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停车!”谢渊突然冷声喝止住车夫。
顾长轻被谢渊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
“怎么了?”
顾长轻一脸不解地望着谢渊,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
“长轻,可能没办法送你了,”谢渊转过头,朝顾长轻歉意一笑,“我还有些事情要留下来处理。”
说罢,谢渊打开帘幕跳了下去,然后直奔刚刚气息所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顾长轻愣怔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掀开帘幕探出头往外喊。
“喂,需要帮忙吗?”
“不用。”
谢渊的声音远远传来,但是他人却消失不见了。
顾长轻叹了口气,放下帘幕对车夫说道:“咱们走吧。”
谢渊一路疾步往气息传来的地方跑去,不久便追上了那道气息的主人。
林大花望着从天而降拦住自己去路的谢渊,吓得双脚一软,差点摔倒。
“你是谁。”谢渊眯着眼眸,语气阴冷地说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个邪修的气息!”
谢渊看着林大花的神色变得凝重而冰冷,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林大花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谁,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邪修是什么......”
谢渊挑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林大花,“不肯说?”
随即扬手,一股凌厉的劲风袭向了林大花。
林大花见状,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可是,预期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
“砰!”
林大花慢慢地张开双眼,发现自己依旧好好地站在原地,而谢渊则捂着胸膛一脸怒容地瞪着她。
回过神来的林大花这才发现,在自己周身竟被一团黑雾包裹着。
也全靠这团黑雾挡住了谢渊的攻击。
“你果然和那个邪修有关系。”谢渊沉声道。
林大花惊恐地摇着头:“不不不,我真不认识什么邪修。”
林大花说话间,突然想起之前救自己的那个黑影。
她猛然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玉坠。
难不成这个男人所说的邪修就是那个黑影?
可黑影不是说自己是国师吗,怎么就变成邪修了?
正当她疑惑不已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难不成国师真的就是邪修,只不过大家并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儿,林大花激动地握紧拳头。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算是抓住了那个黑影的把柄了?
林大花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林大花诡异至极的笑声,谢渊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林大花收敛了几分笑声,满脸嫌弃地瞥了谢渊一眼。
在知道了谢渊没办法伤到自己以后,林大花一改刚刚害怕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变得无比嚣张起来。
林大花说完,就准备从谢渊身边绕过去离开。
“你给我站住!”
谢渊伸手想要拽住林大花的胳膊,可手还没碰到林大花的衣角呢,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了。
“啊!”
谢渊被这股力量撞得连退了数步,差点跌落到地上去。
谢渊不信邪地又冲上前去试图再次擒住林大花。
结果还是被弹飞出去,狠狠地栽在地上。
“噗嗤。”
林大花斜撇了谢渊一眼,“放弃吧,只要有这个黑雾在,你就不可能碰到我的。”
谢渊挣扎着爬了起来,擦掉唇角的血迹,一脸愤恨地盯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林大花。
林大花说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徒留谢渊一脸铁青地呆在原地。
“你......别走!”
谢渊望着林大花离开的背影,不甘地咬牙切齿低喃着。
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和杀死楠儿有关的邪修线索,没想到又功亏于溃了。
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伴随着黑夜的深浓,仿佛为这片天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墨香堂的掌柜抬头看了看夜空,乌云密布,星辰黯淡无光。
今日这场雨势,恐怕不简单啊。
掌柜的不禁暗忖道。
不一会儿,墨香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
掌柜的抬眸望去,只见谢渊满身是伤,狼狈地瘫坐在门槛上。
“老头,还真被你说对了,跟着小东家真的找到了邪修的踪影!”谢渊虚弱地喘着粗气,脸颊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
明明自己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了,但他此刻的神色却难掩笑意,甚至其中还带了几分狂热。
这种狂热不似作假,更像是对某件渴求了千年的宝物终于近在咫尺般兴奋。
掌柜的见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反倒是一副早已料到如此的表情。
“所以你来我这就为了和我说这
个?”掌柜语调波澜不惊地问道。
“不。”谢渊摇摇头,“我想要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跟在小东家,才能有机会抓住这个邪修,给楠儿报仇!”
谢渊的神情坚定不移,目光灼灼地望着掌柜,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嗯”掌柜淡淡应道,“这个是自然。”
“好!”谢渊眼睛微亮,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郑重地鞠躬道,“天色已晚,谢渊便告辞了!”
说完,谢渊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踉跄着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谢渊突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晃荡又重迭。
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唉,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掌柜的袖口处生出红绳,将快要摔倒在地上的谢渊卷了起来。
幸好是晚上还下着大雨,路上不多的人影行色匆匆,不然周围人看见这个场景非引起一阵骚乱不可。
掌柜的用手轻点谢渊的眉间,指尖溢出一丝白烟。
白烟入体,谢渊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若隐若现的牛角,不过很快又随着白烟的散去而消失不见。
待牛角隐去,谢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掌柜的望着谢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都是下凡历练,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掌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终化成一声轻轻的喟叹。
此时,同样头疼的还有坐在桌前仔细对着账册的林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