞,掂量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几位大人走好。”
海运傅点头哈腰,秦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几人大摇大摆离去。
此时此刻,秦天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阵阵低声吸气。
两行滚泪顺着海运傅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泥土登时间便变得仿佛泥点一般。
偏偏,这两行清泪刷出了两道干净。
“哈哈哈!秦公子,让你见笑了,走走走,随我回去换身衣服,请你吃饭去。”
“这......”
秦天眉关紧锁,心下疑惑非常。
眼前的这海运傅,和自己原先所想,完全不同。
海运傅咽了咽口水,哈哈大笑着:“放心,秦公子,咱一定走望乡楼,别的地方我吃起来这嘴里都不是滋味。”
说着,海运傅拉着秦天,上了那驿站的马车,向着京城外驿站而去。
京城不大,马车也不慢,不多时,便到了驿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