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蒋赫辰带着衙役,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榴花村里,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纷纷躲在远处看起热闹来。
“蒋公子这事要做啥子咯,这阵仗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嘘,你可别那么大声,万一被听见了该咋办?”
“难道是来找宋家的?李家去衙门告宋家诬陷了?”
“我觉得有可能,偷偷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蒋赫辰带着众衙役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想要一探究竟的村民。
直到走到李家,蒋赫辰才命令衙役停止脚步。
“来人,把里面的两人抓起来,同时给我搜一件领口被撕破的灰色棉衣!”蒋赫辰冷冷地下达命令。
“遵命!”众衙役齐齐应了一句。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了叫骂声。
“哎呦喂!你们这是要做啥子?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母子,放开我儿子!”李氏被衙役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同时被压出来的还有披头散发的李才人。
李氏看见自己儿子此时正被衙役死死按压跪在地上,顿时疯狂地尖叫起来,“儿子啊!快放开我儿子。”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蒋赫辰和衙役,尖声叫喊道:“我知道了,是宋家,一定是宋家那群狗东西喊你们来抓我们的对吧,冤枉啊,我们是被冤枉的!”
“放肆!”衙役拔出腰间佩戴着的刀,怒斥了李氏一句,吓得李氏顿时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不多时,一名衙役带着一件与蒋赫辰所说丝毫不差的衣服和一沓书信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恭敬地交到蒋赫辰手中。
蒋赫辰接过衙役递过来的衣服,拿出蒋玉卿交给他的碎片对比了一下,发现完全能对上,于是又拿起那些书信大略地翻看起来。
蒋赫辰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原因无他,因为这些信件正是林大花写给李才人的。
“好好好!”蒋赫辰咬牙切齿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氏和李才人,嘴角勾勒起冰冷的笑容,冷声道:“李家李才人故意谋害宋家大郎宋清悠,如今人证物证确凿。”
“来人将他们压到衙门里去。”
蒋赫辰心想:看来花老大说的真的一点没错,除了那片碎布,果然还有其他证据!
“是!”众衙役领命,压着李氏母子就往县城里去。
此时,宋家众人早已在衙门的大堂里等着了,待被李才人和李氏被压到县衙大堂后,县令坐在高堂之上,威严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罪人李才人,宋家,宋清悠告你谋害他的性命,你可认罪?”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李氏更是瞪大双眼,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李才人。
而李才人闻言,浑身猛然一颤,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没等李才人说话,李氏先叫喊起来,“县太爷,我家才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谋害别人的性命啊,冤枉肯定是冤枉啊!”
“肃静!”蒋玉卿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李氏安分一点,随即沉稳地看向跪在地上发抖的李才人,“李才人,受害者亲自指证,这次你可认罪?”
李才人连忙否认,“冤枉啊大人,我根本没有谋害别人,此事不是根本不是我干的,他是自己掉下去的,因为怨恨我没有及时就他而栽赃嫁祸于我,还请大人明察,还我清白啊!”
“呵,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蒋玉卿嘲讽地笑出声,语气轻蔑地道:“李才人,你可真会狡辩啊,既然如此,那你解释解释,这衣服碎片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件衣服,是,是”李才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草民救宋清悠时,宋清悠从草民身上抓下来的!”
“对,对就是这样,所以这算不上证据。”李才人像是抓到了突破口,快速说道。
“呵,那他可真是会找地方啊,不抓你手上的衣服,反而抓你领口处的?”蒋玉卿嗤笑了几声,讥讽地看向跪在底下的李才人。
“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宋清悠当时要坚持不住了,所以慌乱之中才会选择了抓领口的位置?”李才人梗着脖子,硬撑着,但其实心里却已经慌乱极了。
那你且解释解释,这几封合伙谋害宋家的书信是何来历?
李才人听见蒋玉卿提到书信,顿时瞳孔收缩了一番,脸色惨白,又开始浑身剧烈地颤动着。
“大人,草、草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书信会出现在草民家中,说不定是宋清悠为了陷害于我买通了县衙中的衙役故意……”
“啪啪啪!”蒋玉即再一次狠狠地拍了几下惊堂木。
“住口!本官问话也由得你胡言乱语!李才人,你老实交代吧,这书信到底出自谁的手,你的另外一个同伙到底是谁!不要逼本官用刑罚!”
听见要动刑,一直不敢吭声的李氏突然开口说道:“林大花,是林家的林大花!”
此时李氏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随便拉一个人下水,好让她的才人免受皮肉之苦。
可没想到,她选人选
得还真准……
很快,惊慌失措的林大花就被衙役带到了县衙里。
当她看见一旁正在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的李才人时,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废物!林大花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了李才人一眼,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竟然觉得李才人是个可用的棋子,现在呢?还不是直接把她给供了出来。
“林大花,李才人供出你是谋害宋家的主谋,你可承认?”
听见这话,林大花立刻掩面哭泣起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蒋玉卿和在场的百姓:“大人,民女冤枉啊,民女从未干过谋害他人之事。”
“可书信上的字迹分明是女子所写,而李才人刚刚也指认了你是主谋,你又当如何解释?”蒋玉卿阴沉着脸质问道。
“大人说是女子所写,但绝不可能是民女,因为民女从未上过学堂所以根本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