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尤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
他从保镖手中接过棍子,那是一节双节棍,拿在手中挥舞时透出的杀气,无法忽略,存在感极强。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得在乎你的女儿吧,你说说你女儿现在到哪里了?”
沈禾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会对玥玥下手。
“自己的商业牵扯到孩子,你还是不是人?不论哪条道上,可都是从来不对孩子下手的。”
她气得眼尾发红,冷冷地看着邵尤控诉。
邵尤犹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出声,“我可不是道上的,我只是为了白笙儿讨回公道。”
“你跟裴宴斯利用她,给你们的女儿移植了眼角膜手术,就这样将她丢弃不管,我难道还不能报复回来了?”
听见这话,沈禾鱼才慢慢反应过来,邵尤并不是因为商业,而跟裴宴斯斗争,去绑架自己跟女儿。
而是单纯地为了白笙儿而已。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看着邵尤,说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跟裴宴斯是什么关系?我跟白笙儿秋是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邵尤亲自去开门,看见是助理带着玥玥过来了。
他看见玥玥,转过头对沈禾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怎么办呢,现在你跟她都在我的手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掐住玥玥的脖子,将她给一把扯进了屋子里。
他的力气很大,玥玥根本挣扎不开,疼得嗷嗷惨叫,被带进来的那一瞬间,直接扑进了沈禾鱼的怀中,哭着喊道:“妈妈,他们是坏人……呜呜…”
玥玥的哭声像是千万根银针,一起扎入了沈禾鱼的心里,疼得她胸口发痛。
她把女儿搂在怀中,轻声地安抚着说道:“玥玥不怕,妈妈在呢。”
玥玥安定了许多。
沈禾鱼这时候又听见白笙儿说道:“我要你和你女儿跪下来跟我认错,不然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们。知道这离哪里最近吗,距离红灯区最近了。”
“要是你敢让我不满意,我立刻就让人将你和你女儿扔过去,你觉得裴宴斯这一次还来得及救你吗?”
她的声音夹杂着凶狠,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威胁。
明明声音不大,沈禾鱼却觉得振聋发聩。
她这时候也明白,女儿的眼角膜是从哪里来的。难怪当自己问起裴宴斯的时候,他总是模棱两可,不给回答。
“这件事是裴宴斯对不起你。”沈禾鱼义正词严的说:“你不应该来刁难我和玥玥。”
白笙儿冷哼一声,
“我可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你跟裴宴斯不就是一体的吗?”
邵尤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说道:“臭娘们儿速度快一点,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要是时间往后,被裴宴斯知道了,他万一提前赶来,今天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度假村,现在还在风口浪尖,如果被裴宴斯带着警方过来,他就别想再混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着急发狂,从眼前的茶几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提着刀子就走向了沈禾鱼那边。
玥玥看见他手里的刀,吓得猛地缩进的沈禾鱼怀中,哭声也越来越大。
水果刀锋利无比,隐约还闪着幽冷的反光,走进了沈禾鱼时,她甚至可以从上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紧张地看着邵尤,“不就是道歉吗,可以,但是你先别动手,冷静冷静。”
对于生死大事以及道歉的这种事,沈禾鱼还是心里面拎得清的。
她可以忍受一时的屈辱,但绝对不能让自己和女儿陷入危险的境地。
邵尤听见她这么说,总算是满意了。
他觉得匕首好用,干脆就握在了手里,拿着刀靠近沈禾鱼,用它在她脸颊上拍了拍。
“算你识趣,还不快跪下给白笙儿道歉。”
匕首拍在脸颊上时,一股冰冷透彻的寒意极其明显。
沈禾鱼都随之颤了颤。
她看了一眼坐在高处的白笙儿,死死咬住牙根,让自己不要去那么在意。屈辱对于死来说,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正准备跪下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警鸣声。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邵尤,他脸上闪过了一抹极其明显的慌张,连忙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下看,果然就看见了一排排警车停在楼下。
为的是什么当然不言而喻。
他眼神一冷,转头看着沈禾鱼,手中的刀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贴过去,口中怒骂道:“你什么时候背着老子报警的?你他妈的找死啊!”
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双眼,沈禾鱼真的很担心他手中的刀,一个剑走偏锋,直接将自己捅死在这里。
她眼疾手快的先将女儿推开,不让她参与这一场激烈的恶战。
玥玥被推得老远,弱小的身子直接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她疼得嗷嗷乱哭,一抬眼看见妈妈还在歹徒的手中,更是心慌得不得了。
她在地上趴着,想要靠近沈禾鱼那边,口中呜呜喊着:“妈……妈妈!”
“别过来!”见她正向自己这边爬过来,沈禾鱼口中大喊道:“就待在原地!”
她看见邵尤这个状态,一时间失手非常有可能。
根本就不敢让女儿靠近这边。
好在玥玥从小就很听话,尤其是此刻听见妈妈的声音里都是严厉的坚决。
她于是呆呆地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是哭着。
白笙儿也听到了楼下的警鸣声,她想要起来,却又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在原地不知所措。
邵尤担心事出变故,直接一把抓起沈禾鱼的衣领,用匕首对准了她的大动脉。
口中恶劣地喊道:“给老子起来!”
他得用她作为人质。
就在这一切做完的同时,房间的门在外面被人砰砰地撞击着。
?邵尤知道是那些人上来了。
他手中攥着沈禾鱼的力道越来越大,衣领往后拉扯,阻碍了呼吸,她呼吸艰难,几乎都要窒息的程度。
然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力道能够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