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老头叫刘伯通,是神霄派张陵第三十代孙刘继先的徒弟。
神霄派到了南宋,分衍出金丹派,掌门人白玉蟾驾鹤西去后,其弟子莫子严与异界勾结,创立了萨那派。
异界与炎夏道教从来都誓不两立,刘继先劝莫子严不要与邪教狼狈为奸,莫子严却视刘继先为眼中钉,为了日后能统一江湖,用毒计害死了刘继先。
刘继先一死,树倒猢狲散,徒弟们流落五湖四海。
刘伯通悄悄来到这个西山峪这个地方,自掘坟墓,躲在这里秘密修炼。
“老夫花了十年功夫,修炼成至高无上的法术,就在我觉得能为师父报仇的时候,却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伯通神色瞬间变得非常沮丧,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原来,去年春天一个深夜,刘伯通打坐到忘我境界的时候,突然闻到浓郁的香水味。
睁眼一看,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美女出现在眼前,对方一句话不说,直接宽衣解带,然后扑向刘伯通。
完事之后,刘伯通的功力一泻千里,荡然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说到这里,老头愤怒的不得了,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和我在荒坟外面听到的声音一样。
我很惊讶,“有没有搞错?老前辈,是不是你做了个梦啊,外人不可能进来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刘伯通从棺材里面找出一团东西,塞给我。
是女人穿的旗袍,红彤彤的,润滑丝爽,散发着一股芳香之气。
香气很浓,令人浮想联翩。
我不由摇头,这老头喜欢恶作剧。
旗袍说明不了什么。
“我露一手给你看看,要不然,你以为老夫放狗屁。”
看出我不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念念有词,然后把符捻成碎末,抛在旗袍上。
旗袍上的香气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腥臭之气。
然后,一张女人的脸浮现在旗袍上。
面色惨白,两个眼珠子血红,嘴角向外淌血。
我吓了一跳,手一松,旗袍落到地上。
“味道不好闻了吧?”刘伯通哼了一声,得意地看着我。
“女人!哪来的女人?”我失声道。
“你能看到女人?”老头很吃惊。
他呼一下靠近我,与我几乎脸对脸,我都能闻到他的口臭。
我把脸偏到一边,他却紧跟着贴过来。
我向右,他向右。
我向左,他也向左。
弄得我哭笑不得,不由叫了一声,“前辈你干嘛?”
盯着我足足一分钟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搭在我的手腕处。
老头双眼眯起,给我把脉。
渐渐。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由疑惑转为欣喜,又由欣喜转为惊讶。
其下巴上的胡子一动一动的。
活脱脱像一只大狸猫。
半响。
老头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破书,随意翻看一页,命令我道:“照着上面的做,给你五分钟时间。”
我一看,上面画了一幅图,一个人成金鸡独立的姿势,双手合十。
旁边有文字,“舌头抵住上颚,导引气息,意念从涌泉到百会,顺时针三十次,逆时针三十次…”
我按照方法一试,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秀秀每次给我按摩肚脐眼的时候,就让我把意念守在涌泉和百会两个穴位。
五分钟时间到了。
老头让我睁开眼,把旗袍递过来,“你再瞅瞅,现在上面有什么?”
我揉下眼,目光落在旗袍上。
刚才那张女人脸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椭圆形图案,颜色暗红,上面有很多蝌蚪状的东西在爬。
我非常惊讶,仔细一瞅,不是蝌蚪,是一些奇怪的符号,笔画弯弯曲曲,好像一种古老的文字。
我把看到的情景说给刘伯通听,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然后莫名其妙地爆出一句粗口,“我日他八辈祖宗!”
然后,他再次盯着我的脸,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说!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啊。”
“胡说,你至少有十年功力。你骗不了老夫的眼睛。”
“我真的没有师父,我是阴寿人,克亲人…”我把出生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关于秀秀,一个字也没提。
“原来这样啊,”刘伯通怔了一下,嘻嘻道,“我和你一样,我也是阴寿人。不过,咱俩克的对象不一样,你克亲人,我克老婆。媒婆到我家提亲,提一个,死一个,后来就没有敢给我提亲的了。”
“有这种事情?”我很惊讶。
“像咱们这种人,就不能和女人沾边,否则早晚得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刘伯通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无比认真,一脸恐惧之色。
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但什么也没说。
接着,刘伯通郑重其事的对我说:“什么也别说了,咱俩天生就是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现在就磕头结拜。”
弄的我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候,老头撮起嘴唇,吹了一声口哨。
那只红毛狐狸出现了,它半蹲半站,眸子微微眯起,看我的眼神很友善。
不知为什么,这只狐狸让我感到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
刘伯通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九,别看它是狐狸,其实比人还聪明…”
“小九,”他转头看向狐狸,“今天我和刘二一结拜兄弟,你给见证。”
“这可使不得,”我赶紧说,“咱们年龄差太大,要拜,也应该我拜你做师父。”
“有志不在年高,年龄不是问题。放心吧,和我结拜,你只会赚便宜,不会吃亏的。”
“还是拜师比较好…”
“想死就拜师父,”刘伯通警告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话说的似乎有道理。
“好吧,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