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怒吼声落下,只见一名穿着灰色布艺衣,满脸络腮胡的魁梧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锤啊,别冲动。”陈村长急切地拉扯住王大锤的胳膊。
随后,小声地和他说道:“大锤,别乱来,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的。”
“我知道。”王大锤皱了皱眉,但依旧没有退却。
陈村长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便没有再劝他了。
毕竟王大锤脾气倔强,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保证王大锤的安全。
只希望两人不要真的动起手来就好。
陈村长在心中祈祷着。
老者淡淡地扫了眼王大锤,随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冷地开口说道:“怎么,宋家的人没来?还是都躲起来了?”
“哼!没胆匪类!”老者嗤笑一声,神态轻蔑,“亏得杂家还对宋家抱有期待。”
老者语气带着嘲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宋家的嫌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大锤愤怒地瞪着老者。
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但也能听出老者话中的嘲讽和鄙夷,分明是在侮辱宋家的人。
“什么意思?”老者冷哼一声,傲慢地看了眼王大锤,不屑地说道:“也对,就凭你一个乡巴佬,哪里懂那么多。”
“杂家告诉你,今天不管宋家的人今天来不来,我都要将整座宅子夷为平地,让他们知道得罪国师的下场。”
“你敢?”王大锤勃然大怒,挥舞着拳头,就要朝老者扑去。
骂他可以,毕竟他就是个粗人,但绝不允许别人侮辱宋家。
儿子上学的事暂且不提,单说花花给的那张轮椅制作的图纸,就能够让他赚上不少。
更何况后面林花花还给他搭桥牵线,让他成功和那什么涟月楼签订契约。
因此,王大锤对林花花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婆娘死得早,如果没有花花的话,以他的本事哪能让自己儿子天天吃上白面馍馍?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他王大锤都欠了林花花的人情,所以想欺负林花花家,先从他身上踩过去!
毕竟她已经和林家断绝关系了,明眼人都知道,哪里还可能回林家!
花花那孩子自己的亲爹和哥哥也不在身边,要是她回来发现......
实际上,王大锤还没想这么多,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上去了。
老者见王大锤突然向他冲来,嘴角微勾,冷笑了一声。
他身形迅速闪到一旁,随即招呼起那几个仆人来。
很快,王大锤便被几个仆人给摁住,并用脚踩在脚底下,任由他怎样挣扎都不肯放过他。
“混账东西!谁借你的狗胆敢对杂家无理,信不信国师一句话,就能灭掉你九族。”
“你这种人也配称是国师的使者?”王大锤呸了一口唾沫吐在老者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就算国师真的想灭了我王大锤的九族,我也要先杀了你这老太监。”
老者被王大锤吐了一口吐沫,瞬间气急败坏起来,他猛然抬腿踹在王大锤身上,“臭泥鳅,居然敢对国师不敬。”
王大锤被踢得倒在地上,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瞪着老者厉声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太监,没了根还这么嚣张。”
“也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难怪会如此心理变态。”
老者闻言立刻恼羞成怒了。
这臭泥鳅竟然当众辱骂他!
老者怒喝一声:“打!继续往死里打!”
顿时,几个仆人便一拥而上,开始对王大锤展开惨烈的拳打脚踢。
“别打了,快住手!”陈村长见状,赶紧跑过去阻止。
结果刚靠近那群人,就被他们推搡到一旁,并且警惕地盯着他。
老者见状,阴恻恻地说道:“陈村长,你最好别插手这件事情,否则别怪杂家也对你不客气。”
“你们......”陈村长闻言,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怒火。
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
殴打还在继续,就在其中一人的木棒准备砸在王大锤的脑袋上的时候,一把扇子精准地击中木棒,将其打飞出去。
紧接着,一阵破风声响起,那人直接横飞出去,撞到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墙壁上。
几秒后,那人随着墙壁一起倒塌在了地上。
整个人也失去了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众人纷纷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一位年轻俊美的公子缓步走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国师身边的冯公公吗?”
谢渊抬手将扔出去的扇子收回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老者:“国师身边的狗,居然也会到这贫穷落后的地方撒野,还真是稀奇啊。”
冯公公见此人竟然认得自己,脸色骤然一沉,眸光阴森地看向谢渊:“你又是何人?”
谢渊轻描淡写地扫视老者等人一圈,嘴角挂着玩味的浅笑。
他抬起折扇挡在唇前,优雅地摇
晃两下,语带讥讽地道:“你觉得我是何人?你一条狗还不配知晓。”
冯公公气得差点跳脚。
“狂妄无礼的小辈,找死!”
他猛地拔高音量,举起手中的拂尘便朝谢渊拍去。
谢渊嘴角含笑,轻飘飘地侧了一下身体,然后伸手抓住拂尘末尾,用力一扯。
那柄长长的拂尘顿时被撕成两半。
“你!”冯公公见国师送他有十余年的拂尘被撕碎,双眼暴睁地瞪着谢渊。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枚黄符,“小子,休要猖狂,看咱家今天......”
冯公公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
“东家,你......你怎么跑那么快啊,俺......俺们都要跟不上了。”
领头的一名手持铁锯的壮汉,正喘着粗气,累得不像样。
他的背后还跟着四、五个人。
而他们的手上还拿着锤子、锛子等工具。
“真不好意思,因为老远听见有狗在吠,近了一看原来在拆人家。”
“所以一时间没忍住,就先过来了。”谢渊耸耸肩,笑眯眯地解释道。
“狗,拆家?”壮汉愣住了,他转头望去,看见了残破不堪的宋府。
“这......这该不会就是......”
“对,就是太子殿下让你们来帮忙修葺的府邸。”谢渊毫不犹豫地承认道。
此话一出,轮到冯公公不淡定了。
“什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