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牢房,一股腐朽的味道瞬间冲入李夫仁鼻孔,来到门臣身前,与他目光呆滞仰起的国字脸相对,李夫仁转头对看石楼男子道:“可否让我与他说几句话?”
门都打开了,守石楼的男子也没什么心情留下,他转身直接离开。
目送其远去后,李夫仁与门臣目光相对道:“我是来选你为我参加奴隶身死决斗的!”
门臣混浊的目光闻言不由波动了一下。
见他低头如同猫狗般卷缩起身子,李夫仁半蹲身子看他说道:“我知道你来历,你也不用伪装,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几句话如何?”
门臣卷缩着没有应声。
“你叫门臣,原是亚相比干的护卫教头,因错杀了人成为奴隶。我说的可对?”李夫仁道。
卷缩身子的门臣目光不由闪过精芒,但他依然没有动静。
“以你的能力,就算成为奴隶也不该这般默默无闻才是,我知道你是故意伪装的。”李夫仁道。
对方很明显很了解自己,话到这一步门臣再隐藏也没多大意义,他抬头面无表情看他道:“你既知我来历,那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挣扎了十年,我早就不想活了,你选我决斗注定还是你输!”
其的眼神虽还是混浊,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呆滞,李夫仁忍不住笑道:“意思你想以死来让我输?”
门臣冷漠看他没有说话。
其的这张脸倒很像黄日华版天龙八部里的乔峰,再仔细看简直如出一撤,李夫仁笑说:“如果我说是来救你的,你可信?”
“我与任何人非亲非故,你救我?”门臣面露嘲讽,这些年他看惯了这些权贵富家子弟的嘴脸,自是不信他。
李夫仁很明白与其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是来实际的,他道:“今日你为我赢一场,离开后我恢复你自由身,日后你再为我效力如何?”
门臣冷笑。
知他不信,李夫仁道:“对你而言要死很容易,但你这么多年都没选择死,可见你并不想死,既如此,何不信我一次?”
其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门臣皱眉道:“你究竟是何人?”
“不满你说,我是个药师,前不久还差点饿死在街头。”李夫仁笑说。
见他冷漠没有说话,李夫仁知道他又不信,不由笑道:“其实我来这里是因为捡到一个贵宾牌,想着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选个奴隶赢一场免费带走。”
“若这般,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门臣问道,觉其简直把自己当成傻子一般愚弄。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李夫仁沉吟片刻看他说道:“如果我说以前在殷都见过你,是进来挑选奴隶时恰巧看到你的,你可信?”
门臣皱眉。
“我可不想输,反正现在还在牢房内,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那看牢门的说再重新选择一个。”李夫仁起身无所谓道。
其神情很是认真,门臣不由沉默起来,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了。
“罢了!”故作一叹,李夫仁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门臣连忙起身,如李夫仁所言,他还不想死,而这个机会无论真假他别无选择只能尝试。
秀气英俊坚毅的脸上露出笑容,李夫仁回头看他笑道:“你救了你自己!”
将乱糟糟的头发捋到两边,门臣上前打量他道:“如果你真让我自由,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你命都给我了,还有自由吗?”李夫仁失笑,觉其还挺有意思。
“我不想再像一条狗一样的任人打骂活着,我要成为正常人生活!”门臣硬声道,这些年辗转被卖给一个个的富人,平日吃酸臭的饭菜不说还不是被打就是被骂,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
还是第一次见其这种满是屈辱和不甘的眼神,李夫仁不由一愣。
“只要以后能做个正常人,你就算让我为你死都可以!”门臣咬牙说。
“这个时代奴隶的存在的确还不如猪狗,他的话你可以信。”金乌神王说。
李夫仁点头,看向门臣脚上的青铜脚链说道:“一会儿出去,我问问看他们能不能给你解开这脚链。”
门臣沉默。
片刻石楼门口,带着门臣出来后,李夫仁见到奴隶场安排给他负责看管奴隶的青年男子,他道:“他的脚链不知能否去掉?”
“决斗时才能取下,这是规矩!”青年男子说。
知道奴隶场是担心奴隶逃跑,李夫仁不再多言。
“苏全忠已经到奴隶场。”金乌神王突然道。
李夫仁颔首。
一个小时后。
奴隶场上的一个平台。
人山人海中,李夫仁和青年男子与一路低着头的门臣来到平台下。
人群前面,青年男子对李夫仁道:“今日参加奴隶决斗的有二十四人,在开放的三个擂台中,阁下可以任选一个擂台让奴隶上去参加生死决斗!”
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苏全忠也在这里,闻言李夫仁看他笑道:“好,明白了。”
青年男子点头。
“哈哈,这是我的奴隶,你们谁有胆就上来一战!”这时,只见平台擂台上,一个身穿锦衣的油腻胖子带着一个壮汉奴隶上台哈哈对众人笑道。
“你可以挑战,也可以上去让人挑战!”李夫仁身旁的青年男子对他说。
自己来是为打败苏全忠的,可没兴趣与这些人斗,李夫仁颔首表示明白。
“阁下,来,我与你打!”只见擂台下一个同样带着一个壮汉奴隶的锦衣中年男子道。
就这般,在李夫仁和众人围观下,两个奴隶的生死决斗刹那开始。
时间流逝,随着两个奴隶打得头破血流,一个奴隶被另一个奴隶一把掐住脖子生生掐死后,李夫仁闭上了眼睛。
“对他们而言,死亡何尝就是一种解脱!”金乌神王对他说道。
既然来了,就不存在忍不忍心一说,李夫仁摇头对旁边低着头沉默的门臣道:“一会儿你尽量让你的对手死得干脆些,不要折磨他。”
门臣诧异看他。
自己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李夫仁没有多言。
随着第二轮奴隶上台,李夫仁问青年男子道:“是不是我赢了就可以直接带着我的奴隶走?”
“对!”青年男子道。
就怕拖泥带水,这样还挺好,李夫仁心中满意。
这般又过去两轮决斗后,随着一个黑衣华服长相英挺强壮的男子上台,金乌神王声音也适时响起:“他便是苏全忠,你可以上了!”
李夫仁微愣。
“是小侯爷,他来了呢!”见他上台,周围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很明显众人对他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