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当回事，高人布局法阵，跟我没有任何吊毛关系。

陈师傅塞过来一样东西，我看了看，是一张符咒叠成了粽子形。

“放兜里，”他说：“非常时期，带着防个身。”

我抱抱拳没有矫情，说了声“谢了”。

吃完了又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小莹吃。

下午又帮着小莹推拿了一次。

推拿不算钱，是辅助按摩的。小莹身体太过孱弱，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慢慢来吧。

晚饭的时候卫蓉蓉过来了，带了一堆好吃的，咱们三人正吃着，外面响起敲门声。

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夹克的汉子，见我就说：“秦老板，发财啊。”

“发财发财。”我仔细一看很是面熟，猛然想起来，前几天三雷哥过来找事，当时有个手下就是眼前这人。

他应该叫大硕，当时还咨询我，按摩能不能治疗痔疮。

“硕哥啊。快，快，请进。”

大硕笑嘻嘻进来，看到我们正在吃饭，赶忙说：“我就不进了，你们吃完再说。”

“客气什么，我们刚开始，蓉蓉给硕哥添双筷子。”

大硕竖起大拇指：“秦老板，你真是敞亮人，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有事你说话。”

“客气客气。”

卫蓉蓉也是个懂事的，见有外人来非常热情，要出去买酒。大硕赶忙说，今天找秦老板有事，就不喝酒了。

吃完之后，大硕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秦老板，我前几天咨询痔疮那个事，你看什么时候开始？今晚行不？”

“哎呀，不巧。”我说：“今天晚上我要等个客户，一会儿去她那里。”

“什么意思？”卫蓉蓉耳朵尖，跑过来质问：“你今晚要出去？”

“是，人家客户要求的，去她家出台。”我笑：“人家钱到位，咱肯定得伺候上。”

“不行，我也去！”卫蓉蓉喊：“肯定是女客户吧。”

我骂道，你去个嘚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卫蓉蓉来了犟劲儿，非要和我一起去。我让她好好陪着小莹。

小莹非常懂事的一笑，说自己不用人陪，一会儿就去睡觉。

大硕搓着手说：“我今晚也没事，要不，我也陪你去一趟。”

我苦笑，这两人真是添乱。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灰姑娘发来的信息。

“秦老板，今天晚上十一点整，到净沙小区五栋405室，不要迟到。”

我把信息给他们两个看，卫蓉蓉这个醋劲儿上来了：“呦呦，还灰姑娘呢。那你是谁，大灰狼吗？”

“大灰狼是小红帽里的，灰姑娘是灰姑娘，你小学毕业了吗？”我讽刺她。

卫蓉蓉急了，上来狠狠捶我，非要跟我一起去。

大硕道：“净沙小区可远了去了，本来我可以开车送你的，但晚上特别堵，还下了雪，坐地铁方便点。”

我看看时间，现在出发，也只能坐地铁了。

我们三人收拾了一下，我告诉小莹晚上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她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一会儿就去睡觉。

出了门晚上很冷，穿过胡同到了外面。

今天晚上也有点邪门，往常人流不息的胡同，竟然看不到人影，昏黄的路灯洒在被车碾压成深黑色的雪上。

出了胡同，我回头看了一眼，辉记大排档居然关着门，不对啊，这才几点？陈师傅这家店一般都要开到午夜，有时候还要到下半夜两三点。

怎么现在就关门了？

奇怪。

为了赶路，没来得及多想，我们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地铁口。

天气寒冷，地铁口用塑料棚围着，里面光线很暗，黑森森的。一部电梯空无一人，缓慢向下移动，能看到下面极深极黑。

“今晚怎么没人啊？”大硕纳闷，他掏出手机看看：“还不到十点，往常这个点儿人不少的。”

卫蓉蓉抓住我的胳膊，低声说有点害怕。

“害怕你就先回去吧。”我说：“硕哥，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卫蓉蓉看了一眼回去的路，胡同口就像怪物的大嘴一样黑森森张着，街上更是不见一人。气氛极是诡异。

“回去我更害怕。”她轻轻说：“不如跟你在一起。”

我无奈说了声走吧。我们仨坐着电梯下去。

到了下面的临检口，竟然没有人把守，整个地铁站更是空无一人。我一时间有些恍惚，彷佛穿越来到了末世。

“不对劲啊，怎么检查的人都没了？”大硕说。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不是人啊？”

我们仨吓了一大跳，转头往后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工作人员，穿着深蓝色制服，戴着大檐帽，一张脸都藏在帽檐的阴影里。

“进去吧。”他说。

卫蓉蓉道：“今晚怎么没人啊？”

“没人？呵呵。”工作人员笑：“就属这个季节的人多！你们再往下坐两站就知道了。”

正说着，地铁入口处进来了一些人，男女都有，不过岁数都比较大，说说笑笑的。

“你们看，这不就来了。”

我们仨狐疑互相看看，来到门禁处，竟然不用划卡，电子门自动打开。

“今晚有意思了。”我撮着牙花子。

卫蓉蓉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浑身哆嗦，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身体都快贴上来了。

女孩口吐香兰，吹得我耳朵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