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则是直接走到了秦梓凝的面前,关心地问道:“我怎么瞧着梓儿的脸色这样差?可是身体有不适吗?”
“三妹的气色瞧着是差了许多。”
站在一侧的秦香凝也关心的说道。
秦梓凝轻笑着朝几人行了礼。
“梓凝见过二婶,三婶,大姐姐。劳你们挂心了,我只是赶路赶乏了而已。”
秦二夫人一听这话,忙开口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礼数这么周到做什么?瞧这给累的,咱们快些进府吧!”
一行人进了府后就直接往正厅而去。
除了秦老太爷因今晚和同僚有约还未归外,家中其余的人都在厅里等着呢。
一进厅里,穗华郡主急忙带着秦梓凝给秦老夫人请安。
秦老夫人笑着让她们起身,待看到秦梓凝那苍白的脸色后,忙问道:“三丫头的脸色怎这样差?是路上病倒了吗?老二媳妇,快去让管家把府医请过来……”
“二弟妹,且慢!”
穗华郡主叫住正要去安排的秦二夫人后,这才看向秦老夫人解释了一番。
“婆婆,梓儿只是赶路赶乏了,这会儿又过了饭点还未食,饿过头了,所以才看着精神头不足了一些,无需叫大夫的。”
秦老夫人微眯了一下眼,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时马车上都会备着精致的点心,断不会出现饿过头这一说。
“原是饿了啊!那咱们就都去膳厅用膳吧!”
老夫人一发话,众人又都移步到了膳厅。
膳后,老夫人原打算让穗华郡主和秦梓凝她们先回院子里休息,有什么都等明日再说也可。
穗华郡主却说应等到秦老太爷回府,给他请了安之后再回院里休息。
老夫人知她这是有话要单独和他们说,就把其他房的人先遣回去。
只余秦四老爷秦云青借口有事要找秦老太爷谈留了下来。
待到厅内再无其他人后,秦老夫人便开口询问道:“老大媳妇,三丫头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穗华郡主满眼心疼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秦梓凝,开口时声音便带上了一丝哽咽,“婆婆,梓儿她……恐有寿数之忧了。”
秦老夫人震惊的叫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月前,泽林遭到死士围杀,梓儿为救她阿兄,伤了心脉,现如今日日都得服用益气宁息丸不说,军医还说她的寿数怕是不长……”
秦云青闻言立马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梓儿可是咱们秦府唯一的女将军,往日里身体康健的跟个假小子一样,怎就成了现在这样?大哥来信时对此事竟只字未提。”
“夫君只字未提是因为此事牵扯甚广,信中不便明说。”
穗华郡主低声解释着。
老夫人皱眉问道:“老大媳妇,你此话是何意?是泽林遇伏的背后还有其他的隐情吗?”
穗华郡主微点了点头,“那日的死士被活捉了一个,泽林用了些法子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令我们都难于相信的结果。”
“这批死士是当今圣上派来的!”
秦云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主位上的秦老夫人却是狠狠地闭了闭眼,眼眸中盛满了无奈。
良久,秦老夫人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母亲,你这话又是何意?难道说你早就料到了圣上会对我们秦家出手吗?”
秦云青疑惑的追问着。
“可是我们秦家从未有过行差踏错之时,圣上为何要……”
秦老夫人微摇了摇头,“自古以来,皇权为上,秦家的错在于太过功高震主了!”
“你父亲身居丞相之位,贵为文官之首,武官这边,又有你大哥这个从一品镖骑大将军在,掌管十五兵马,这样的秦家,你说陛下能不忌惮吗?”
秦云青不愿相信地摇了摇头,“可……若陛下真的忌惮我们秦家,又怎会将梓儿指婚给南弦王?”
秦梓凝笑了笑,随即淡漠地开口打破了秦云青最后的幻想。
“四叔,陛下之所以为我和南弦王赐婚,那是因为他同样也忌惮着南弦王,与其个个击破,不如一网打尽来得省事。”
秦云青闻言整张脸都白了,秦老夫人则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梓凝。
从前只觉得三丫头在用兵上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本事,如今再看,这丫头的心智,眼界倒是又上升了一层,有些东西看得比她四叔还透……
“老大媳妇,对于赐婚,你和老大是何想法?”
“婆婆,既已知晓圣上的用意,这婚自然是不能成的。”
老夫人闻言微微沉思了一下,“此婚乃圣上亲赐的,如何拒?”
穗华郡主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出了那令她自己心痛不已的拒婚由头。
“婆婆,梓儿身有旧疾,寿数不长,不宜婚配!”
“大嫂!”
“你怎可以此为由?一旦圣上当真因此收回赐婚的旨意,梓儿她……她便没有后路可退了啊!”
秦云青无法接受的沉声回问着。
秦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老四,你大嫂会不懂这些吗?她不心疼梓儿吗?她们做的一切都是在保全秦家。”
穗华郡主心痛地闭了闭眼,秦梓凝见状不忍地握住她的手,“阿娘,虽说女子嫁人才是常态,可女儿留在你们身边,把余下的时光过得自在逍遥一些,不也挺好的。”
秦梓凝安抚完穗华郡主后,又看向了秦老夫人和秦云青道:“祖母,四叔,退婚之事还需祖父出面。只是,关于死士一事,祖父这边怕是得先瞒上一瞒了。”
秦老夫人闻言微挑了一下眉,“为何要先瞒着你祖父呢?”
秦云青也不解地看向秦梓凝。
秦梓凝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的好。
“祖母,并非孙女不孝,在背后编排祖父,只是以祖父的性子,若是与祖父言明,我们是因知晓陛下起了要铲除秦家的心思,这才想退婚,祖父定是不会拒婚的。”
老夫人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孩子倒是把你祖父的性子给拿得还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