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雪白的石头门被敲响。
何开阳静静站在门外等待里面人的回应,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金贵人能被鲛人族大少爷这样宝贝着。
只可惜屋里一直没有动静,犹豫着何开阳又敲了几下,这次声音大了点,确保屋里的人听得清楚。
门外的敲门声宫明念自然是听见了,他知道这是那臭鱼答应他安排来的修士,只是他浑身不舒服实在懒得搭理。
虽说这几天那臭鱼都没碰他,但金珠可是纯血脉鲛人,天生就要比修士强,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再加上这家伙当时完全和疯了一样,根本没顾及他的感受。
幸亏那臭鱼还有点良心,在他晕过去后给他渡了点灵力,只是灵脉依旧被封着,这也是他恢复的慢的原因。
三天前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彻底消除,腰酸屁股疼,让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侧着身子勉强得到一些舒适,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对那条臭鱼恨的牙痒痒,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羞辱通通讨回来的,到时候他先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
门外的人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敲门声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大,似乎非要里面的人开门才肯罢休。
要宫明念去开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先不说他一个少爷是不会去干这种活的,更况且现在身子也不允许他下地。
敲门声不断,宫明念随手抄起床边小桌放着的玉珊瑚摔向房门:“滚!”
玉珊瑚应声崩裂,发出好大一声巨响,接着叮叮当当碎了一地,一件上好的宝贝就这么成了一地狼藉,好死不死这还是金珠最喜欢的藏品之一。
推开门的金珠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是什么东西,想当初这玉珊瑚还是他寻遍整个东海才找到的仅有的材料,罕见得很,又特意去陆地上找了最有名的炼器大师给设计的模样,前前后后倒腾了几年才出了个这么精巧的摆件,平日里他都稀罕着,没想到最终还是碎了。
伸手拂去地上的残骸,眨眼间玉珊瑚便化成了灰烬,金珠什么也没说退出了屋子,玉珊瑚再好看终究比不上他的小娇娇,只要里面的人开心砸什么他都乐意。
何开阳一进屋门就惊讶地说不出话,房子并不大,内里的装饰却华丽无比,好似是有人故意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塞进了这个屋子里,灵石珍宝奇珠处处都是,还有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精美摆件。
若说举办宴会的宫殿是夸张奢靡的,那这个屋子就是精致漂亮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里面的金丝雀是谁了。
屋子中央摆有一个大笼子,笼子的一面好几根杆子都断了,漏出一个大缺口,怪不得金珠哄不好人,原来上演的是强取豪夺的戏码。
往床上看去,透过纱幔,何开阳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形背对着他,感觉这背影有些熟悉,不过想到这是海里何开阳很快把这种熟悉感抛之脑后:“你好,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宫明念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脊背一僵,怎么是他!
刚想脱口而出的脏话立即憋回肚子里不敢露出一丝声音,就怕被认出来。
低头看看自己的下身只有一块薄纱裹着勉强能遮掩一二,但是这上半身的痕迹却赤裸裸的露在外面,这海里根本就没有上衣这种东西,就只有几串华而不实的珠子戴着,也不知道起到什么作用。
心里愈发焦躁,是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是他,一想到自己当初还追过何开阳,虽说不是认真的,但如今这个画面这种痕迹,如果他说他只是喜欢裸睡还喜欢自虐对方会相信吗。
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哥一夜成为他人的身下囚,就算他日他翻身把金珠压,这也成了抹不去的黑历史了,说不定还要遭人耻笑。
该死的臭鱼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要不杀人灭口吧。
“你还好吗?”:何开阳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越发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特别是看到对方居然不是鲛人时,这种怪异的熟悉感达到顶峰,于是也就问出了口:“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此话一出,床上躺着的宫明念身子一抖,知道不能再装聋作哑,情急之下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开口:“没见过,没事就赶紧滚出去。”
本来何开阳还想不起这种熟悉感是谁,床上的人一开口他瞬间明白了,这不就是宫明念吗!?
虽然对方故意捏着嗓子,但何开阳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对方,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拼,居然不惜牺牲色相追到海里,想到龙修和宫家的关系,心下沉了几分,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好不容易才到海里,你就不打算和金珠要点什么?况且我看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不好好谈一下吗?”
沉默,屋里一片安静。
何开阳也不着急,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椅子坐下。
说来也奇怪,这个屋子虽然尽显奢华精美,却连一张供人休息的凳子都没有,有的都是架子,细细打量就可发现床摆的也有些随意,说是个房间,其实更像是私人的藏宝库,说不定宫明念也是藏品之一,这么一想他有些同情床上躺着的人。
“你出去,让那臭鱼进来,我要自己和他说。”
“那不行,我进来就是为了帮金珠劝你,若是我走了,你却没有和金珠和好,那不是为难我吗?”
“哼,麻烦,我会和臭鱼好好说的,他答应你的一个都不会少!”:宫明念第一次觉得有人居然可以这么烦,语气越发暴躁。
“行,那我先走了,告诉金珠那东西我今晚就要拿到。”:发现了某人的秘密,何开阳贱兮兮地一口咬住宫明念的鼠尾巴,有恃无恐地拿捏某人。
“知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