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明家想要在县城里开食铺的这件事。
“在县城里开食铺?这个想法很好啊,你们家这些吃食的味道这么好,只局限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镇上确实是可惜了。”
苏县令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毕竟见过很多大世面,该懂的东西他还是懂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县城终究不像咱们这个小镇,去也没去过几次,很多道理也不懂,这万一得罪了什么人......”
懂了,明甘大概是那种比较倾向安于现状的。
“可是就像今早那事一样,你们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但还是有人主动过来招惹你们了啊。”
早上的那件事对于他们在座的三家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出来也无妨。
“是这样没错。”
所以就一直举棋不定。
“明大伯,其实呢,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万娇月主动开口道。
等她说完之后,明甘几人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您看看可以不?”
可以,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呢?
若是能有县令一家在背后当靠山,至少他们在县城这一带横着走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万娇月笑了一下,继续道。
“其实也不瞒您说,我先前就已经有这么个想法了,你们家东西的味道这么好,我们过来分一杯羹也是那也能赚到不少,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就是一桩互惠互利的生意罢了。”
而且这样以后她在县城里也能经常吃到火锅了。
哦耶!
没错,就是火锅。
万娇月其实上次过来劝陈秀云去县城里开店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么个想法了。
今儿尝过这火锅的味道之后,心里的想法更甚。
这火锅的滋味丝毫不比食铺里的那些菜要来的差,反而因为其特殊的形式还给味道增添了几分滋味。
鲜香味美,吃法独特,到时候生意一定差不了就是,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明家几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这次很快的便拿定了注意。
“成,那我们家就去县城那边开家火锅店试试水。”明甘这次的语气是肯坚定了。
苏县令也是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色。
到时候他多带着嫣儿过去吃两次,他们父女间的关系定又能亲密不少。
对了,灵灵也得带上,不能厚此薄彼了才是。
“正好王金贵名下的两家铺子都被充公了,不日官府那边应该就会贴出告示来叫牌售卖,到时候你们多注意着些,那铺子的位置还有大小都还是不错的,用来开火锅店应该会很合适。”
苏县令不缓不急道。
“充公了?!”明甘几人同时震惊道。
“多次谋害他人,这个罪名足以将他手底下所有的家产尽数充公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和明家也有些关系在。
王金贵这次虽然想要抓了明昭,但是因着他们三人的口供皆是说,只是想吓唬吓唬明家,让他们主动交出方子来着,并不是真的想要害人。
一般来说这样子的罪名差不多也就蹲几年大狱就行了,倒也还没到要家产充公的地步。
但是谁让他们把苏嫣也给牵扯进来了呢?
再者,王金贵找来的那两个壮汉,给两个娃娃吸入了过量的迷药也是事实。
迷药吸多了也会致死,是以判他们个谋害他人的罪也不过分。
当然,苏县令还是非常公平公正的。
为了让王金贵几人心服口服,特地派自己的手下将王金贵这些年干的缺德事全都挖了出来。
十五岁那年,偷了东家账房上的二两银子被赶了出来。
十六岁那年,强迫了邻家的一个盲女,使其不堪受辱而上吊自尽,未婚夫上门找说法不成,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当晚便投河自尽。
二十岁那年,因为摆摊的老翁不愿交出自己的祖传秘方,私自将其困在自己院中,最后被活活饿死。
......
二十六岁,七岁的儿子故意推倒了一名孕妇,致使人流产。
三十五岁,有一老媪走累了,想进来讨口水喝,被他推了一把,后脑磕到地上,当场便没了气。
......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每年都有。
只是都被付姨娘帮着动用钱财和关系压下去罢了。
有些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换做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查到那么深。
但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这里头的罪随便拎出来两条都够他好好喝上一壶了,更别说是数罪并罚了。
被流放也是迟早的事。
那他名下的那些家产自然是要被充公的。
“可是那铺子不是说......”
明弗冬刚想说那铺子不是因着得罪了张县丞府上的人,所以一直被针对吗?
但是连忙又想到,他们背后的靠山可是县令诶,难道还会怕他这么个县丞吗?
“那就先这么说定了,等到告示出来的时候我再写信知会你们。”万娇月开口道。
“成,那到时候我们再去县城那边商议具体的细节。”
两家一拍即合,开火锅店的这事暂时就先这么定下来了。
吃完这顿饭之后,苏县令一家也没过多停留,他们家中还有事情要办呢。
估计张县丞现在应该已经上门请罪去了吧。
苏嫣虽然不舍,但是先前也已经答应过万娇月了,所以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明家几人站在铺子门口目送着,看着苏家的马车渐渐驶离了自己的视线。
“爹,咱们家真的要在县城里开铺子了吗?你方才不是在忽悠县令他们吧?”明弗冬心里仍旧有些存疑道。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明甘拍了一下脑袋。
“当然是真的啊,你以为你爹我是谁啊,连县令都敢忽悠?”
“哪能哪能啊,我这不就是太激动了所以想再求证一下嘛。”明弗冬笑着道,
“不过爹,以后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能不能不拍我脑袋了,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娃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来上这么一下,很丢人的。”
“那又怎么样,不管多大你都还是我的儿子,咋的,你想改辈分不成?要不你去和宣哥儿他们一个辈分,那我是不是就能打你了?”明甘毫不客气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