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禾鱼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本还以为他真的改变,没想到这饭还没吃完,他又开始提起了留下的事。
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留下,他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裴宴斯闻声看向她。
清晰从她眼中看见了抗拒。十分明显,带着一点厌恶。
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如果他再逼得紧的话,也许,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裴宴斯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压下心里的渴望,尽量将表情放得柔和,对沈禾鱼说道: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希望你能留下来,现在天已经晚了,又快要过年,路上雪滑,开车很不安全。”
裴宴斯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和缓,没有目的性:“正好就想你留下来,可以陪着女儿过个年。”
沈禾鱼没有立刻说话。
只因为裴宴斯表现得很温柔,并且平和。她其实不太明白,这样子的他究竟是伪装出来的,还是这一个月来,他的确改变了这么多。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旁边的女儿说道:“是呀,妈妈你就连过年都不留下吗?可是玥玥好想你呀。”
女儿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禾鱼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裴宴斯望着女儿,心里喜悦。
果然。
有玥玥的帮助,说不定禾鱼更容易妥协听信。
他没有将那种愉悦,表现得太明显。
自始至终只是静静地望着沈禾鱼,不逼她回答。仿佛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从容淡定地接受。
虽然这只是表象。
既然她今晚来了,那么他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放她离开了,即便她今夜拒绝,他也会用尽手段强行将她留下。
沈禾鱼暗戳戳地看了他两眼。
想要分辨他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是不是发自内心?但这裴宴斯脸上没什么破绽,仿佛真的改邪归正,她又感到疑惑。
裴宴斯看着她,翔实地她的心思都看穿。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禾鱼摇摇头,全当自己没看到,她还是没有给裴宴斯准确的回答,究竟留不留下。
裴宴斯也不催促。
只因为他知道,今晚她绝对逃不掉。
玥玥同样没有等来妈咪的回答,比起裴宴斯的沉稳,她只是一个小孩,当然担心,于是期待的催促着沈禾鱼说道:“妈咪不愿意留下吗?工作这么忙吗?”
“既然这样,那玥玥也会很乖很听话,不催促您的,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女儿懂事地望着沈禾鱼说着。
她听见女儿的这话,一时间有些难以绷住。
又见裴宴斯十分正常,一时间便没有多想,她说:“”不会的,妈妈过年留下来陪你。
“真的吗?!”玥玥高兴坏了,一年吞了好几口饭,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欣喜和依赖。
“当然是真的。”
沈禾鱼从来不欺骗女儿。
只因为小时候也被父母欺骗过,她懂得那种感受。她不欺骗女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为自己的童年守约。
坐在另一边的裴宴斯听见她这句话,抬起头看了她两眼,嘴角微勾,眼里浮出几分得逞。
他就知道只要是牵扯到女儿的事,沈禾鱼就一定会答应的,现在马上就要过年,到时候他有的是更多机会跟沈禾鱼商谈,让她留下来。
沈禾鱼放下筷子,一抬眼就看见裴宴斯深幽的目光在望着自己,她的心头跳了跳。
“你在看什么?”她提醒着问,声音里有些冰凉的警告,裴宴斯哼笑一声,说道:“”没什么。
“我要住客房。”
沈禾鱼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这里可是裴宴斯的家里,不管自己住在什么房,只要他想进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她于是又急忙改口说道:“”我跟女儿一个房。
“都可以。”裴宴斯看起来一切好商好量的。
只要是跟女儿一个房,裴宴斯就不能为所欲为。
她心里虽是这么想,却不知道裴宴斯已经在暗里打好了鬼主意。
就算跟女儿在一个房间又如何?这里是他裴宴斯的家,不管怎样,今晚她都逃不过。
必定要通过今晚让她留下。
但裴宴斯一面又担心,自己过于急功近利地吓跑了沈禾鱼。
一顿晚饭吃过,三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和缓了很多,他们还是从前那和睦的一家三口。
夜里裴宴斯哄着女儿入睡,随后才去看望沈禾鱼。
她刚刚在两人的婚房内洗漱过,这会儿出来,正准备去女儿的卧室。
不承想一出门就撞见裴宴斯。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他说道:“你想怎样?”
裴宴斯看见她这提防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进来看看你能不能找到衣服。
“找到了,多谢。”沈禾鱼冷冷地说完,绕开他就打算离开。
裴宴斯却在她路过自己身边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他侧头,静静凝视着女人说道:“”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
“我想我们之间不必要再讨论这个问题。”
她这回答就是拒绝。
裴宴斯叹息了一声,“好吧,我送你过去。”
即便从这里去女儿的房间只不过几步路而已。
沈禾鱼没拒绝。
因为知道也拒绝不了他。
不过从今晚的相处来看,他的确改变了许多,她对他没有之前的那种畏惧。
沈禾鱼才这么想着,没想到夜晚的时候,裴宴斯就直接打破了她对他的幻想。
夜里她正抱着女儿睡在梦中,就听到房间门被人推开,她这几年来一直都非常警惕,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双眼从黑暗中望过去,看见裴宴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正朝着她这边走来,沈禾鱼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为了不吵到女儿睡觉,她将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你来做什么?
裴宴斯伸手直接抱住她,并不说话,将她抱着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来到两人以前的婚房,裴宴斯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