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六挥刀砍顾曦娘。
米小昭和铭贵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小心。”
宋老六冷笑了一声:“小心也没用,受死吧!”
顾曦娘松开绳子,随即一跃而起,早就捏在手里的一把石子飞射出去,嘴里大喊道:“看暗器!”
宋老六没想到顾曦娘根本没有被绳子捆住,猝不及防,抬头一看,迎面又飞来好些带着风声的“暗器”,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就是这时候!
顾曦娘躬身一跃,脚尖一点,来到宋老六面前,手掌一拍,五指用力,宋老六握刀的手顿时剧痛无比,不自觉地松开了大刀。
眨眼间,刀就到了顾曦娘手上。
宋老六大惊,这是遇到江湖高手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宋老六吓得脸色苍白,语不成句。
“我们是杀你的人。”顾曦娘冷冷地道,一刀杀死了宋老六。
宋老六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都是懊悔。
不应该省银子的!
要是杀了他们再背过来,只是费点银子和力气,这下好了,命没了!
顾曦娘把宋老六怀里的银袋搜了出来,又把宋老六的钱袋塞进怀里,随即一脚把宋老六的尸体踢进了山沟里。
好一会才传来尸体落地的声音。
“宋老六,那些被你杀死扔在下面的人,正等着找你报仇呢,你就好好享受吧!”顾曦娘冷笑道。
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蹲在树枝上,啧啧感慨:“真凶残呀,真凶残!”
叫声在寂静的夜里飘荡,更显幽怖。
米小昭和铭贵都不由自主地把脖子缩了缩。
顾曦娘扔了一粒石子扔了出去,打在树干上,震得猫头鹰脚一麻。
猫头鹰赶紧一拍翅膀,飞到了空中。
飞出了老远,才又叫道:
“不好惹呀,不好惹!”
“现在我们怎么办,赶紧跑路吗?”米小昭问顾曦娘。
铭贵脸红红地看着顾曦娘,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的又停了下来。
他很关心顾曦娘有没有受伤,可心跳得太厉害,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切,只好不吭声。
“我们不急着走,来个守株待兔!”顾曦娘冷笑道。
顾曦娘举着火把,带着米小昭和铭贵来到了那条峡缝附近,把火把熄灭了,让两人躲到一旁,她拿着刀守着出口……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样子,远处闪起了亮光,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说话声也传了过来。
“那宋老六也是的,收拾三个老东西都不利索,还得我们来查看。”这是刀疤脸抱怨的声音。
“等会让他请我们去红袖招喝花酒。你还记得我们卖到红袖招的那个姑娘吗?被老鸨教导了一段时间,如今成了红袖招的头牌了……”这是络腮胡的声音。
“真的?”刀疤脸懊悔不已,“要知道那姑娘能当头牌,我们该多要些银子的。”
说着话,刀疤脸和络腮胡已经进了狭缝,走了二十来米,一前一后地快要从里面出来了。
顾曦娘果断出手,射出一粒石子,打熄了火把。
刀疤脸的手一震,一看,火把熄了,吓了一跳:“有鬼!”
络腮胡以为是刀疤脸不小心弄熄了火把,正要责备刀疤脸,突然听到刀疤脸喊有鬼,吓得转身就跑。
可惜已经迟了。
顾曦娘一把石子挥出去,两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接着便是一把大刀砍了过来。
刀疤脸走在前面,首当其冲,被顾曦娘一刀就砍去了半边脑袋,惨叫了一声,瞬间没了气息。
络腮胡离刀疤脸很近。
刀疤脸迸射出来的鲜血溅到了络腮胡的脑袋上,还带着温热的血夹杂着一股腥味糊了络腮胡一脸,络腮胡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刀都忘了拔,就跟着刀疤脸去见了阎王。
“铭贵,你过来帮着搬一下尸体。”顾曦娘道。
铭贵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米小昭鼓起勇气也跟着走了过来。
三人想方设法把刀疤脸和络腮胡扔到了深沟里。
铭贵又累又怕,脸白得像纸。
米小昭也累得直喘气,倒是没有那么害怕。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狗,深山老林里待过,还和红烧肉、狂风一起流过浪,米小昭的胆子比铭贵的大得多。
“顾姐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把高
立杀了?”米小昭有些兴奋地道。
顾曦娘摇摇头:“刀疤脸和络腮胡一直不回去,高立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若是多带几个人来,我对付不了,我们得马上走。”
“是……是得马上走。”铭贵上牙和下牙在打架,话都说不利索了。
顾曦娘辨了辨方向,带着米小昭和铭贵往山下走去。
怕和高立迎面碰到,顾曦娘特意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走。
没有火把,夜路难行,又不熟悉路,三人走了好半天才摸索着下了山,可一时找不到路,差点掉进了山沟沟里。
幸亏顾曦娘是练武之人,目力非凡,左拐右转,硬是带着米小昭和铭贵来到了一条小路上。
这时三人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蓬乱,已经形如乞丐了。
顺着小路走了三刻钟,看到不远处有灯光,三人心里都是一喜。
不过等走得近了些,三人的喜悦便不翼而飞了。
他们走了半天,特意没有原路返回,谁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家“客栈”!
“客栈”门口,那个叫小五的正伸着脖子在张望着。
见到三个黑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比较矮,小五以为是高立几个回来了,迎了上来,扬声问道:“高哥,是不是遇到硬茬子了?你们去了五个人,怎么只有三个人回来?”
顾曦娘突然飞跑起来,眨眼间就来到了小五面前。
小五看清楚了是顾曦娘,惊骇不已,眼睛瞪得铜铃大,嘴巴张着,好一会才发出了一个“啊”字。
不过,那“啊”字才从嘴巴里出来,就戛然而止了……
一刀结果了小五,顾曦娘示意米小昭和铭贵找地方躲起来,她进“客栈”去看看。
米小昭把又一次吓傻了的铭贵拉到了一棵树后躲藏。
铭贵抱着树站着,浑身直抖,树也被迫跟着抖了起来。
树上的鸟被抖醒了。
“树下的老头好奇怪,像是发了羊角风,不停地发抖!”一只鸟不高兴地道。
“咦,那里躺着一个人!”有只鸟的眼神特别好,发现了小五。
“肯定是喝醉了,上次我就看到一个人喝醉了,睡在路上……”
鸟儿们聊起天来,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米小昭苦笑了一下,拉着铭贵准备另外找地方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