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冷笑:“什么放肆不放肆的?您是亲王妃,我也是亲王妃,难不成我与您说话,还要三跪九叩?”
“我敬您是长辈,素日里多有尊重。可我这心呐,不糊涂!您堂堂亲王妃,对个孩子横眉立目的,我看不惯,就得说出来!”
成王妃嘴皮子利落,转而看向郭太后,红了眼眶问,“太后娘娘您给评评理!我才说了与这孩子投缘,认了干女儿。福王妃就说皎皎愚笨晦气,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福王妃记恨着我,可有什么怨气,朝着我来呀!为难几个月大的孩子,算怎么回事?”
说完,成王妃就跺了跺脚,摆出一副气恼至极的样子。
她一提起当年,大殿里有不知道的都竖起了耳朵。
安国公世子夫人在纪氏耳边小声道:“当年成王尚未成亲,福王妃有意将娘家侄女嫁给成王的。”
虽然还在担心着女儿,纪氏听到这个陈年八卦,也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安国公世子夫人,眼中闪过惊讶。
“这差了辈分吧?”
世子夫人一撇嘴,“京城里弯弯绕的亲戚多得是,真要是论辈分早都乱套了。更何况皇家了。”
纪氏想了想也是,前朝皇家还有公公强纳了儿媳妇当宫妃的哪。
“太后娘娘原本想着赐婚来着,奈何成王一意孤行,就是看上了武定侯府的姑娘。”
世子夫人朝着成王妃一抬下巴,“就是咱们这位王妃娘娘啦。”
纪氏明白了。
“自己的侄女做不成王妃,就处处针对人家现在的王妃。”世子夫人啧啧两声,不再说话了。
福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厥过去。
郭太后也气。
这可是宫宴哪!
这么多的宗室诰命在场,两个亲王妃,因为个小小的孩子,口角起来了!
郭太后能说什么?
成王妃就站在她的身边,郭太后看得也清楚。
燕皎皎雪白的双下巴上,确实有两个清晰可见的指印。
虽说福王妃是在做自己的急先锋,但这下手……郭太后不赞同地瞟了一眼福王妃。
下手忒重了!
你私下里哪怕打啊骂的,别叫人瞧见啊!
郭太后温声劝慰成王妃,“你这话就扯远了,王婶必不是有意的。小孩子肉皮儿娇嫩,一时没注意也是有的。”
转头命身边的宫女,“这小丫头受委屈了,将哀家宫里那对鲛珠拿来给她压压惊。”
说罢,以眼神示意许皇后说话。
许皇后心里也气着呢。
孩子还在她的怀里,福王妃就敢伸手?她眼里恐怕也没有自己这个皇后!
许皇后拍了拍成王妃的手臂,嗔怪道:“福王妃是长辈,怎么好如此计较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要说一说!还不快送孩子去燕夫人那里!”
她这话倒是与郭太后的话如出一辙。
但细细一琢磨,又不是一回事。
不好与长辈计较,哪怕长辈做错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要再提,哪怕福王妃就是因此刻意找茬儿。
“你……”福王妃刚要说话,已经被郭太后咳嗽了一声打断,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成王妃哼了哼,转身就走。
她直接抱着燕皎皎走到了纪氏那一桌。见她到来,安国公世子夫人起身让了自己的座位给她。
“可怜的孩子,快去你娘怀里哭一哭!”
成王妃将燕皎皎塞进了纪氏怀里。
纪氏搂住女儿,看着她下巴上的指印,咬住了嘴唇。
福王妃,她记住了!
宫女取了鲛珠来送到了燕皎皎跟前。
成王妃毫不客气地接了,朝着福王妃扬起了下巴。
气得福王妃一转头,不想再看她了。
郭太后不知和福王妃说了什么,福王妃才又坐了下去。
“皎皎,看这鲛珠,番邦进贡的,拿着去挂在床头,亮堂着很。”
燕皎皎此时早就停止了大哭。
她整个人都是呆的。
【福王妃!】
【那人是福王妃!】
她懊恼地想拍拍自己的脑门!
【我早该想到的!能走在太后身边的,除了福王妃不做第二人选!】
【她养的儿子害我大哥哥,她还想来害我!】
【你只等着的!】
燕皎皎愤怒地在心里,为福王府又记上了一笔账。
纪氏却是大惊。
福王妃的儿子,害燕容?
她将女儿搂在怀里,垂下了眼思索。
燕家与福王府素无来往,燕容人在宫学,也不大可能接触到福王府的人。
那么女儿说的这个害,应是尚未发生的事。
纪氏看向福王妃,耳边响起成王妃的低语,“不用担心。”
纪氏点点头,看着女儿怀里的鲛珠,冷笑。
福王府是么?
她记得,福王府在江南行事嚣张,可是有不少的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