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樊府门外来了一个郎中。
只见他面色黝黑,脸上多多少少布满了些麻子。
鼻梁高挺,眼神炯炯。若不是多了八字胡,去的那些满脸的麻子。咋一看,绝对是妥妥的大美女。
那郎中手拿一虎撑,与肩齐平摇动着。肩挑一箱笼,手持一杆布旗,旗子上写有:治不治之症,救无救之人。
他高举着头颅,仔细端量着那樊府二字,直到二虎前来,他这才有些不情愿的低下那高贵的头颅,看向眼前的仆人二虎。
“是你在这里叫吗?”二虎有些嫌弃的打量着眼前人,似有赶他走的架势。
“没错,是我!特地到贵府为那赵公子看病来的!”郎中见得仆人二虎一脸嫌弃,顿时高贵了起来。
“就你?”二虎有些不信,一脸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自傲的家伙。
“听说过江湖上有名的鬼谷神医蓝玥吗!我可是他亲传弟子!名叫王冲”
“鬼谷神医蓝玥我倒是听说过,但他何时收了个你这样的徒弟,那我就不知道了?”
二虎故作不知,只将那王冲气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好在他一时压住了心底的火,便不与他一般见识。
“二虎,发生了何事?”此时,若水瞧见方才所说的一切,向这边赶来。
“先生莫怪,我家二虎就这脾气,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而后向里引进道:“先生,请!”
若水将郎中带到了赵云熙所在的房间。
那王冲坐在床边,为那昏迷的赵云熙把起了脉。只见的他摇头晃脑,如高深莫测的神医一样。
“先生,他可好些?”若水满怀希望的神情看向王冲。
“人是有救,若是早些醒来,那可就不见得喽!”王冲说着,便一手撸起赵云熙的袖子,看着那溃烂且有些发紫的伤口,显于众人眼前。
“赵公子的伤口不是好些了吗!怎么会——?”一旁的小兰满脸疑惑。
“他所受的伤,非一般良药所能救得好的,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先生可有法子?”若水问道。
“我暂时可以将他的病情稳住,只是此法乃家师所传,不得外扬。所以麻烦各位——”王冲取过箱笼,将其打开,取出来了六根银针。
若水知其意,犹豫一番后,还是离了开。走时,特别叮嘱小兰在门外看着,以免突发情况发生。而自己随同丫鬟小菊向着亭子奔了去。
而此时的屋子中,只有王冲与昏迷的赵云熙。
看着紧闭的房门,确定无人后,王冲这才笑嘻嘻的将昏迷的赵云熙扶起。手中涂满了那药水,而后运足内里,向赵云熙背部灌输而去。
不到片刻,那额头便渗出一颗颗水珠。待将那赵云熙扶倒在床,而后,便将那六枚银针插于伤口各大部位。
“嗖——”
六条细线从他手中奔射而出,直导那六枚银针的尾部。
他顺势一弹,那插入伤口周边的银针也顺势晃了晃,而后从针尖渗出淡淡的黑血。他会心一笑,顺手往回一拉,那六枚银针瞬间被他夹与食指与中指之间。
看着那针尖已经变黑的六枚银针,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看来,他对你很是失望啊!莫不是我,恐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了!”
“看来,她对你,还是挺用心的吗!”王冲有些不爽。只将那六枚银针装入针袋后,放入箱笼中。
却在不经意间,那一边的胡须却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那王冲竟是蓝灵儿假扮。突然觉得门外传来动静,她立马将地上的胡须捡了起来,向上面勉为其难的吐了一唾沫,将其又沾了上去。
“既然她那么对你,我倒是要看看你会如何回应人家。”蓝灵儿冷哼一声,不由得瞥了一眼窗外,向门外喊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那樊家夫人梅如芳闻此,带着两名丫鬟及家仆二虎进来,小兰紧跟其后,唯独不见那若水。蓝灵儿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她又有了一法子。
“他虽性命无忧,但想一时醒来,恐怕有些困难。不过——”蓝灵儿将视线从赵云熙身上移向了众人。
“不过什么?”夫人梅如芳一脸迟疑的盯着蓝灵儿。
“倒有一味良药可让他快些苏醒过来。”蓝灵儿被那梅如芳得眼神惊着了,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先生请讲!”
“那就是莲藕。”蓝灵儿两手背于身后,转身提了提嗓门儿,道:“那莲藕有增强抵抗和调节神经之功效。若是采之,将其服用,方可苏醒。”
“二虎,吩咐下去,让他们马上到塘中采些莲藕回来。”夫人向身边的二虎命令道。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咦!慢着!”二虎正要走,却被叫了回来。只见的蓝灵儿接着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这莲藕采摘,岂是如此随便。”
“那先生说,我们该当如何?”
