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是为了防止我认路,算他狠。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大厅里。
正前方,是百尺高干净的墙壁,左右皆为观望台,正中间是一个大水池,里面设有喷泉, 假山。若不是头顶吊着无数的人,我会以为我在一个大型演艺厅。
头顶上的人我看不清楚是谁,他们的身形看上去昏昏沉沉,好像也被下了迷药。
突然,背后传来开门声。
“主人,您请。”
短发女人跟在一位上身穿着护甲、下半身套着一条花色短裤、两条小腿全是汗毛的壮汉后面。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扭头看了我一眼,轻蔑的一笑,又继续往前走。
此时,大厅内所有灯光被打开,强烈的灯光照的我直眯眼睛。
四周开始出现虚拟人物,他们在演绎着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项链的故事。
虚拟的场景看上去是90年代,医院内,病床上躺着一位即将断气的七十岁老年人,床前跪着的,想必就是她的后人,看上去五十好几。
老人取下她脖子上的项链,递给旁边年轻的女人,示意她装进一个黑色盒子里。
床旁边,站着三位律师,他们手里捧着文件,在宣读老人的遗言,等到宣读完继承权以后,老人才撒手人寰。
“妈!”痛彻心扉的一声喊叫,她结束了有妈的前半生。
谁曾料到,她得到项链的第二天,也就是母亲下葬当天,她把项链给弄丢了。
丢的位置,恰好就是我那天与胡子叔捞到黑盒子的位置,也就是说: 我捡了她的项链。
画面来到几年后,老人身患癌症。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她不想抱着遗憾离去,于是就公告天下,只要能找到那条项链,她愿意将自己的红氏家业继承人转让给找到项链的恩人。
画面到这里就消失了。
我并没有多震撼,因为对于继承家业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只想快点离开。
“把项链交出来,不然你就在这里痛苦的活着。你一天不交,我就一天杀一个人。”
为首的壮汉,威胁的语气,偌大的眼睛盯着我。
“你直接要了我的命就好,为什么要连累无辜人,我想我的身价并没有高到能拿别人性命来相提并论的高度。”面对这些狂徒,我很无语,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认为: 只要他们杀了人我就会妥协,这要是传出去,我才是那个杀人魔头。
转念一想,若是将项链交给他们,那红氏集团的人就如同跳入了火坑。我若是不交,那我头顶上的这些人就会每天消失一个。
这两个,都是很不利的决定,我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目测我眼前的壮汉我肯定打不过,其他几个绰绰有余,但是如果一起上,以我这小胳膊小腿,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没办法我今天必须拼一拼。
简而言之就是拼与不拼、给与不给,他们都会杀人,在他们眼里,人的命就好像不值钱。
我早就听说过眼前这个壮汉,他的名字叫蹇豸,是本地最大的黑势力,黑白通吃。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存在的黑势力,没有任何手段与证据能让他服法。
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叫影昭,是他的妹妹。
“啪啪…”两个巴掌一拍。
“啊……”“哗啦!”我头顶上的一个人被放开,突然就掉到我面前的水池里。
目睹他在里面,不停的惨叫、挣扎、冒烟、直到腐烂,我这才搞清楚,那里面装着的根本就不是水,而是硫酸。
此刻,头顶所有的人都被惨叫声惊醒,望着脚下硫酸池里可怜的人,他们被吓得哭喊“救命!”,更甚至有的被吓尿。
我眼前就如同下雨,这种场景渗透进我的身体,摄入我的灵魂。
那种满腔的复仇感,让我心里顿时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然而对面的敌人,他们却是个个享受的表情,欣赏着自己惨无人道的绝世佳作。
“狗日的,要是有本事就冲我来,项链我交给你,但不是现在,因为我也不知道项链落到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蹇豸一副装作听不见的模样,接着又是两个巴掌一拍,我头顶又落下一个人。 一阵哀嚎后,硫酸池里只剩下两团黑漆漆的东西。
“我说项链交给你,但是需要时间让我回去取,现在给不了你。”
“我没听清!”又是两个巴掌一拍,这次掉下来的是两个人。
“操你妈呀,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我内心愤怒不已,不停的挣扎,想要试图挣开自己手脚上的绳子,准备奋起拼搏。
但是,没有用,那个绳子不是实体绳。而是虚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一点一点的哭出声,因为我是他们生命结束的根源。
“果然还是主人最聪明,若不是你想到这个办法,我估计她会装作不知道那条项链的存在。”影昭夸着自己的哥哥,又看看在一旁痛苦的我,妖艳
的扭动身子得意道。
“我给你时间?那这个时间是多少。一天?两天?还是很多天?”蹇豸还是那副无赖的样子,故意的问道,随后又是一阵哈哈笑。
“主人,让我陪她一起去取。”说话的是一位穿深色迷彩丛林战斗服的男青年,他手里拿着步枪,这把步枪看着有些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张国字脸,看上去特别精神,说起话来格外的铿锵有力。
“你去,给你五天时间,如果五日之内,你们俩没回来,那就等着下油锅。”
“主人放心,我纣金绝不拖泥带水,五日之后,若是未回,我让她提着我的头来见你。”
“你说话就跟放屁似的,怎么这么臭呢?”
我一听,这话是有点不对,确实没有逻辑,我若找不到,就让我提着他的头回来见他。
我都提着他的头了,我怎么可能只身一人来见他,起码身后得有好几百人跟着。
“我说错了,是让影昭提着我的头来见你。”
“你说的是让她也跟着去,那我要你何用。”
“对不起,主人,是您怀疑我在先。属下才说如此负气的话。”
“哦!我还不能怀疑你是吧!怀疑你就是怀疑我自己,这个我很懂。”蹇豸说完斜了他一眼。
想必这一眼,表示着他对他,完全没了信任。
“影昭,我就不给你了,但是我会派另外一个人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