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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37苟且与卑劣

呼……

在凌云志倒下之时,正好站起来的段志感却好似被他带起的微风掀退了一小步:“呃。”

不等自己再往后退,段志感便突然扶住桌角站稳身子,随便瞪大眼睛,认真地去看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儿。但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笃定:原来这家伙儿竟然还真是自己的好哥们儿凌云志。

“哈哈哈哈哈哈!”他禁不住扬天大笑,可还没多笑两声,他却突然眉头一皱地晃荡了起来:“鞥。”

“呃。”柳平宽不知真愣还是假愣,随后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赵玉凤。

然,赵玉凤却是嘴角噙笑地望着凌云志,且在深深一望对方后才将自己手里的空碗放到桌上。

“唔。”段志感挤着眉毛闭目摇头,可他不晃脑袋还好,此间一晃,便要往后退倒。也好在他是习武之身,才能在同一瞬间抬手扶着额头并伸手撑着墙面。

“唪……鞥!”他好不容易撑着墙壁站住身子,可却止不住晃动,更压不住体内慢慢汹涌起来的火热:“哼鞥……何故……如此燥热……鞥,筋骨松软……”

“唪。”赵玉凤揣着双手冷笑,此间月明星稀,灯火相映,她自是能够看到段志感突地脚下瘫软,遂在嘴角一掀之后慌忙上去扶住差点要扶墙坐倒的段志感:“段将军——,我看你醉啦——,走走走,我扶你上屋里歇息,再喝一碗姜汤散散酒气——”

赵玉凤拖着调子说着轻柔的话,便是她原本的声音有些粗气,也不会让早就头昏脑涨的段志感感到刺耳不中听。

“嗯鞥……”段志感颇显痛苦地摇了摇头,随后便转开脑袋摆了一下手,只是这手摆得动作虽大却绵软无力:“不用……”遂扶住墙面强撑着站稳脚跟,却是摇摇晃晃地走到凌云志跟前,要伸手去抓对方:“走……鬼地方……”

然而,段志感话未说完便要一头栽倒,若非柳平宽和赵玉凤眼疾手快地赶过来将他扶住抱住,他决然要就此步入凌云志的后尘。

“热……烧、烧得慌……”段志感如此嘟囔,眉头更是皱得连眼睛也睁不开,非止如此,他身上的火热更是已经烤红了他所有外露出来的皮肤:“扶我入室……待我运功——将其逼除……”

“唪。”搀扶着段志感左臂的赵玉凤闻言冷笑,还轻微谝动了一下脑袋,看上去确是一副诡计得逞的贱人模样。遂见她翻眼看向从另一边背扶着段志感的柳平宽,却是禁不住在心中显摆起来,便往堂屋那边使然了一下巴:“喏——?”

柳平宽本来就在望着赵玉凤,而今四目一触、指示一到,他顿时便大嘴一咧:“嘿……”

“唪。”赵玉凤显然噱笑,随后便朝堂屋那里努了一嘴:“嗯——?”

“唪。”柳平宽洒然一笑,即刻便背扶着段志感便往堂屋那边走。

“唪。”赵玉凤虽然敖慢,但步子却没落下,半搀半扶着段志感的臂弯一块往那道:“就这你还嫌份量多……你看那凌云志意志硬的,小罐大坛喝了不下几十碗——,烈酒掺着迷药还能挺半天……”说到这里,赵玉凤便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遂怀不满地说道:“得亏最后我又往参汤里面多加了两大勺迷药,要不然?唪。”

“嘿嘿……”柳平宽嘿嘿一笑,眼下计谋已经得逞,他哪里有什么脾气可以生出来?只怪当年老爹没给自己生出两个嘴,如今只能咧岔一个大嘴巴子,还不够与夫人赔笑:“这不是怕一坛子掺多了要人命么……”

“唪。”赵玉凤轻盈一哼,随后便一脸做作地慢晃了一下脑袋:“行啦——,赶紧给人弄到偏房去,月儿早就上床了。”

“嘿。”柳平宽嘿嘿一笑,时下正好也进了堂屋,他便迫不能待地转向了左边那房门虚掩着的偏房:“你往参汤里加了多少药?”

“唪。”赵玉凤轻然伸手推开房门,随后便显摆着脸面并用双手搀扶着段志感将对方往里侧的床上带:“三大勺一碗汤,你说呢?”

“嘿嘿……”柳平宽嘿嘿直笑,随后便一把将段志感推到了床上:“你给我过去吧你……”

“鞥……”段志感半趴在床沿子上四处乱摸索,他仅剩不多的理性给他反馈出很多不妙的感觉,可他的躯体却被火气涨得根本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睁开眼睛去看这是哪里了。

“唪。”赵玉凤轻微冷笑,随后便一派悠然地拍搓了两下双手,转身离开道:“走吧——”

“嘿嘿……”柳平宽嘿嘿一笑,随后便用双手提住衣摆,却是跨着大步子往外跳着走:“便宜你咯——”

“唪。”赵玉凤在带上房门前又轻轻一哼,但她亲手落幕的昏暗却将其丑恶的嘴脸驱逐了出去。

“何处……崇瑞——”段志感东倒西歪地胡乱扒扶了几下,可这一番无用之功却让脑子混乱起来:“秋……舞……”

许是那个名字给了他一些动力,便见他神色痛苦地用双手撑着床面爬坐起来:“鞥——!可恶……”

“呵呃……哼鞥……”单单只是在这床边坐住便好像耗尽了段志感所有的力气,但几经喘息之后,他便狠狠地晃了晃脑袋,遂摇摇晃晃地挺直腰杆,打算运掌行功。虽然此时他甚至都坐不稳身子,却似突有感受般呢喃了一声:“谁在动我……”

