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带着阵阵刺耳之鸣,直奔鬼母面门。
鬼母侧身翻转,躲避锋芒的同时,向其空中刺来的龙泉甩出红绫,与其对抗。
“兹拉——!”
那红绫瞬间被那剑气身上的金光击的粉碎,如漫天飘雪,悠悠然,坠落而下。
还未来得及再次躲闪,那龙泉已至面门。
“呼——”
鬼母运足真气,两手放于剑尖两端,与那剑身上的金光正气互拼起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鬼母额头便已大汗淋漓。
“哗——”
鬼母终究抵挡不住,侧身避其利害。
却未想那剑实属厉害,竟将她的肩膀划开了一道口子。由于惯性,那剑直插入鬼母身后的树上。
“阿弥陀佛!”慧缘停下一切,看向眼前的鬼母,向其劝道:“我佛以慈悲为怀!贫僧今日不想大开杀戒!施主此时回头,还尚未晚!倘若还执迷不悟,必将自食恶果!”
鬼母一手捂着伤口,笑了笑,说道:“臭和尚!别拿你那一套佛语来唬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也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他们的事儿,你最好还是别管!”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心系天下苍生,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乃世间难得之人!今日即与贫僧相遇,即是与佛有缘,贫僧又岂能坐视不管!反倒施主执念太深,若不早日解除,脱离苦海,必将自食其恶果,到时悔矣!”
“臭和尚!你竟敢咒我!”慧缘话意一出,鬼母顿时怒从心来。
“贫僧并非诅咒施主,贫僧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施主执念太深,一时未察觉罢了!”
听此一说,鬼母倒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既然如此!那敢问大师,我心中执念是所谓何物?”
“贪!”慧缘很直接的说道。
“贪?”鬼母有些不信,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取我所取,一切遵循本心,何来贪?又何为贪?”
“此言差矣!施主所遵循者非本心,乃是一贪心!”慧缘看向夜空,而后会心一笑,继续道:“本心者!无欲之所求。求之求者,乃遵循万物之本,世间之道!而施主却毁道而欲生,噬生灵而不顾!故而将为贪之所害!”
“呵呵——!好个心有善念,口吐莲花的和尚!我怎的就没看出来这其中的奥秘?莫非大师能看透本心,参悟未来?”鬼母冷笑一番,看向昏迷的二人,又瞄了一眼身后的龙泉剑,向其靠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贪心不足,欲毁其亡!毅然执迷不悟,贫僧只好大开杀戒了!”慧缘见其依旧知悔之意,他又开始闭目念起了佛语。
“呛——!”
龙泉剑再次脱离出树木,一个急转向着鬼母直射而来。
“嗖——”
如一道金光,从腰间划过。
鬼母翻身躲避,却毅然被龙泉剑所伤。
她一手摸向腰间,只觉腰间凉意渗入骨髓。伴随着一丝疼痛,手头也越渐湿融起来。
是血,的确是血。似乎要比肩膀上的伤口要更甚。
“好你个臭和尚!竟敢阴我!咱们走着瞧!”看着手头的鲜血,虽有一丝不甘,却也没得办法。鬼母只能忍痛离去。
夜,静的可怕。
而此时,一身影踉踉跄跄的穿过一片树林。
“臭和尚!若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早就命丧你手——!”话意未完,只觉身体发生异样。
“我——我的手!”鬼母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慢慢变得枯干,折皱。紧接着又摸向自己的脸,只觉的满脸褶皱枯槁。而与此同时,她的那一头乌发也变得花白起来,直至整个头顶一片白霜时,一切才好似终止。
而此时的她也没了力气,迷迷糊糊之间,只见的远处有一头顶帷帽,肩挑一古色古香的琴,向她走来。还未看清样貌,便昏睡了过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女子看着昏睡过去的鬼母,向其长叹一口,不忍心的说道。
“阿弥陀佛!”正当此时,从树后走出来一人。此人正是慧缘。
“没想到,大师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吗!”女子虽表现的很平淡,但心里早已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大师绝不简单。就凭刚才那悄无声息的步子,就连混迹江湖多年的她也未曾察觉。可见其功力是何等浑厚。就凭她的实力,恐怕不是眼前大师的对手。更何况,眼前还有一实实在在的例子——鬼母。
“大师此次前来,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吗?”女子一脸镇定的看着眼前的慧缘,显得很是淡定。
“贫僧此次前来,并非为杀生。”慧缘道。
“那又是为何?”女子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莫非是为我?”
