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不要)!”
他的确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或许是我们看错了,那就是一条隐藏的河流,而不是小路。
“I've walked this road once, it's okay(这条路我走过一次,没事。)”
我很迷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黑哥顾不上我吃惊的面孔,第二次从原路走向那个吞噬他的水洞,又消失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出来,可能就这样没了。
山坡上,金色卷发女人,悲痛欲绝,抱头蹲在地上哇哇直哭。
我还在想,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就避开这条小路,从小路旁边走过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重蹈覆辙呢?
我在这里焦急的很,他还活在自己世界里。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他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不丢他丢谁?
女人也倒是钟情,片刻痛苦后,决然走上同样的路途,也被水洞吞噬进去。
可能这世间已经没有让这个女的值得留恋的人或事,他们让我见识了什么叫至死不渝。
我又是一个人,在这鬼地方行走,就像一个行尸走肉。
身后的追击者走岔了道,往我反方向去了。
干枯的河流,中式桥梁。
一条公路不知通往何处,没有行驶的车辆,只有黑夜些许的荒凉。
再往前,渐渐有了人烟。我看见了几位华夏人,他们正对着老式实体手机,朗朗自语。
“十块十二瓶,相当于十块就一箱,需要的赶紧拍。”
原来是在直播带货,他旁边好几位助手。有的在表演喝酒,有的在摔瓶子,有的在搬酒箱。我转身一看,桥的两边还有好几个人。
我想上去套个近乎,哪知道野蛮人突然改变路线追了过来。顿时让我心生畏惧,动如脱兔。
这里的女人相当开放,黑人妇女上半身只遮住隐私,光着膀子到处溜。
虽然是晚上,但仍然感觉到很炎热。
一阵逃跑下,我遇上了我那不知名的陌生亲哥,我们之间没说话。
意料之外,没人能料到他能有多丧心病狂。
他竟然用一根绳子绑了我双手,然后牵着我,没有方向的走。
我穿着一身白色古风睡衣,背上就差一个囚字了。
他不停的用笔在纸上画着,有时候又去询问当地的人。说的什么叽里呱啦的我也听不懂,全是外语。
大约行了半小时。
他碰到了他的朋友。
没错,是他在非洲的朋友,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偶尔还贼眉鼠眼的看我,肯定跟我有关。
“什么条件?”
“刚刚不是讲了吗?”
“别惦记了。”
男人砸吧一口,吐出一口浓烟,很得意的说:“这地方,我是老大,你们能不能走,我说了算。”
交谈完,我眼睁睁看着陌生哥独自离开。只剩下他的朋友一脸坏笑,朝我走过来,一只手不老实的攀上我肩膀。
“走吧!”
“手不要放我身上。”推开他的手,我真的很反感这个陌生男人将手搭在自己身上。
“我是李幻城,请叫我城哥?”男人很猥琐,脸盘子快挨到我的鼻子,双眼直愣愣瞪着我,边说边将手搭上我的腰。
狠心一脚踢在男人小腿上,试图挣脱他。
“我看你,是不想你哥安全回国了。”他疼的直摸小腿,威胁我道。
他能够说出这句话,那肯定就是他们之间,拿我做了交易。我看是他脑子有毛病,世人都知我丑,他却愿意接受我这残次交易品。
“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不顺从我,那你哥哥必须死!”
拿跟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很不情愿做了他的小跟班。
时间来到第二天。
烈日下,如同建在荒漠中的贫民铁皮房,名为旱戈瓦扎的小镇,最繁华地段,一个小卖部内。
男人买了一瓶水递给我。
我还是昨天那套衣物,手上的捆绳原封不动。
他接到一个电话,走出门,躲起来防止我偷听。
“老陈,把货架上的水补齐。”老板娘一口中文。
绝处逢生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天关上了我无数扇窗,留下唯一一条生门。
“阿姨,请问可以接通华夏国的电话吗?”
“肯定可以吖!只要是华夏人的家,都装配了专线。”
与老板交流,借电话,拨通国内报警电话。
我不知道怎么到的这个地方,也不知大使馆联系方式,身上更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和身份证明。
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救。
打完电话,放心的收拾好心情,光明正大去听他在跟谁说话。
碎瓦颓垣的房子,地面是一
片狼藉。他停住脚步,望向墙外。
虽然他眼神里充满了躲闪,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我。
“好,我在这里等你!”
远处,哥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男人上前去接应他,像是生怕我知道他手里拿的东西一样。
哥哥有些防备,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后,防止他抢去。
“你那边还要补办手续,不然不能出机场!”
“那怎么办?”
“把她留下。”
“为什么?她可是你妹妹?”
“我跟她是血缘关系没错,可是她这个人很喜欢干些丢人的事,丢父母的脸,丢我的脸,不要也罢!”
“所以你刚开始,那么心安理得的骗我跟你妹睡,然后就是希望她留在这里?”
多么可笑而幼稚的行为,气的城哥都不会说话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坚定的问:“这个兄长你还要吗?说你的心里话。”
“要,我的命是他给的,我该还了。”
我记得曾经,有那么个小男孩。
在我十一岁那年,除夕夜。
我因为倒了一桶满是油水的潲水,被母亲赶出家门。
躲在麦田坎下,望着面前在夜风中摇曳的青麦,我内心惶恐不安。望着不远处,家里灯火通明,守岁的家人,我痛哭流涕。
是一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孩救了我,他亲自将我送回家中。为了感谢他,母亲当即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招待了他与他家人,整个春节,他们一家人跟我们一起过年。
而他的手背上,有着和陌生哥哥一模一样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