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尊贵，充斥着无尽煞气的赤红色甲胄在张清的身上出现，身后血红的披风伴随着狂风摇晃。
狰狞的面具覆盖了张清的脸庞，手中紧实的触感来源于一柄断裂的长枪，但张清依旧从其中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强大。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哪怕是远方那片光芒，他也能够看清晰，看到了其中十余位身影正在围攻那金色的猴子。
那十二只耳朵的猴子，强大的实在可怕，在十数位地仙的围攻之下，竟然依旧占据着上风，手中长棍挥舞间，携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力量将所有人击退。
身上穿着金色的甲胄，与自己身上一般无二，力量感不多，但却更显奢华和尊贵。
恍惚间，张清看到了十二种光芒扩散，紧接着虚空中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黄的天空和无边的云海。
那些地仙们的战场，似乎是换了一个地方，但又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在原地。
“那是什么？”张清下意识地疑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浑厚、威严，一言一语，似乎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他有些心惊，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这是身上甲胄在作祟。
不过他的话还是被人听到了，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张清这副模样啧啧称奇，“二叔真是威武，颇有远古天将风范，得此准仙器，属实是人中龙凤。”
听到对方的话，张清都是忍不住惊惧，准仙器？
他还记得依兰君曾经对准仙器的解释，有资格成为仙的兵器的器具，才能够被称之为准仙器。
类比修士之中，就是有飞升之姿的修行者。
他忍不住地想要将甲胄褪下，这太吓人了，他只是个小小的种金莲而已。
可身上的甲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死活不愿意从张清身上消失。
红衣女子掩嘴一笑，“二叔安心穿着就是，有侄女在，这里还没有人敢让您脱下来。”
声音略显妩媚，让张清再次反应过来，看向了这个让他一点都看不懂的女子。
“你也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依兰君的修为已经是金莲九开，而面前出现的这个，属实有些让人惊恐。
“小女子白梅婼，二叔叫我梅婼便是，我在师尊的十几个女弟子中，排行第二。”
张清讪讪，他现在好想把云枯拎出来暴揍一顿。
不过，好像完全不是对手。
看着白梅婼，张清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地仙？”
白梅婼嫣然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我有三座神宫。”
张清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只能一句话不说的看着远方的战斗。
金色猴子的实力有些可怕的让人绝望，他看到有人的武器在那棍棒之下直接碎裂开来。
“他在等，等我们忍不住去抓持凌霄。”能为张清解惑的人如今变成了白梅婼，“他也不确定凌霄如今究竟有没有力量，所以想要试探。”
“现在，还是试探？”
“当然，他可是一具佛的化身。”
佛，与仙齐名，是佛修道路的尽头，修士飞升成仙，佛修彼岸成佛。
张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此刻看到一位佛，哪怕这只是对方的一具化身。
“三十三天有列仙三千，那是漫长岁月中真的存在的数量，而西天号称十万佛陀，却是没人知道他们真实的数量，一群秃驴，嘴里说着无量，却还在这方面畏畏缩缩。”
白梅婼冷冷笑道，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依兰君打断，“你要是乱说，会死的。”
白梅婼撇撇嘴，“灵山想要替代仙庭行生死予取之权，还不够资格，他们连山河社稷令都还没有抹去呢，怕什么？”
看着两女逐渐扯开话题，张清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他是什么佛？西天就很多妖魔修成的佛吗？”
“西天的佛修多少妖魔鬼魅没人知道，但是他嘛，名头很大，叫做斗战魔佛，为西天征战四方，名头类比三十三天曾经的天门神将。”
“这样的分身，那斗战魔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每一个都是地仙境界。”
白梅婼眼神中闪烁着杀意，“西天的佛，比曾经三十三天的仙更喜欢插手人间事，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化作他们的信徒供他们牛羊一样驱使。”
“仙佛都一样，以众生为刍狗，万物皆为资粮。”
“哼！”白梅婼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依兰君，“伱可知道来这里之前，这臭猴子做了什么事情？”
“他屠了三千五百州的海洋，血染沧澜。”
“早晚有一天，大圣会叫他血债血偿。”
白梅婼眼神微眯，红衣之下赤足踏出，再看去的时候，已经是战场的中央，她成了围攻那猴子的一员，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虚空中爆发。
红衣的离开，张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只是还是难以从那突然出现的侄女是个地仙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和依兰君说着有的没的。
“你的师姐们，都是地仙？”
“怎么可能？地仙又不是野狗。”依兰君白一眼说道。
“也就她们两个的修为到了神宫，剩下的都很弱。”
张清看了一眼对方，此刻他心中无限伟力，依兰君……这样看起来的确弱了？
摇了摇头，张清觉得自己有些膨胀了，赶紧转移话题。
说着说着，依兰君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复以前那浅言短语的模样。
“他是佛的众多化身之一，而斗战魔佛的本身，此刻应该在和大圣厮杀。”
“大圣？”
依兰君表情凝重点着脑袋，“齐天者，便为大圣！”
“三十三天碎裂，已经很多岁月不曾有仙飞升，于是便有了滞留人间的大圣。”
依兰君抬头看着天空，似乎看到了世界的尽头，天空的深处，“飞升未死之人，不曾进入三十三天，便留在了人间。”
“他们齐天而行，斩天上之仙。”
“齐天者，便为大圣，而大圣，可斩仙！”
“九位大圣守卫在南天门外，至今无尽岁月中，从未有一佛一妖一鬼魅，能够越过他们进入三十三天的残骸天墟中。”
依兰君看向张清，“你身上的仙凡变，就来自于一位大圣，九大奇术，就是代表了九位大圣。”
“他们是我们人族修士，仅存的信仰和天柱。”