他想要运功稳住心智,而后逼出酒力,可他那双手运行了好半天也没能抱合在一块儿,反倒是右手绕左手的转了好几圈儿,激起了心中的无名之火:“唪鞥……我堂堂七尺男儿、大丈夫……会被区区酒力打败——?呼——”

然,话到最后呼出的那一口酒气却让他眉头倒拧,先见他颈部血管鼓动,面上肌肤也开始充血,慢慢涨成酱红色。

“该……死……”他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也运不动功力,时下只是强忍着痛苦用左手捂住腹部而已,遂下意识的抬起右手伸向前方去抓扶东西:“来人……来人——”

可彼时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来……”不等他呢喃再唤,却突有一只洁白的左手甩落到他的腿面上。

“鞥——?”段志感的反应很迟钝,好一会儿之后才感觉到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遂艰忍着不适,勉强将左眼挤开一道缝隙去看身后:“何人在侧……”

“鞥……”躺在他身后之人自是柳月,可她满面涨红,还神色痛苦地挤闭着眼睛,却使右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抓来扯去,是将衣襟越拽越松、越扯越开:“热……好、热……云志……云志——?”

“鞥?”段志感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哼唧出声,虽然他看不清柳月的脸,但柳月放在他腿面上的左手却突然开始上下乱扒,看似要找上这人的脸,去摸摸他到底是谁。

可它这般行为,却让段志感烦躁不堪,便一把将它拿开并丢到一边:“放肆……”

他此间极为懊恼,却是梗着脖子去训斥那床上之人,只是气力不足便罢:“有失道统……我乃堂堂——王朝将……你是何人焉敢造次——啊?”

“唪……鞥……”柳月早不清醒,在酒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之下,她意识残存,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唯有左边那条好像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还算清凉能动,便用它去扒拉刚才摸到的人:“好热……干……好(渴)……”

“我管你干渴……”段志感仰头就骂,遂左晃右晃着缓了一会儿,便摸住床沿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脚下瘫软,全靠一只右手撑着才没从床上趴到地上:“我中计了……”

“好难受……云志……”柳月虽用左手扒到了段志感的手臂,一时间却也是手软无力,还是靠着臂腕才勉强把手抬起来往上摸,却又无力摸到多高,半途而落。遂见她露出哭容,随后便用右手扒揉住胸口翻过身来半趴着缓了一会儿,而后便强撑着身体向前爬动了一些,并伸手去抓那人的衣襟:“云、志……我好热……好热啊,好热……好难耐……”

“我也热……”段志感毫无意识地接了一声,而爬不过来的柳月也伸手抓住了段志感的胸襟,可段志感这次却突然地反应过来,是气急败坏到猛然用右手甩开了对方抓住自己的手:“作甚!”

他本身力大,虽因酒醉不全,却没了个收敛,这一把便将柳月掀得仰躺过去。

柳月早是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隐约中的肩身分明就是对方,为何却要推开自己?她潜意识中便不愿想信,更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便懊恼委屈,又觉心里发烫,浑身难受,便胡乱地从胸口抓搓向大腿外侧,却是急出了哭腔:“怎么这么热……我好热昂——”

“你……”段志感摇摇晃晃地大举着左手,却是乱指着柳月那边而不说话来。

也不待他说出什么,柳月便翻身趴来,却是在那歇忍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懊恼委屈地伸手抓住段志感的衣服,费劲力气往这爬:“我想要……你给我……”

段志感本也稳不住身子了,如今她又拉又拽,直接便将段志感拽趴在那:“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就难受……”柳月爬到对方的肩背上趴住喘息,其人欲歇,但手臂和膝盖却不听话,是因触碰到那人衣物的丝滑和一丝凉意而慢慢蹭动起来,便不由央喘出声,去揉自己的胸口、去扯自己的衣物:“我好难受……云志——我好难受……好难耐,好难耐啊……我不想动,我想要了……给我,你给我……”

“别晃……”段志感半趴半卧在那里,是因为对方的动作才会把脑袋摇来晃去。他胸中邪火极重,以为自己中毒入魔,而今被人压着搡动,所剩不多的理智也全被烦躁冲破,遂是眉头一拧,从口中呛出一缕蒸汽:“库唔!”

“云志……云志……”柳月饥渴难耐,起起伏伏地抱着对方一寸一寸往上蹭爬,双手去哪作甚且不说了:“你动嘛,你动……我好软,使不上劲啊……”

她却是欲哭不能,虽是索要,却也生气,算不上甚么央求,若有人见,谁能拒得?

“鞥——”段志感挤皱着眉头转了几下脑袋,许是因为刚才那缕腑汽作怪,是以才会变成眼下的腹式呼吸。如此,便慢慢让他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然此时,攀来的柳月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滚烫通红的脸蛋压在了他的下巴上:“云志……”

彼时,她声已无力,气若游丝。而她清淡的体香,也将对方唤醒。它既是华夏女子特有,也大同小异。便是细腻不一,但几人能辨?

“唪……”段志感细嗅蔷薇,禁不住垂眸看去,虽离得太近,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那眉鼻眼睫,光是轮廓便不会忘记。

他望之许久,渐有笑意从眼角出现,便移手去抱对方:“唪……我道是谁……原是秋舞……嘿,嘿、嘿、嘿……”

他便无余力,移手再慢,也抱住了她的腰肢,遂见她软软一笑,把手伸向那里。

“唪……”他一笑,遂一把抱紧对方,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上红唇……

红运柳宅,灯火通明。

那二人,却将主宴之人往外抬……

恍恍大院,醉倒一片。

却见屋外,少年早厥。

宅门阶,那阴暗,嘴角溢白……

明月,见证了太多苟且。

清风,带走了太多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