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署长，您这又是何必啊！”
欧阳正我哭丧着脸，讷讷开口。
倘若王芝豹配合，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王芝豹态度坚决，不但斩去他自己的生机，连带众人，也一并给拖累了！
谁知道，楚青这尊活阎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所有人都屠了！
“欧阳正我是吧？”
楚青忽然点名，“你过来！”
“楚先生，哦不，楚大人！”
欧阳正我都要吓尿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十年前那场风波，我是一点都不知情，还请您明察秋毫，高抬贵手啊……”
“让你过来！”
楚青又重复一句。
话语中的不耐，吓的众高手魂都散了，争先恐后把欧阳正我推了出去。
“我特么……”
欧阳正我肺都要气炸了。
这些人，之前还口口声声与他共进退，现在见打不过，果断就把他给卖了啊！
“把他的舌头捡起来。”
“啊？”
欧阳正我心尖一颤。
什么意思？
不是要他把王芝豹的舌头吃了吧！
“然后，塞回他的嘴里！”
“……好的。”
虽说搞不懂楚青卖的什么药，但至少，这个要求没那么变态！
欧阳正我捧起舌头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它在跳动。
强忍恶心，欧阳正我捏开王芝豹的嘴，把舌头塞进去。
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楚青并起剑指，丝丝缕缕的真气，宛若针线，把它的舌头缝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
感觉口中的剧痛渐渐消失，王芝豹本能的冒出一句。
然后，他如遭雷击。
楚青不仅把他断掉的舌头缝回去了，而且，完全不影响说话的功能！
“咬舌头这招，五年前，我就见别人玩过了。”
楚青露出戏谑的笑容，“你咬断一次，我就帮你缝合一次，直到你说出带头大哥的身份为止！”
嘶！
欧阳正我双眼凸起，惊骇震怖，又难以置信！
可整个过程，就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由不得他有半点质疑！
“你休想！”
王芝豹眼神血红，心一横，想要再次咬舌。
“你可以再咬一次。”
“甚至，可以把舌头嚼碎了，咽进肚里！”
“但在场有这么多人，我随便拔掉谁的舌头，缝到你的嘴里，照样可以继续盘问！”
楚青淡漠的声音轻轻落地。
却堪比天上的落雷，炸的众人耳膜欲裂！
随便谁的舌头都行？
这还是医道的范畴吗！
根本是神仙手段吧！
可偏偏，这人是个魔鬼！
“我……”
王芝豹被这番话震的心惊胆战，竟是一点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咬过一次舌头，方知其中的痛苦。
再而衰，三而竭。
让他再来几次，不论如何，都没这个胆气了！
就这么整整沉思了五分钟。
除了楚青，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
毕竟，王芝豹再这么头铁，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关于带头大哥，我了解的信息很少。”
“只知道，他出身于一座不存在的家族。”
“帝族。”
楚青顿时皱住眉头。
大夏姓氏里面，有帝姓吗？
而且，王芝豹所说的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说不存在？”
“因为我查过。”
王芝豹苦涩一笑，“十年前，我境界跌落，用尽了世间珍药，身体恢复的速度却如同龟爬，没办法，我就想到了带头大哥。”
“可不论我用多少手段，人脉，资源，都打听不到半点帝族的消息，我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带头大哥的一句玩笑。”
“但这又说不通，带头大哥心性沉稳，静如地藏，平时连话都鲜少说上几句，没理由拿自己的姓氏打趣，何况，他不说，我们根本就不敢过问。”
听王芝豹的语气，不像说谎。
而且他也没胆子说谎。
楚青皱眉，决定换个思路：“除了带头大哥，其他同伴的身份，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
王芝豹点点头，“但你找不到他们，那场大战，让他们负伤严重，比我可要惨的多了！”
楚青脸色顿时一沉。
他想到一种可能。
“你应该猜到了。”
王芝豹嘴角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解散之后，他们没多久就病死榻中，倒是我，因为实力一般，被早早打出战场，只落个跌境的下场。”
“给我一份名单。”
“给了你，我能得到善终吗？”
“能。”
楚青漠然道，“反之，名单上错一个，你王芝豹全家，都要为你陪葬！”
一分钟后。
王芝豹说出了十年前，所有追随带头大哥的名字。
楚青也兑现承诺，给了他一个痛快。
杀母之仇，不可不报！
快刀斩杀，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楚先生，那我们……”
欧阳正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楚青轻漠挥手。
“全数充军！”
“是！”
几人如蒙大赦。
在这之前，他们都把充军看作莫大的耻辱，可现在，他们却感觉这是最好的归宿！
至少，云霜军中有规则的存在！
而这位，根本就无视规则！
雨仍在下。
武道署内，被鲜血染红的地面，迅速就冲刷干净。
但这并不能压住省城百姓的恐惧。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武道署内发生了什么！
而在市首大楼之中。
楚青已经换上一件崭新的衣服，坐在市首的位置上，品着市首收藏良久的极品茶叶。
铃。
手机响起。
“青主，那份名单，我们已经核实过了。”
“王芝豹没有说谎，上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死亡。”
“但他们是否留下了带头大哥的信息，天机阁还需要继续调查。”
楚青嗯了一声。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王芝豹最后那番话，不会弄虚作假。
“那帝族呢？”
楚青又问，“这座家族，当真不存在？”
“是的。”
“以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从未有过帝族的消息。”
“但只要在大夏境内，总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望青主给我们一点时间，以天机阁的能力，肯定能查出什么。”
尽管这个线索细微如丝，但总算也有了一个方向。
而且，楚青还要等待另外三件圣物的下落。
“好。”
楚青轻声道，“我就在江城，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