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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领带

商品街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沈禾鱼看得应接不暇。

国外的东西,表面看起来和国内相差无几,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很大的区别。

这条街都是高级商品均,物品昂贵,但也做工精致。

沈禾鱼一眼就看见了一条领带。

那条领带是灰色的,上面没有别的装饰和花纹,就是一条银灰银灰的。

颜色看起来有些暗淡,处于黑和白之间,更有一种淡泊的感觉。

有点像裴宴斯的气质。

沈禾鱼停住了脚步,从橱窗里看那条领带。

它被橱窗的玻璃罩着,因为是灰色,在透明的色泽下,更显得有些暗淡和神秘。

裴宴斯也跟着她停下。

他也看见那条领带。

几乎是一眼,他就能够确定,沈禾鱼是用心在挑选的。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总是带着对他的讨厌。

“就这个吧。”

她觉得这条领带就是他。

裴宴斯拉着她的手,走进的那家商铺。

服务员立刻迎接上来,十分热情的服务。

沈禾鱼指了指那条领带。

服务员将领带拿下来给她。

“女士,您的眼光真好……”服务员开始了一长串的吹捧。

沈禾鱼全都没听进去,她将领带在裴宴斯的胸前比了比,随后微微一笑,说到:“就这个吧。”

裴宴斯从她的眼中,能够看出她的满意。

不像以前,是灰暗厌恶的。

他也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暮色温柔的看着她。

他说:“要试试吗?”

沈禾鱼说:“你可以去打上试试。”

裴宴斯摸了摸那条领带,又看了看她的小脸,说:“想让你给我打。”

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也是带着些讨好,像是生怕沈禾鱼拒绝他。

好在,沈禾鱼记得今天他所说过的话,只有自己现在乖巧了,他才会真的去在七天后放自己离开。

她于是拉着裴宴斯,走到店铺的穿衣镜面前。

她垫起了脚尖,认真地给他打上领带。

他个子长得高,高出了她一个头还要多,她需要把脚垫的很高,努力的凑近他,才能够给他把领带打上。

裴宴斯低头看着她,她距离他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够嗅到来自她身上的香味,他一时间情动没有忍住轻轻往下要去,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的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了眉间,她楞了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正好撞进了裴宴斯那双深沉的眼。

他的双眼明明看起来古井无波,却又仿佛暗潮汹涌,藏着难言的眷恋。

沈禾鱼刹那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连忙低下头去,躲避裴宴斯的目光。

裴宴斯察觉她的异常,他轻轻笑出声,故意说到:“你在躲什么。”?

沈禾鱼摇摇头,她已经给他把领带打好,她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裴宴斯看出她的躲避。

他没有多说什么,看上了旁边的镜子里。

不得不说,这条领带的确很适合自己。看来沈禾鱼对于他,仍然是有心意的。

否则不会能找出这么一条,这么相称他的东西。

裴宴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他转头望着沈禾鱼,笑着说道:“我很喜欢。”

沈禾鱼低下头,没有多说。

裴宴斯拉住她的手,刷了卡后,跟她一起离开了商铺。

他把她的手完完整整的包裹在掌心中。

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

现在是冬天。

他拉住沈禾鱼,直接过分的将她的手给塞到自己的衣服兜里。

“这样你的手就不冷了。”他语气轻快地对她说。

她想要收回手,但没有。

裴宴斯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不断地摸索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动作柔和迷恋极了。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已经快要过年了,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热闹,沈禾鱼和他一起走在嬉闹的街上,看着这儿的人间烟火,竟然有一种平常幸福的错觉。

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四天了。

裴宴斯同样也心知肚明。

他们谁也没有提。

都把这最后的相处,尽力归的平静。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女儿已经醒了。

正是用午饭的时间,玥玥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回来,忙不迭地扑进了裴宴斯的怀中。

她甜甜的喊了一声,“爸爸!”

喊完他之后,她又跑到沈禾鱼面前,抱住了她。

“妈咪。”

她的个子才到沈禾鱼的腰间,需要高高的仰起头来,才能够看见她。

沈禾鱼一低下头,就看见女儿笑嘻嘻的脸蛋,女儿跟裴宴斯长得真的很像,看见她,就总忍不住要联想到裴宴斯。

她就不明白了,女儿也是自己生的,怎么这五官上跟自己相同的地方,却那么少。

她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裴宴斯。

后者像是察觉到了她在想些什么,笑着说道:“像女儿说的,再添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说不定就跟你长得像了。”

沈禾鱼紧紧皱眉。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说这些话了。

她走到餐桌边坐下,出去一个早上,她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裴宴斯见状,也不在多说,他抱着女儿也同样坐到餐桌边,同时联系了酒店的前台送午餐上来。

没多久,他们的午餐就已经全部上齐了。

女儿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抬头看着沈禾鱼,认真地说着:“半个小时前,陆叔叔来找过你。”

沈禾鱼楞了一愣,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先看下了旁边的裴宴斯。

观察他的表情。

她忽然发现,不管自己的裴宴斯走到哪一步,她总是要怕他的。

说来奇怪,他明明不会打自己,但就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淡淡恐惧,浮现在心里。

尤其是提到别的男人的时候。

本来裴宴斯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看见侧头过来的眼神时,他又觉得她在心虚。

“你在看什么?”

沈禾鱼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没什么。”

裴宴斯又继续说:“你陆叔叔来找妈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