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了三次，莽夫无法再对冬绝使发动了，再上线有白白被她再杀一次的风险，第四次死亡还会扣经验。

这游戏升到1级要100经验，升到2级200，一路升上去，经验槽是清空的，但是扣经验的时候是扣的总经验值，也就是说第四次死亡要扣的经验是（100+200+300……）/10。

低等级无所谓，高等级扣经验太伤了，更别说楚君回兜里有紫装，万一死一次掉落了损失太大。

按照最理智的想法来看，这时已经不益再上线了。

但——绝冥掌的熟练度就差一点，就可以达到贯通层次了，只要发动神通，融了从冬绝使那里获得的两门技法，楚君回就可以在现实贯通绝冥掌了。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一阵圣光过后，你重生了，同时，天赋——莽夫带来的增益已经生效】

【你成为了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一股玄妙之感从你身上发出，你使用了神通——演功化技，请选择你要化为武学感悟的技法/功法……】

【你散去了“功法——唯雪绝”，真功——梦雨帘熟练度+150】

【你散去了“技法——随风星野”，真功——绝冥掌熟练度+150】

【你散去了“技法——清净天”，真功——绝冥掌熟练度+150】

【恭喜！你的绝冥掌已至贯通！】

【技法——绝冥掌（贯通120/？）：诸窍皆通，百脉皆贯，不拘于肾水之阴，以身应冥冥之力，绝气、散劲、破力，因神通演化之故，可持掌略化霜寒之气】

因为遇到的人，都只练了一门功法，所以梦雨帘的熟练度一直上不去，加上这次冬绝使的贡献，梦雨帘还是没有突破至大成。

绝冥掌倒是在这么多技法的贡献下，顺利来到了贯通层次，而且文本描述也变了。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楚君回很快就不需要通过系统描述来理解这门技法了。

无数的信息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脑海里，绝冥掌的一切都在贯通到现实中来。

另一边，黑色手机上的文本还在继续跳出，它在遇到选项之前不会停下来。

【“神通？”】

【你身上散发的玄妙之感惊住了冬绝使，这个女人在犹豫了一番后，没有再敢贸然接近你】

【她无法辨认你发动的这门神通究竟是何效果，为防在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她果断继续起了自己之前的撤退计划】

【长生教冬绝使已逃走，请问是否追击？】

黑色手机中，游戏的文本停在了这一句，便宜小店中，楚老板的动作也定格在了上一秒。

这样静止的画面，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

直到，一个刚刚下班，回到这条街的年轻人，走进了便宜小店。

“诶，楚老板，今天七点都不关门啊？正好，给我煮包泡面啊。”

在他的视角里，楚君回坐在那张靠椅上低着头，像睡着了一样。

“楚老板？楚老板！”

这小伙在柜台上敲了敲。

见到靠椅上的人没动静，他又伸手想要把老板拍醒。

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了。

“抱歉，睡着了。”楚君回揉了揉眉心，他现在脑子还是有点晕晕的。

好在识人这方面的记忆还没错乱。

“原来是齐经理，要点什么？”

“嗨，啥经理啊，就一打工的，忙的要死还没啥奖金。”

“我要個麻辣香锅泡面，加个蛋加个肠。”齐经理扫二维付了款。

“好嘞~”

楚君回压下心头那些不受控制的杂念，选择去做一件最简单的事情——煮泡面。

三分钟后，他终于把齐经理送了出去，赶紧就拉上了店里门，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他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得赶紧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缓一缓。

怎么形容贯通绝冥掌的这个感觉呢？

感觉就像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读了三年的高三。比高三还惨的是，不能睡觉、不能吃饭、不能娱乐、不能和朋友聊天，能干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去理解那些灌进了脑海里的知识。

意识中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刚醒来的那一刻，楚君回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回家的路上也是状况频发。

思维逻辑在大量信息的冲刷下，变得很不连贯。

“我要回家……启式十二，在面对擅长暗器的敌人时，当……”

“我要回……回掌？”

“发消息给朱……面对朱邵思时，应该以平沙落雁为虚，藏十方捭阖之式，方能破其排云掌……”

武道上现在是个什么水平，楚君回不清楚，但在精神上，他感觉自己摸到了精神病的层次。

肉体上也并不平静，感觉像是被人拿了个手术刀一刀一刀改造了，走个路都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上一秒手还插在兜里，下一秒手就不受控制的就自己掏出来了。

看见有人接近，肌肉会莫名其妙的调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揍人一样。

“好痛苦，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吗？”

回到家，楚君回什么也没干，直接躺在了地上，开始处理脑内杂乱的信息，尝试使自己恢复正常。

前一个小时，他在冥思。

后一个小时，他一直在盯着茶几上的那个红苹果看。

见到苹果，伱想到苹果——这很正常。

见到苹果，你想绝冥掌——这就很不正常。

我正常。

我不正常。

我不正常。

我正常。

……

试了很多很多次，楚君回感觉自己终于正常了。

记忆归根结底是一个再现的过程，不提关键词“绝冥掌”，楚君回脑海里那些新知识暂时不会再自己蹦出来了。

“活着真好。”

人首先要活着，才能谈其他。

今天起码有三次，楚君回都在心里说，要不你把这绝冥掌退货了吧，哥们不想做武林高手了。

可惜——这里是现实，没有放弃的选项。

武侠游戏的系统保持着一贯的高傲，连个投诉窗口都没被楚老板找到。

这不是菜市场，没有挑三拣四的空间，给你想要的，玩家得要，给你不想要的，玩家也得要。

这里不收半途而废者，绝对的强权会使每一个位踏上这条路的人，走向同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