“其余时间采摘莲藕倒是可以,只是效果不佳。唯有夜半子时采摘,效果最佳!”蓝灵儿说话间,不由得秒了一眼小兰。
那丫鬟小兰两眼珠子转了转,似心有领悟,而后以同样的眼神回给了蓝灵儿。
“小虎,那便夜半子时采摘,也好让赵公子早些服用。”
“是!夫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蓝灵儿以免时间越久,易露出马脚。便肩挑箱笼,在二虎的相送下,离开了樊府。
后花园,亭子中。
“小姐!小姐!公子有希望了!”小兰疾步而来,带着几丝欣喜,向若水说道。
“那郎中怎么说?”若水一脸期望的看向小兰。
“那郎中说公子所受之伤是极为罕见的外伤,唯有塘中莲藕做汤,方可痊愈!”
“真的吗?”若水再次确认道。
“是的,小姐!不过那郎中说了。只有夜间采摘的莲藕方可起到大的作用,其余时间倒也可以,不过效果不佳!”小兰带有一丝惋惜,悠悠的低下了头。
“那郎中所言,也不无道理。我瞧那赵公子伤势非普通刀伤,周边有溃烂发紫迹象,用了那么多的药,却依旧不见得好转。这郎中虽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哪儿相识。他行为虽为怪异,但他与赵公子无冤无仇,想必也不会谋害赵公子。”若水细想一番后,睦子中露出坚定的眼神,向丫鬟小兰说道:“今日夜间,你便陪我去后院采摘那莲藕。”
“我——?”丫鬟小兰有些不知所措,手指着自己。
“放心!只我一人去取便可。你在旁边把风,免得让人看见,那就不好了!”
“小姐!我看还是让二虎他们去采摘吧!夫人都已安排妥当了。况且你我皆是一女流,且那塘中的水深度尚不知,万一——”小兰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就别让他们去了,就说我自由办法。”若水突然又想起什么,向小兰提醒道:“只是此事莫要告诉夫人,以免她担心!不然,赵公子苏醒就无望了!”
“好的,小姐!”
“也许,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了,我怕日后就在也没机会了。”若水深情的望向天空,睁大了双睦,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夜,虽有些漆黑,但在月光的烘托下,那路还是明晃晃的。
“呱呱呱——”
池塘边,虫鸣声不断。
“扑通!”
一只青蛙跳入了池中,溅的水花四起。在月光的耀照下,一圈圈波浪从中央向四周散了开来。
倒让塘边站着的若水有些后怕起来。但那似乎只是暂时。
若水扮了轻装,扁起裤脚,在丫鬟小兰的扶持下,赤脚踏入了荷塘之中。
“咕咚——”
水,有些冰凉刺骨。但她心里却依旧未退缩。因为,在她的心底,始终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才是她唯一坚持的后盾。
她一手扁起袖筒,伸入水中,摸索着一切
——
而此时,眼前的场景,尽收于眼底。
蓝灵儿趴在屋顶,看着在水中那不惜辛苦采摘莲藕的若水,心里难免一丝刺痛。她有些恨,却也有些同情。复杂的矛盾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中紧攥的龙泉宝剑,手中早已渗出了汗水。而后,将目光移向那赵云熙所在的房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不舍之意。
“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蓝灵儿长舒一口气,道:“但我也希望我们最好不要相见!最好不要!”
她在怕!至于怕什么,恐怕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了。
而后,带着一丝不舍,离开了房顶,消失于夜色之中。
一曲西风醉,悠悠伴故思。长风疾走,带着烟儿消散于空中。风尘岁月,不过轮回一撇。
她轻挑着弦丝,带着些许忧愁,谱写着那使人黯伤的调子。
迷迷糊糊,赵云熙被这曲子唤了醒来。
睁开双眼,却见这熟悉的地方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若水。
他这才恍然大悟。
“公子,你醒了!”丫鬟小兰端着一碗莲子汤,方一进门,便见得赵云熙起身坐于床榻之上。
“咳!咳!想必此时屋外弹奏的是你家小姐吧?”嘴唇发白,有气无力的他向丫鬟小兰问道。
“公子还记得我家小姐!”小兰将碗放于桌面,向赵云熙说道:“小姐见公子伤势严重,且久睡不起。故昨日夜半子时亲自下河采摘莲藕,特让小兰为公子熬汤,以补身体之用。”
“咳!咳!我赵云熙何德何能,承蒙你家小姐如此厚爱,真是不值得!咳!”说着,便要起身答谢人家,却被丫鬟小兰止住了。
“公子这么久,难道就真不知我家小姐对公子的情意?”小兰于心不忍,终于向眼前这个看似精明,实则憨瓜的赵公子吐露了实情。
【试问题:1,蓝灵儿为何假扮男子入府,却不肯以真身显于示人?
2,若水是真的喜欢赵云熙吗?他们会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