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在后院悠哉悠哉的打了半个时辰的麻将,而叶物华等人也在堂下跪了足足半个时辰。
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让叶物华等一众人脚都麻了,一个个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
还好郭家的郭老四没有跟着来,他膝盖本就受了伤,要是跪上半个时辰的话,恐怕他那条受伤的腿就要废了。
就在叶物华等人哀嚎连天之时,从内堂传来了一声“县令大人到,升堂!”
两边站着的七歪八扭的衙役们也立马庄重起来,又一次喊道:“威武~”
这时叶物华等人才知道自己跪了半个时辰是被人耍了,至于罪魁祸首是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县太爷指使的。
现在真的升堂了,叶物华他们只能强撑着身子继续安安稳稳的跪好。
突然,堂上惊堂木啪的一拍,一声如雷霆炸响的声音响起。
“堂下何人?击打鸣冤鼓所谓何事?”
叶家家主叶物华和大掌柜叶建荣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向上望去。
“小人叶家家主叶物华,此次前来是为了状告....”
“你......你...”
叶物华直接傻眼了,眼前的县令大老爷哪里是什么周易,这特么不是“厉飞雨”吗!
虽然只见过两次,但“厉飞雨”化成灰他叶物华都认得出来。
“厉飞雨不是在平凉县当县令的吗?难道他是觉得平凉县穷,所以就秘密的和那名叫做周易的县令偷偷换了一下?”
叶物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的巨响!
周易大喝道:“大胆刁民,你可知以下告官,身先有罪!”
“来人啊,先给这刁民鞭笞五十!”
叶物华闻言立马吓掉了半条命,至于那另外半条命恐怕再鞭打五十下后也会没了。
刚被衙役抓起来的叶物华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要告大人您,我...我...我是见到大人后欣喜若狂。”
“对...是欣喜若狂!”
周易挥了挥手,两个衙役这才放开了叶物华。
“快快给本官说来,你到底有何冤屈,要告的又是何人!”
叶物华此刻欲哭无泪,旁边的王德发用手指捅咕了一下叶物华,让他抓紧时间把自己等人的情况说出来。
还说什么说啊!派人抢粮食的是他,自己现在报官来的也是他!
怪不得之前叶物华看到国有粮铺运粮队的那牛那么眼熟的,原来那牛真是自己家的。
叶物华只能哭丧着脸说道:“回禀青天大老爷,今天我们叶家在家里好好的劳作着,那郭家的郭东奎带着郭老四一行人冲进我庄子内就对着我叶家庄人一阵狂殴。”
“大人你看,我叶家掌柜叶建荣被打得就剩三颗牙齿了!”
见过“厉飞雨”的叶建荣此刻也很配合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齿,并且还很识相的吚吚呜呜的指着郭家家主郭东奎。
王德发他们一行人此前被周易打劫的时候,周易都戴着九筒的面具,因此他们都没有见过厉飞雨的真实面目,所以根本搞不懂为什么叶物华居然突然变卦了。
“不对啊,叶家主,咱们不是为这件事来这里申冤的啊!”王德发非常不开眼的说道。
叶物华却是直接伏倒在地,
周易见识过叶物华的识时务,但是却没想到他这么的识时务!居然有如此魄力连那些被抢了的粮食也不要了。
“郭东奎你为何要带人打入叶家庄,将人伤成如此模样啊!”周易转头问道。
郭东奎一脸懵逼之时,王家家主王德发大喊道:“大人我等如此大张旗鼓来此不是为了这件小事!”
“哦?伤人还是小事,那你就说说你口中的大事吧!”
王德发直接代替了叶物华开始诉说起众人的冤屈,把自己一众人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把“厉飞雨”说的要多凶残有多凶残。
“王家主这么说来,你们是要状告厉飞雨抢了你们的粮食咯?”
跪在堂下的王德发等人齐齐点头起来,诉说着自家被抢了多少粮食。
“那叶家主你家的粮食也被厉飞雨抢了吗?”
叶物华连忙摇了摇头道:“粮食?什么粮食?今年灾荒大旱皇上都下令免税一年了,我们叶家庄压根就没有粮食!”
大聪明李修良连忙说道:“叶家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忘了吗当初就你们叶家抢购的国有粮铺的粮食最多。”
叶物华连忙来了个否定三连道:“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周易对叶物华的表现很是满意,又问向其他家主:“你们要告的是哪个厉飞雨?”
王德发信誓旦旦的说道:“回禀大人,小人要告的就是平凉县的县令,曾经的土匪头子厉飞雨,我们的粮食都是被他抢走的!”
周易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问到:“你们可想清楚了,那厉飞雨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以下告上以民告官那可要受鞭笞五十下的!”
王德发、李修良等家族对视了一眼,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些人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叶物华在使劲的给他们使眼色。
“不错,大人。我等要告的就是平凉县县令厉飞雨。”
“鞭笞之刑且先记下,你们说是厉飞雨厉县令派人抢劫了你等,可有证据?若是有确凿证据,本官哪怕是告到陛下那里去我也要弹劾了这厉飞雨!”
李家一位同着叶建荣一起去送粮的管家李钢义无反顾的举起说道:“小人真是目击者,抢我们粮食的他们扛着一面血色历字旗,小人记得真真切切!”
周易故作惊讶的说道:“果真有此事?你且把那血色历字旗画与本官一看!”
原本纪伯常的师爷黄明周易依旧让他担此重任,黄明将纸笔拿给李钢让他如实画来。
不多时一面血色历字旗就被李钢给画好了。
周易假模假样的拿着这副旗帜画端详着,然后问道:“方才你将贼人的旗帜画下来了,那本官再问你,你可识的字?”
李钢连忙回应道:“小人乃是李家的管家,自然是认得字的。”
“那你再看看那旗帜真的是如此吗?”周易直接将李钢方才画的画甩下让他再次确定。
李钢又看了一遍,还让边上其他几家人看了一下,众人都觉得无误,这才再次将画好的旗帜画呈上了周易案前。
“你们都确定了?”周易嘴角上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问道。
李钢信誓旦旦的回答道:“小人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就是这样旗帜的人打劫了我们!”
周易阴谋得逞,立马拍了桌上的惊堂木,大喝道:“好啊!你们不仅以下告上以民告官,竟然还污蔑朝廷命官!”
“那厉飞雨厉县令的厉字乃是厉鬼的厉,压根不是经历的历!”
“如此看来劫了你们粮食的另有其人,而非厉县令!按道理尔等本应双罪并罚,但本官看你们也非有意诬告,加上本官又心善,你们这诬告之罪就领五十鞭子吧!”
左右两队衙役在县令大老爷下令后,当即将堂中除了叶物华、叶建荣两人外统统拉到外边实施起了鞭刑。
听着他们那些人的哀嚎连天,叶建荣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有文化的流氓才最可怕。
这“厉飞雨”才读了两年半的书就如此厉害难以对付,那要是读久些时日那又会是何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