“正是!”慧缘走向前来,看着昏睡的鬼母,道:“这位女施主已是将逝之人。我佛慈悲,贫僧并未对其痛下杀手。且与这位女施主不同的是,施主宅心仁厚,且存有一丝良知。倘若听贫僧一言,将来定可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看着眼前昏睡的鬼母,又看了看眼前的慧缘,犹豫一番后,向其行了一礼,道:“大师请赐教!”
“贫僧法名慧缘,意在对有缘之人施以救赎。施主可知这世间有一物是最难得的吗?”
“不知!”
“世间最难得之物便是人心。所谓人心,是指心洁淳朴向善之人。人生百态,所能达此境界者却是寥寥无几!施主可知为何?”
“我一向对佛法了解的不是太透彻,我只知这世间无常,变幻莫测,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好个世间无常,变幻莫测!”慧缘见此,会心一笑,向其讲解道:“施主知其定律变幻无常,却知这定律之后也需遵循万物之本?”
“大师的意思是——”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知如何言语。
“万物变幻皆遵循其规律,规律之后却遵循万物之本。本,心之所向,物之所想。倘若离心离得,背心而坐,皆自食恶果!”
“大师之意是指人心向善,需遵循本心!”
“施主已然明了,贫僧便也不再多做解释了!世事无常,需得施主日后自行掂量!贫僧告辞!”那平平无奇的行走,却如闪电一样神速,变幻无常。
还未等女子反应过来,慧缘便消失于树林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鬼母迷迷糊糊间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低头抚琴的女子。
女子依旧低声抚琴,对眼前的鬼母视而不见。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鬼母怒吼道。
“姐姐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吗?”见此,女子只是低声轻笑一声。
女子一说,鬼母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仔细摸着自己的脸,竟恢复如初。冥冥之中,她又感觉到了一股腥味儿,只是这腥味儿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抿了抿嘴,才知是自己喝的血。
“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血?”鬼母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的怒火竟无处发泄。
“姐姐勿怪!只是一头羊而已。”琴声即止,女子起身,向鬼母说道:“妹妹我知道姐姐喜噬人血。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家!妹妹没办法,只得从那豺狼口中夺得一头羚羊。好在那羚羊还未被豺狼食完,血倒是还挺多的。妹妹也只好将其当做人血,供姐姐享用!”
“奥!差点忘了!那羚羊扔了倒怪可惜的!我见姐姐身形憔悴,宛如枯槁,故将那羚羊炖了汤,好让姐姐享用,姐姐可还喜欢?”说着,女子便将一碗鲜肉汤端到了鬼母身前。
“紫罗兰!”一通说道下来,鬼母差点被气的半死。直接呼其姓名。但想想后,又压低了火候,笑了笑,向紫罗兰说道:“姐姐我知道妹妹是为我好!可是妹妹的做法实属欠些考虑。”
“呃!说来听听!”紫罗兰放下手中的碗筷,审视着眼前的鬼母。
“姐姐我喜噬人血,那是因《嗜血神功》而所致,遗憾的是,姐姐我所练的也只是下卷。若有上卷相助,姐姐我还何需今日这般!只是有一点,妹妹有所不知。”
“姐姐请讲!”紫罗兰凑上前来,向其问道。
“嗜血神功所练功法需人血相噬,若是其它的,恐怕会适得其反!咩——!”话还未完,那鬼母便突然不受控制,学着那野山羚羊叫了起来。
“哦——!”紫罗兰看着眼前的鬼母发出如此怪异又搞笑的吼叫,竟慌乱间打翻了方才端给鬼母的那一碗羊骨汤。
看着那满地的羊骨及肉末,那鬼母比之前还叫的更加厉害了。
“姐姐,妹妹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紫罗兰那一脸无辜的表情,鬼母强压着喉咙,却也止不住那山羊般的叫声。心中怒火更是无处发泄。
那鬼母先被慧缘所伤,而今虽然恢复,却又学那山羊叫。这其中的一切,恐怕只有那紫罗兰心里最亮堂了。因为鬼母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也只有她最清楚了。
而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实则是紫罗兰纯粹的报复。而这个报复,是来自于那个本该就属于他们的美好时代。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致使造成今日的局面。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紫罗兰行至窗前,一声长叹后,看向鬼母,心中道:“姐姐,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
【试问题:1,慧缘为何却放过了鬼母,对紫罗兰劝解了起来,紫罗兰真的会洗心革面,重新做回正常人吗?
2,鬼母嗜人血,但紫罗兰却从饿狼口中夺得残肢,让其饮血,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